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平忙拉着缰绳稳住马匹,司寇玲珑却没那么好运,马匹突然受惊,高高抬起了前蹄。司寇玲珑没算到会有这一出,缰绳脱手,身子往路边坠去。
司马长平从马背上跳出,踏空几步将司寇玲珑接在怀里,然后落在地上。抬头看,马上的三人头也不回。
司马长平大怒,朝着三人喊到:“你们……”
刚喊了两个字,司马长平忽然住口,只见三骑中间的一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衣服上隐隐有龙纹。
但也只是回了下头,然后继续向北飞驰。
司寇玲珑推开司马长平,望着远去的三人,心中也有怨气:“他们什么人啊?撞了人不道歉,还跑得这么快!”
司马长平看出点名堂,若有所思地说出两个字:“太子!”
司寇玲珑略显惊疑,道:“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金军南下,连破玉华关和天门关后,分兵两路,一路南下攻打谷城未果,据守百骑城。另一路东去,越过玉淮河攻打雁息城,打了三个月也没打出个名堂,所以退守在飞鱼渡。看太子的去向,是雁息城无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去雁息城督战的!”
司马长平说着,又扭头看着司寇玲珑。“这些消息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我……”司寇玲珑迟钝了一下,然后说到:“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了解那么清楚?”
司马长平点头呵呵笑道:“也是,在你的心里,有什么事情能和那个小情郎相比呢?哈哈……”
司寇玲珑瞪了他一眼,翻身上马,策马离开,司马长平也收了扇子上马跟上。
“雁息城都快打仗了,你还要去啊?”
“打仗关我什么事?”司寇玲珑看也不看他,随口道。
司马长平分析着说:“你的仙脉被封印,如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若是发生暴乱,可是自身难保啊!”
“我死了,对你不是好事吗?”司寇玲珑说到:“不用再跟着我天涯海角到处跑,你也可以回巨神堂安心休息了!”
司马长平微微一笑,道:“那可不成,比起待在巨神堂那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牢笼,倒不如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来得有趣!”
司寇玲珑撇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司马长平问:“如果我告诉你,那小子根本不在雁息城,你还是要走这一遭吗?”
听到这话,司寇玲珑迅速转过头,只见司马长平邪魅地看着她。
她忍着内心的反感,问:“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司马长平十分得意地摆摆扇子,答道:“我当然不知道。我是听他的命令行事,自然也是从他那里得到情报!”说着,又忽然向司寇玲珑靠近一些。“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司寇玲珑警惕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咱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向你透露他的命令,但你今后必须听我的!”司马长平提议,见她有些抵触,又接着说:“放心。我不干扰你找小情郎,老东西那边,我也可以替你瞒着点!我只要你听我的话这一个条件!”
司寇玲珑仍旧对他不信任,又问:“你要我听你的命令行事,为什么?你打算让我干什么?”
司马长平坦然地回答:“你是我妹妹,我能让你去做什么坏事?这雁息城已成了多事之地,城内兵荒马乱的,必然会起****。你心地那么善良,见到持强凌弱的场面会视而不见?”
司寇玲珑不作任何回复,司马长平又接着说:“我还没坏到那个程度,不过是不想让你多生事端罢了!”
听完他的说辞,司寇玲珑内心复杂。本来要找到南宫御辰就非易事,有司马长平跟在身边更是难上加难,而现在,他却又让自己听他的摆布。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找到他?
不说话,也无表示,突然加鞭奔驰而去。司马长平自足地笑了两声,也策马赶上去。
几日后,灵渊谷底。
瀑布迸出的水花幻化出一条龙形,绕着瀑布自下往上游走,龙身与瀑布靠得很近,却未阻断一滴水。无刻意,不拖拉,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苍龙看得颇为满意,扭头看向另一边。只见桃林内满地的落花无风自动,纷纷扬扬充满整片桃林。
接着,飘舞的桃瓣忽然被一股力量所牵引,渐渐聚合到一起,如一道横着的漩涡,不断吸笼周围的花瓣,化为一条龙形。
一条白色的水龙,一条桃红的花龙,外观大小别无二致,没有荒觅之分。水龙离了瀑布,花龙钻出桃林,两条龙形在空中时而冲天飞去,时而蜿蜒缠绵。
龙啸声在峡谷中回旋,震荡着枫叶桃花,打在崖壁上又荡回来。许久后,两条龙形又忽然合二为一,水花夹着桃花,如披上一层粉色的鳞甲,更是威风凛凛。
龙形在空中盘旋着,忽然冲进了桃花林,贴着地面游绕于桃树枫林之间。铺地的落红又被扬起众多,随着龙形被带到空中,又飘飘洒洒地落下。
桃林与瀑布间的空地上,南宫御辰手捏法决立在中间,眼里只有那条桃鳞龙形。看它在空中自由的飞行,回忆起过去的种种。
又过了一会儿,龙形带着一阵桃花飞到空地正上方,忽然瞬间分解。桃瓣被水雾润湿,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桃雨。
南宫御辰收了手,微微叹气,神识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幻当中。
“做的不错!”苍龙飞过来,对他说到:“才短短数日,你对御龙的幻形掌握便已如此精通,是时候该离开灵渊了!修炼之人不该一昧的练习,江湖闯荡才是真正的仙途!”
“我明白!”南宫御辰点头,道:“师门的大仇未报,师父交代的事情我也没有完成!还有,玲珑也还没找到。”扭头看着苍龙。“我曾向你许诺,要带玲珑一起回来。这次我孤身来到灵渊已经算违背了承诺,即便是为了这一点,我也必须要出去!”
苍龙说到:“你离开灵渊,对你来说确实是件好事!不过,若是以复仇的心态修炼,只会令你越来越弱!”
南宫御辰听了,没有说话,他明白苍龙是为了他好,但要让自己放下复仇之心,实在太难了!每当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只会令他复仇的火焰越烧越大。
苍龙察觉出他心情复杂,便刻意拉开了话题。“上次跟你提过,龙血是修炼御龙决必不可缺的条件。但其实除了这方面,它还有一个作用!”
“还有其他作用?”南宫御辰疑问。
“对!”苍龙说着,慢慢抬高身子,目光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南宫御辰。
南宫御辰抬头仰望,只见苍龙把头越抬越高,像是在蓄力,正当他疑惑之际,苍龙突然朝他扑了下来。
南宫御辰知道苍龙绝不会伤害他,没有想要逃开,只是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抵挡。感到一阵疾风扑来,然后一股热腾腾的气息瞬间将自己身体包围,感觉十分的舒适。
这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疾风没了,南宫御辰撤下双手,却见周围哪里还有苍龙的影子?
“苍龙?”南宫御辰喊了一声,往瀑布看去。是回洞穴了?应该不会。又低头看着水池,水面的金色荷花开得正好,微微摇曳,感觉也不可能。
“苍龙,你去哪里了?”南宫御辰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答。正当他准备去洞穴里探个究竟时,苍龙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体内!”
南宫御辰眉头一挑,四下瞧着自己的身体,没看到任何异常。这时,苍龙再次开口:“张开你的左手!”
南宫御辰照做,在张开手心的一刹那发现,手心里一片混沌,苍龙的脑袋就在那混沌之中,不过更像是个幻像。
“苍龙,你怎么会……”南宫御辰紧盯着手掌,实再想不明白。
只听苍龙答道:“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龙血另外的用处!”南宫御辰仔细听起来,苍龙接着说:“龙血不仅是修炼御龙决的必要条件,还可以使龙寄居于龙血拥有者的身体!”
“寄居在我身体里?”南宫御辰越发的诧异。
“没错!”苍龙解释道:“准确来说,是寄居在你体内的龙血之中!待你需要时,只需动动心念,我便会脱离你的身体现身!”
“那不是,和御龙决一样吗?”南宫御辰看着手心中的龙头问到。
苍龙点点头:“可以这么认为,这也是御龙决这道口诀名字的来历!传说,但凡有人修炼了御龙决,他的身边必然时时随着一条龙!”
“有些人把它叫坐骑,有些人把它叫灵宠,但实际上,这条龙和修炼者的御龙决修为挂钩。一旦龙被杀死,修炼者也再无法使出御龙决!”
“所以……”南宫御辰有几分参透。“这样的寄居,实际上是一种保护?”
“没错!”苍龙肯定地说:“是互相之间的保护,你若突发死亡,我的寿命也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