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侍卫们都愣了,仅凭一块磁石,就判定锦竹是凶手,怎么看出来的?据他们所知,碧莲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且磁石这么小,人都砸不死……
锦竹面色强作镇定,却难掩心底绝望,涩然苦笑之后,仍不死心的问道,“王妃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绮月寒冷笑,“你不懂?没人比你更懂了!”她说着,用磁石字她身上探索着。
忽然在锦竹的头上,发出当啷的响声,像是什么相撞的声音。伸手拿下锦竹头上的发钗,她下意识的想要反抗,被侍卫摁着的动弹不了,只能认命的闭上眼。
绮月寒手指按在发钗顶端,稍作用力,头被拧下,里面藏着的,与她想象中差不多,类似于银针粗细,却锋锐结实得多的铁针。
指尖捏着拿给弑羽客看,后者脸色露出陡峭寒色,“这就是杀害碧莲的凶器,竟然还敢狡辩。”
此时锦竹已经面如死灰,聪明如她,知道再多的狡辩都没用,再多的求饶也没用,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碧莲是奴婢杀得,她与奴婢之间有过节,奴婢杀她也情非得已。”她只能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的家人还都在荣王的控制之下。
她们做奴婢的,只要是主子的身边贴身伺候的,都会有把柄攥在主子手里,以防关键时刻背叛。
这一次,只有她死了,才能保护家人的平安。
纵然已经抱着必死决心,依旧心有不甘,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王妃发现,这个女人果真如荣王说的,要想郡主在平遥王府立足,她就留不得……
锦竹的这番说辞自然谁也骗不过,锦竹不是死于王府中的煞气,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如何能不多心,那其他的怪象是不是也是有人蓄意策划的?
可夏羽就像是浑然不知一样,忽然怒气冲冲上前,弑羽客眼疾手快的将绮月寒拉回到怀里,就看到她狠狠甩了锦竹一个耳光。
“你跟在本郡主身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让别人怎么看本郡主。”
她话锋利刃,将锦竹教训的抬不起头来,唇角流出血,唇角的苦涩让人心发寒。锦竹为了他们去死,还要被如此狠心对待,不是没有愤怒,可就算是愤怒又如何,她依旧不能反抗。
“是奴婢对不起郡主。”锦竹说着,忽然心底一狠,就要咬舌自尽,立刻被侍卫制止,用东西将嘴堵住。
既然寻到了凶手,绮月寒也不急于一时审问,让人将锦竹拖下去好生看管。
而夏羽郡主……绮月寒看了眼弑羽客的神色,说道,“夏羽郡主这几日在房里好好呆着,莫要四处走动了,毕竟锦竹是你代带进府里的丫鬟,别人多少会怀疑,等到洗清郡主嫌疑,本妃会派人来通知郡主的。”
夏羽脸色铁青,抑制不住的愤怒,“绮月寒你凭什么,这王府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弑羽客斜斜看她一眼,露出冷笑,“将丽华苑封锁,没本王的命令不得任何人出入。”他吩咐侍卫,一句话都不屑与对方说。
想要害他的孩子,死十次百次都不足惜。
身后还传来夏羽不甘的喊叫声,绮月寒走在弑羽客身侧,心中沉甸甸出了一口气,顺着碧莲的事找到凶手,想必谣言也就要不攻自破了。
这时候,管家步履匆忙的走来,禀报说的仵作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地牢里验尸。
绮月寒想着将凶器给仵作记录在案,便与弑羽客等人一同前去。
等到了地牢里,看到除了蹲在地上查验尸体的仵作外,还有一人闲散的背手垂头看着,侧颜俊俏,露出认真之色。
绮月寒挑眉,这幅皮囊,难怪八公主对他痴然。
顾瑾年听到身后脚步声走进,转过身,看到来人一双桃花眼亮了,“草民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他一个闲散的江湖人,不愿在哥哥安排下任一官半职,整日游手好闲,在府衙里闲逛,忽然听说要到平遥王府,本着寻点乐子的心思,跟着仵作一起来了。
弑羽客对顾瑾年没什么好印象,流连花丛的浪荡公子,而且曾经在酒楼,还意图对他的女人不轨,若不是看在府尹与自己是好友,也不会一再容忍他。当下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绮月寒扫过他一眼,挑眉,“你也看了半天,可看出什么了?”
空有皮囊不如内藏乾坤,她倒是希望八公主那样的女孩看上的,是有些眼界学识的。
本是想着考考他,谁知道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不说破,眯着桃花眼说道,“草民对尸体一窍不通,还是喜欢鲜活的美人。”
弑羽客听了,脸色黑下来冷哼了声,站到绮月寒身边,“顾公子既然帮不上忙,留在这里也无用,送客!”
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撵人,顾瑾年抹了把冷汗,讪笑,“说笑说笑,在下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做做笔录之类。”
的确,仵作出行,是要有文书随行,记录在案的。
“这个是凶器,记录的时候画的清晰些。”弑羽客不再为难他,将凶器拿出一根递给顾瑾年。
顾瑾年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看清楚之后不由赞叹做工精巧,蹲下与尸体伤口比对,正巧吻合,仵作在一旁看了点了点头。
“既然凶器已经找到,想必凶手也已经找到了吧。”顾瑾年起身后挑眉问道。
绮月寒与弑羽客相视一眼,知道按照正常程序,是要带走凶犯的,可一旦锦竹出了平遥王府恐怕就会被人灭口,在没拿到证词之前,绝对不能让人带走她。
早知道能找到凶手,她也不会把帝王蛊用在虚无道长身上,帝王蛊不但可以控制人心,还可以让人讲真话。
弑羽客不咸不淡接顾瑾年的话,“人过一段时日会送到府衙,本王会亲自和府尹说的。”
平遥王这么说,自是没人敢说二话,顾瑾年也是一样。他是真不明白他哥那样的木头,怎么会交下平遥王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