绮月寒寒目肃杀,缓缓抬起手腕,铃铛发出悦耳的脆响,数之蛊虫飞出,直奔罗皖雪。
罗皖雪惊叫着闪躲,却根本躲避不及,赤红的双目瞪向绮月寒,“你要干什么,我是皇上亲封郡主,是丞相嫡女,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她惊叫着,尖利的声音十分刺耳。
忽然,她哑了一般不再喊叫,神情也呆滞下来。
弑羽客看了眼绮月寒,眉头微微挑动,“这就成了?”
原来给人下蛊虫竟然这么简单,其实是他不知道,下蛊虫若是遇到北辰渊那样,对蛊虫了解甚多的人,想要下蛊就难了。
绮月寒点了回应,随后用内力催动蛊虫,控制罗皖雪。
可之后无论怎么逼问,罗皖雪都一直说不是她做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风知微和紫嫣不会怀疑的噬魂蛊的威力,都十分诧异的看着罗皖雪,不敢相信真的不是她做的。
“怎么回事?”弑羽客心中有疑虑,被控制的罗皖雪已经失去了意识,难道真的不是她害的绮月寒么?
绮月寒摇了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罗皖雪,脑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从舞衣被交代送出宫开始,许多人都有机会对舞衣做手脚。
“先放了她吧,王爷也不必着急了,我觉得既然费了这么大功夫在舞衣上下毒,却又不是剧毒。不一定是想要我的命,若是有什么条件,想必这两日就要来谈了。”
强撑着说着,解了罗皖雪的蛊。
头又开始阵阵发晕,最后强撑着看弑羽客一眼,“若是北辰渊来,说想换解药,就让风婆婆用百蛊毒的解药同他换。”
绮月寒在确定不是罗皖雪所为之后,立即就想到了北辰渊。他想得到解药,便用这个法子来害自己。
若是他提出换解药,就一定是真的解药,他不会眼睁睁看她死,帝王蛊他还没有得到。
以北辰渊的聪明,断不会提出用帝王蛊换的,帝王蛊的事情,他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看着对方疑惑的神色,她已经来不及解释,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弑羽客目色微凝,宽大的袖袍随着捻着手指的动作摇晃,神色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都退下吧,罗皖雪送回丞相府。”
瞥了眼昏倒过去的人,弑羽客冷声说道。
暗魅二话不说,拎起人,飞身出了芳华苑。
紫嫣看了眼风婆婆,见她对自己点点头,便跟在她身后一同出去了。
寝殿内又剩下了弑羽客和绮月寒二人,外面天已经逐渐亮了起来,桌上烛灯几乎燃尽。
弑羽客缓步坐到床边,帮床上女人掖了掖被角。
“你有太多的事不愿意告诉本王,又如何能让本王完全信任你呢。”
低沉的语调,最后化为一道悄然无声的叹息。
绮月寒就这样昏睡着,中间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转眼间,已经到了第九日。
芳华苑气氛紧绷,紫嫣几次要去找北辰渊,都被风知微拦了下来。
弑羽客决定夜里亲自找北辰渊问清楚,这几****一直在追查下毒之人,没查到一点线索。
可还没到夜里,守卫通传,说太子殿下来了。
弑羽客墨黑色的眉毛挑了下,抬步迎了出去。
“太子殿下。”弑羽客虚行一礼,而后不动声色的等着北辰渊开口。
北辰渊今日穿得一身黑色锦袍,袖口和衣摆均绣着龙蟒图案,看似低调,却也贵重的彰显出身份来。
面色平淡而和气,看着弑羽客露出关切之色,“本宫今日来,就是想看看疆主身体如何了,父王在宫里也担心的很。”
弑羽客勾了下唇角,宽大的袖袍动了下,挺直着身子回道,“还在昏睡,不过疆主交代了本王一件事情。”
“什么事?”北辰渊‘哦?’了一声,随即开口问道,面上隐隐带着笑意看着对方。
殿外阳光艳丽而炙热,殿内沁凉无比,让人心在浮躁中得到一丝沉静。
弑羽客脸色平淡,似乎只是在传达绮月寒的话一般。
“她说,也许太子会有解药,还会带着解药来换一样东西?”
说完,看着对方的表情,明显看到他神色稍变,有片刻的诧异,只不过一闪即逝。
北辰渊笑了,不似之前的清风朗俊,眼底有一抹暗色,“想不到疆主还会猜测人心,平遥王认为本宫可有解药?”
弑羽客眸色不禁沉了的下,想要在对方的眼中看出端倪,同时也想着从北辰渊口中套出些那个女人与他之间的纠葛。
“本王自然是相信太子的,疆主只是父皇赐婚的女人,而且现在还未大婚,而太子是将来北辰之主。太子说有,本王就信会有。”
北辰渊听了,忽然朗声笑了。
“不愧是北辰的平遥王。”语调中挺不出是赞叹还是讽刺。
弑羽客回应着淡淡勾唇,“太子似乎对疆主的事情格外在意,这一次太子果真找到了解药么?”
他信绮月寒,但现在还不是和太子撕破脸的时候,况且底下还有那么多下人看着,就算是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足了。
北辰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雪白瓶身,梅花为案。抬头,递向弑羽客。
毫不犹豫的抬手接过,弑羽客抿起唇角,眸底的暗沉之色一闪而过。
“太子为何在最初西疆疆主入境的时候,要派人刺杀,还给她下了媚药?”解药抓在手里,弑羽客压低声音问出心中一直不解之事,北辰渊他行事谨慎,每一步背后都有行动的秘密,他不惜亲自去动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北辰渊不可能告诉自己,但只要他多说一句,就能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
谁知北辰渊只是一笑,“平遥王才说相信本宫,这就来因为疆主的事情质问本宫了?”
弑羽客黑眸微眯,这北辰渊,开始和自己打太极么?
罢了,问他也没有一句实话,莫不如等绮月寒醒了,以后慢慢从她口中知道。
“疆主要的给本宫的东西呢?”北辰渊见对方沉了神色,也不急恼,依旧保持平日里在人前的谦谦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