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绮月寒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弑羽客死死护在怀里。
她能感觉到,弑羽客变得青白的面色,他是中毒了。
眼角寒芒扫过还想要逃跑的姜长老,她手抬起,瞬间匕首飞出去,凌厉的带着雷霆之势,仿佛任何力道都阻挡不了,直直割破姜长老喉咙,腥红的鲜血窜出老高。
不过此刻的绮月寒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她抱着弑羽客,害怕抓着他的手,“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忘了吗,是你答应我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离开我,离开轩轩,我不让你有事,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绮月寒害怕慌张到就要失去理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看毒扩散的速度,应该是剧毒无疑。
忽然她想到自己还有一样东西能救他,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她拿出帝王蛊,就要立刻用在弑羽客身上。
“不可!”蔺墨离的声音从绮月寒背后响起,女人脊背僵硬了一瞬,她转身仰头,“你说什么?”
这一瞬间,她有些愤怒,弑羽客命在旦夕,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和她说不可?
蔺墨离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他先让所有人都退下,然后说道,“这种毒奇毒无比,如果你执意要用帝王蛊,这世上以后就再也没有帝王蛊了……”
绮月寒眉梢冷意依旧,“你是说,这个毒会毁了第王蛊?”蔺墨离知道帝王蛊她不觉得奇怪,她奇怪的是蔺墨离怎么会认得这种毒。
仿佛再次猜到她的想法,蔺墨离说道,“这个毒是我炼制的,是姜长老从我这里偷去……”
绮月寒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炼制如此毒性的毒药,她一心想着要救弑羽客,就算是帝王蛊毁了又如何,她在乎的只有弑羽客的性命。
蔺墨离看着绮月寒毫不犹豫用了帝王蛊,眼中情愫复杂。
绮月寒不敢去动弑羽客,抱着他坐在地上,等着帝王蛊吸食干净弑羽客体内的毒。她其实内心十分害怕,若是这帝王蛊对这种毒也没用,救不了弑羽客,她不敢想象……
就这样静静坐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绮月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弑羽客的脸,蔺墨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忽然,绮月寒发现弑羽客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指尖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冰冷。帝王蛊从弑羽客的身体里钻出来,通体几乎变成了黑色,绮月寒将它收在盒子里,没有将盖子盖上,如果蔺墨离说的是真的,帝王蛊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才将盒子放在地上,帝王蛊原本黑色逐渐变成血红,之后慢慢恢复白色,绮月寒本惊讶它竟然没事,可之后她就发现帝王蛊不动了。
它死了!
这个时候,她抓着弑羽客的手忽然感觉到一紧,转过头,发现弑羽客已经醒了,正在看着自己。
绮月寒忽然觉得眼眶热的要命,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弑羽客的手背上。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是她的粗心大意差点害死了弑羽客。
弑羽客扯着唇角笑了,“傻瓜,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
绮月寒几乎没见过弑羽客如此温柔的样子,一时间破涕为笑,弑羽客恢复了些力气,把绮月寒抱在怀里,“我答应过你要在一起一生一世的,我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你!”
紫嫣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偷偷抹眼泪。暗魅站在她身边,看的心中直疼,忍不住第一次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紫嫣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闪躲了一下之后,对方追逐着用力抓到,害羞低着头,看着脚面,也不再挣扎了。
之后的两天,弑羽客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准备启程。
宫门城墙上,蔺墨离衣决飘然,目光一直追随着走上马车的女人,眼底柔情泄出,一如上次送别,从未有过改变。
往回赶的时候虽然不像是来的时候马不停蹄,但也是不能松懈。
马车上,绮月寒问弑羽客,“你是什么时候出发来西疆的?”
“第二天早上。”弑羽客想到自己那一夜孤身坐到天亮,然后不顾程鹰等人的反对,秘密出宫赶往西疆,现在想想,自己做了这一声最重要的决定。
绮月寒笑了,“你为什么没马上就来找我?”这问题有些故意刁难,她知道弑羽客当时陷入的矛盾挣扎。
弑羽客抱着她,手中玩弄着她的长发,“我不像你这么没良心,不考虑我们都走了轩轩怎么办。”
“那轩轩呢?”
“送去允儿那了。”弑羽客说道,“已经的派了许多暗卫在暗中保护,比在宫里安全。”
绮月寒见弑羽客想的这么周全,仰头一吻在男人下巴上,这下可是点燃了一簇小火苗,男人毫不迟疑朝着女人的嫣红压了下去。
六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程鹰一早就收到的书信,在城门外等着迎接,低调的将人接进宫里。路上程鹰汇报,这几日丞相处理朝政,朝堂秩序井然,并没人怀疑皇上不在京城。
回到立政殿,绮月寒赶紧沐浴,这一路上因为赶路,感觉身上都十分黏腻。弑羽客在一旁,笑着说道,“不如为夫和你一起洗鸳鸯浴如何?”
绮月寒假装嗔怒,“皇上那边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用看么,不看完,不准沐浴。”
弑羽客看了眼书桌上被程鹰堆满的奏章,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狡猾的很……
隔着一道帐幔,弑羽客听着那边沐浴水动的声音,还有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姿,哪里还有心思看奏章。好不容易强忍着,女人总算是洗完出来,他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绮月寒刚把衣服穿上,腰间的腰带刚刚系好,忽然就被男人一把拽了过去,弑羽客身上独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