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听了,也就低了叹了一叹,方对了水溶道:“我都想好了。”
水溶听了,也就默了一默,因对她道:“皇上是极好的人。只要你说话行事顺应了他的意。便就可一生安逸。”
想容听了,就苦笑:“我既然答应了我哥哥。当然就不再反悔了。若是反悔了,他的脸面恩何在?我倒也不去想,那皇帝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们中原有一句话‘伴君如伴虎’。既来之则安之吧!”
水溶听了,就道:“公主这样想,也极好。兴许你到了神京,得的是另一番造化也不定!”
想容听了,就叹:“造化?我亦是不想的。我只求进了皇宫,在我有生之年,看到的只是和卓部的宁静。”水溶听了,就道:“皇上是一言九鼎之人。这个公主尽管放心。”
想容听了,就道:“听王爷这样一说,我的心里的确也松缓了不少。”那想容遂看了水溶几眼,待见到水溶手中握着的那玫玉笛,就赞:“好漂亮的穗子!”因就要取过一看。
那水溶见了,就道:“却是好看!”因就将玉笛递了给想容一看。那水溶看着穗子,心里又牵挂起千里之外的黛玉。
那想容就问:“这样好看的穗子,只不知是谁人编的?”一时又赞中原女子心灵手巧。
水溶见她赞叹,也有些心满意足,就道:“编穗子的人,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想容听了,神情就有些黯淡,因道:“原来如此。想因这穗子的缘故,王爷一定待之如宝。”
水溶听了,就笑:“的确如此。见了这穗子,只如见到她本人一般。”那想容见了,就将玉笛还了给水溶。水溶就道:“公主不如回去。”说完了,就又要往前行。
看着水溶风姿卓越,翩然而行,那想容看着就有些入定,因问水溶要去哪里。
水溶回了头,就道:“我不过四处走一走。”想容见了,因又道:“王爷请等一等,我还有话——”
水溶就问:“公主还有何吩咐?”
想容看着水溶,丰神俊逸,风姿翩然,心里就一叹,面上却笑:“我想冒昧问一下,王爷那位未婚妻子的名字。心见她手艺巧,想容貌一定更出众。”
水溶听了,就笑:“她是我心里的完人。”
那想蓉听了,心里就惆怅,口里就道:“完人?只不知竟是一位怎样的完人?”心里到底也好奇。
水溶就道:“公主回了神京了,我定然为公主引见。她是极好的人。”想到黛玉,水溶的面上不禁又泛起微笑。
相容见了,心里更是失神,因笑:“王爷还没说她的名字呢?”
水溶就道:“她姓林,名黛玉。”
想容听了,就喃喃道:“林黛玉?”想想又加了一句:“果然是极好的名字。”
水溶就笑:“是极好。”因见林中仍有风,便劝想容回营中去。想容就道:“我这就回去。不去,也是拂了王爷的好意。”
水溶听了,就道:“皇上是细致之人。他给我写了信。皇上叫我沿途一路务必将姑娘照看的好。皇上的旨意,我必然十分执行的。”一径说,一径已然到了疏林之中。那水溶在里寻了一个僻静之地。虽是严冬,但坐于林中的枯草一侧,却也软绵惬意。那水溶看着笛子,就幽幽一叹。因握着笛,静静吹奏起来。
不想那想容并未听了水溶的话,返身离了林子,去了那营帐内。她立在一枣树下,细细听着笛声。那笛声里透出的只是缠绵相思之意。想容的心里,直羡慕水溶的未婚妻子。林黛玉,该是怎样的一个绝世女子?
想容从小就出落的姿容出众,是和卓部出名的美貌女子。那霍集占一直想利用想容,作为政治得益的筹码。这一拖就拖到想容二十四岁。想容,是她母亲给取的名字,取自李白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一句。哥哥将自己作为最后的筹码,押赌送了中原,以此换取和桌部的安宁。只是,在她怀着一个寂寥的心,远踏中原时,老天却为何要她遇到了水溶?想此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若是平常,这样的人,当是自己最属意的佳婿。只是现在这些又哪能够提起?只怪老天不遂人愿。
那想容这样一想,这心里就更难过,因也不听笛声了,就一步一步地回了营帐。又过了一个时辰,那水溶也就回了帐营。不想刚入大帐,那定西将军就告诉他,说卫若兰狩猎受了重伤,此番也挣扎着刚回来。
水溶听了,就皱眉道:“怎么这样?性命总是无虞吧?”因就要去卫若兰的卧榻去看一看。定西将军听了,就道:“伤势虽重,但却是中在肩部。流了很多血,好在性命无虞。我已命人叫了大夫来了。”
水溶听了,就道:“既如此,为何你们不叫我?”
定西将军就叹:“我们是要去找王爷的。但那卫将军听说王爷独个儿在林子里,就说王爷有心事,横竖不让人去请您。”
水溶就道:“我去瞧瞧。”那水溶到了卫若兰的营帐里,果见卫若兰的左臂受了伤,一个大夫正给他伤口上敷药。卫若兰忍住痛,只管皱眉抿唇。水溶就叹:“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伤怎么来的?”
那卫若兰见了水溶,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管将霍集占着人朝他射箭一事隐去。方才,那定西将军瞧见了,卫若兰也嘱咐了他。听了水溶问他,因道:“是一只狐狸咬的。不想那狐狸到底厉害。”
那给他换药的大夫听卫若兰只是瞒着水溶,就疑惑地看着他,卫若兰就对那大夫眨眼。那大夫也就说了。
水溶听了,就笑:“狐狸咬的?”
卫若兰就道:“不错。不想那林子四处并无狼,狐狸却甚多。因此我此行收获颇丰。”那卫若兰告诉水溶,虽然受了伤,但他竟猎到了三只肥大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