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是这样的,所谓险中求胜,先发制人,原本是实力悬殊,只能赌。”白晓晴依然趴在地上,头也不抬,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
“哼,女人就是目光短浅,你可知道你这一偷袭,很有可能会将对方给惹怒,现在厉王还在他们的范围呢?”对于白晓晴这种恨绝的做法表示不赞同,但是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方法。
“生死由命,厉王现在至少是安全的。”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在白晓晴的心里已经将那个男人骂了好几百遍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的手里。
女子的严厉、冷酷、坚毅着实让袁奎这个堂堂的镇国将军有些汗颜,虽然身经百战,可是却没有她的那一份自信和决断。
“撤退……”在袁奎发愣时,忽然听得白晓晴一声令下,身边的士兵全部撤退,他有些诧异,接下来不是乘胜追击,为什么要撤退。
不顾袁奎那怒目圆睁的表情,白晓晴也是很快便离开,只是留下袁奎一个人,似乎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该死的女人……”向来都是瞧不起女人,可是此刻被女人忽视的时候,心里也是万般的不甘,但是也只能灰头灰脸的跟上去。
“为什么不直接攻上去?”回来以后,进入帐篷,那谜一样的女子精神矍铄的研究着地图,似乎不知道疲倦。
“为什么要攻上去?”头也没有抬,拿着手里的地图比对着大图,一边做着记号,白晓晴的脸上已然有了疲惫的神情。
“他们已经元气大伤……”带着一丝的困惑,袁奎也是不解,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惊动了细作……”放下手中的东西,白晓晴忽然抬头看向袁奎,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些异常,可是没有。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袁奎双拳紧握,心里甚是愤怒,可是看着白晓晴镇静沉着的脸,却也不再说什么。
“我不是细作……”无力的松开拳头,有些无奈的说着,这样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似乎也是他的耻辱。
“我知道”他要是细作的话,那赵子修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白晓晴还是试探了一下。
“但是我们阵营有细作,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没有清理干净?”带着一丝的恼怒,白晓晴双手有些发抖,若不是那些细作,就那种小国如何是赵子修的对手。
“我以为清理干净……”没有了傲慢的语气,袁奎自知心里有愧,那潜藏的细作是他心里的刺,一直按兵不动便是因为如此。
“偷袭只是为了试探和试手……”白晓晴淡淡的说着,很显然结果让自己很满意。
“试探细作的动静和对方敌人的深浅……”
“还有就是试试这批将士的身手,这样便知有几分把握能打赢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射箭,他们依然箭无虚发,可见都是好手,白晓晴的心里稍微有了写底气。
“胡闹,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原本垂头丧气的袁奎满脸的怒容,虽然他的法子是蠢了些,至少没有伤亡,她连自己将士的身手都不清楚,竟然这样冒险。
若是细作比她想的要聪明,若是敌人突然反击,若是她是士兵身手并不好,那她岂不是会……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相公很危险……若是他不在了,我也不会苟活于人世。”淡淡的语气,生死在她的唇齿间似乎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
若是之前给自己的印象冰冷,果断,狠绝,此时的白晓晴似乎才是一个正常女子应该有的样子,温柔,含情脉脉,喃喃自语,袁奎便觉的她是这天地间最美的女子。
“厉王殿下不会有事的,你何苦这样……”袁奎的心里不知是啥滋味,这是自己的耻辱。
想起那日,明明已经取得大捷,听不进去厉王的话,好勇斗狠,直接杀入敌军大营,企图活捉对方首领,谁知中下埋伏。
为了救自己,厉王杀入地方阵营,原本躺地的敌军忽然全部活了过来,不对,甚至比以前还多……袁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只恨那细作太狡猾……”不想再说什么,袁奎只是突兀的说了这一句以后便闭嘴了。
白晓晴这样的行为想了想,自己也能理解,只是因为自己顾虑太多,所以不敢贸然行动,结果一直耽搁战况。
“目前我来到这还无人知晓,带来的将士也是别处驻扎,你散播流言说厉王回来了,受了重伤正在养伤,任何人不得打扰。”
“还有,王爷已经知道谁是奸细,因受伤未醒,全军戒严,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尤其是出去。”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晴的凤眸精光乍现。
“这样便可?若是那细作不上当呢?”为了这细作的事情,袁奎也是伤透了脑筋,白晓晴的办法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万一细作不上当,反而打草惊蛇。
袁奎的如此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给细作留下摸不透的假象,只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那细作到底是哪一方的,似乎只是想置赵子修于死地,自厉王失踪后对方便没了动静。
“原来的话不一定,但是有了今天晚上的偷袭,那就不好说了。”听得袁奎的话,白晓晴笑了一下,心里也是笃定了那些个细作已经按耐不住了。
“那我尽快吩咐下去。”有些将信将疑,可是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镇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恩……派两个军医守在外面,但是不准他们进入,其他的人也一概不准进入,这个传话不要太张扬,要慢慢的扩散。”白晓晴慢慢的补充道。
“这假厉王还是由我来装扮吧。”袁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不这般扭捏的,可是今天却做事总是痛快不起来。
“王爷的生活习性我最清楚,你赶紧做下去,不出一日,那细作便会自投罗网了。”不管袁奎的反应,白晓晴就躺倒那狭小的铺上,和衣而睡了,似乎真的疲倦的很。
“唉……这还是女人嘛?”袁奎不甘心的离开了。
随着白晓晴的休息,外面关于厉王的消息确实传的沸沸扬扬的,袁奎办事果然很有效率,执行力相当强的,现在很多将士在经过白晓晴的帐篷的时候都会不经意的瞥一眼。
那些看着帐篷的眼神,有向往,毕竟赵子修在将士们的心中可是战神一样的人物,还有祈祷,希望他赶紧出来大胜仗好回朝。
“听说没,厉王回来了?”
“真的?不是说厉王死了吗?
“胡说八道,昨夜厉王还带着人去偷袭敌军呢?要是死了,鬼去的啊?”
“你们都听说了,我也是才听说的,说是受了重伤。”
“都说厉王如何残暴,我看着不像,似乎比传说中的有人情味多了。”
“我要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物就好了?”
“听统领说厉王之前不是死了,是以为咱们军队了有细作……”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跟了将军很多年的,不可能的……”
“不会是你吧……”
“去你的,你是我都不会是……”
“嘘……”
“就是因为有细作咱们,明明可以打胜仗的最后一次却遭了,埋伏。”下午,一群将士操练完以后回到营帐休息,几个人就脑袋扎在一起聊天。
“混账,给你们时间不休息在这里跟个娘们一样的聊是非,从现在开始一律不准随便出入帐篷,说不定那细作就在你们中间。”就在他们聊的最起劲的时候,忽然一个大汉冲进来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教训,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的他们脸都白了。
“队长……”这汉子看上去凶,可是平日里私下对他们却是很好的,只是这两天因为细作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的,他也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几个人并不是怕死,但是要说他们是细作那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们赶紧好好休息,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汉子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只是对于赵子修休息的那个帐篷更加的好奇起来,但是想到敌军被偷袭元气大伤,他们顿时觉得士气大涨。
夜幕下,整个军营陷入安静之中,只有巡逻士兵悄无声息的来回巡逻,只是在赵子修帐外守护的军医已经开始身形摇晃,忽然两人倒下去的身体被人轻巧的接住。
两人的身体轻巧的避过巡逻的士兵,将死去的军医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支撑着,在旁人看来似乎依然在站岗。
透过帐篷的另一边用匕首划开一条缝隙,接着黑色的掩护就直接刺了进去,可是那锋利的剑刺进去并没有血液横飞的场景,反而像棉花一般,刺进去却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蒙着面,可是两人相望时眼神里都透露出来的狐疑,忽然眼前一亮,几十个人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
“抓住他们……”一声娇喝,白晓晴剑破帐篷突然跳出,伶俐的眼神直接逼向这两个黑衣人。
顿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很多士兵将这白晓晴与这两个人围的水泄不通。
纵身一跃,剑走偏锋,直直的刺向二人的里面,忽然二人同时举剑阻挡。
“哐当……”两剑碰,强劲的力道逼得两个黑衣人不得不后退。
很快袁奎因为担心也加入战斗,两个黑衣人顿时感觉体力不支,慢慢的显现出吃力的状态。
“不好,他们要自尽。”眼看就要胜利,忽然袁奎大喊一声,伸出大刀将对方的武器震飞,顺手捏住其下巴,“咔嚓”一声,干净利落的将对方的下巴卸掉。
同时另一边,白晓晴也将另外一个人用同样的办法生擒。
“是你?”看见真面目以后,白晓晴面色一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