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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团 聚

团聚

新年到了,空气虽还有点料峭,却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人心里也活泛起来。

叶儿开始泛青,北归的小鸟捎来了千里之外的问候。一条条短信带着朋友的真诚从大江南北纷至沓来。有叨叙旧情的,有祝我身体健康平安的,有畅叙工作的,有志在新的一年重展宏图的——末了,都忘不了一句:“HappyNewYear!”。

新春的钟声响了,化成一道鞭策,抛却旧岁的失落,成就一番新的希冀和梦想。新的诗篇重新构思,新的彩虹重新描绘。千里之外的温馨祝福驱散寒夜的虚伪,添缕缕清亮的烛光。夜,有很温柔的风。

钟声响了,脱去冬日的寒,摘几束春的花,编成绚丽的花环,再做一次新娘。

钟声响了,岁月之车载走年轻的幼稚,满眼陌生的成熟等待我重新认识,我不能懦弱,也不会放弃自己。钟声响了,挽一束风,走向清丽的曙光。

新年快乐!

进入了2003年,分隔两年的我们终于永远相聚在一起了。你的户口已转入CD,春节过后你就被妈妈迫不及待地接到CD了。我为你报了金童幼儿园,交了3000元赞助费。

因秦爸爸厂里的宿舍在拆迁,我们便租住在双楠菊苑里40平米一套一的房子,房间太小只能摆一张床,就在床旁边给你铺了厚厚的地铺。对不起了,儿子,暂时委屈你了。

你刚到CD的那几晚,我看着你入睡,整夜听着你的呼吸。两年了,终于可以天天和你挨这么近了,我好幸福好满足,几乎难以入眠。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在我身边吗?我经常抱着你亲,秦爸爸说我太溺爱你了。

幼儿园离家有一段距离,我们又要上班,只好请隔壁的张婆婆接送你,每个月给她100元钱。我们想多给她点,但她只象征性地收这么多。因为她一方面很喜欢你,另外她有一个孙儿马强,和你同一天生日,只是比你大两岁。马强哥哥经常带着你玩,你们像亲兄弟一样。有一天马强顽皮被她妈妈打,你立马冲起她家,抓住阿姨手上的棍子,叫马强哥哥快跑!阿姨望着四岁的的你哭笑不得,晚上和妈妈聊起你当时圆睁着双眼吼她:“不许打哥哥!”的情景还笑得合不拢嘴。

张婆婆后来搬家了,我们又找到旁边小区的吴爷爷接送你。老人家的儿女都大了,全部分开另住了,老两口闲着无事,把接送你当作一件乐事。两位老人非常爱你,遇到妈妈值班不能按时接回你时,吴爷爷不仅留下你吃饭,还为你辅导功课。我们和吴爷爷及张婆婆两家都保持着很多年的联系,有时节假日会为请两家老人吃饭并送一点礼物,以感谢他们对你的喜爱之情。

你在菊苑里真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非常有爱心,也很有正义感。

有一次妈妈下班回家,见你和一个十多岁的大姐姐在家里翻找东西,你说:“我找东西给姐姐吃,她饿了。”后来我从保安那里知道她是个疯子,保安在赶她走时你把她领回了家。还有一次,院子里两个小孩打架,有一个小孩的父亲跑出来骂另一个小孩,被骂的小孩不敢说话。正在旁边玩的你却主持公道,指责那个叔叔的不是,并说明事实。当时我正在厨房做饭,这一切过程都尽收眼底。儿子,妈妈为你骄傲。你正直而没有戒心,对这个社会充满了信任和爱,你是上天送给妈妈的最好礼物。

这一年也有一些让我焦心的事。当可可哥哥欺负你打你时我会很心疼,秦爸爸又要卫护着自己的儿子。他说男孩子打架很正常,你打不赢是自己的事。我好伤心,我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和欺侮,我们争吵了几次,甚至一度产生了离婚的念头。可是事后你却并没有在意可可的霸道,还是和他玩得挺好的。也许是妈妈太在乎你了?抑或你故意做给妈妈看好让妈妈放心?或者你本来就是一个善良开朗的男孩?

妈妈在医院里经常值班,秦爸爸又经常出差,四岁的你脖子上便天天挂着一把与你年龄不相符的家门钥匙。大多数时候张婆婆或吴爷爷把你送到家门口,看着你踮起脚尖打开家门(你要自己开门)后才放心离去。

有一次我正在值班,你打电话来说:“妈妈,我的手流了好多血!”

“宝贝,你怎么会流血啊?”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我想吃苹果,我拿刀子切苹果时把手指头切着了。”你声音里带着口腔。

我一下就急了,赶紧叫你去找隔壁的张婆婆帮忙止血。

宝贝,妈妈的期望不多,只希望你一生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对了,下面这篇文章是妈妈在单位艺术节上为你创作的,在表演朗诵中获得了“优胜奖”,希望你以后看到后会真心喜欢。

天使的微笑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医务人员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窗前,屋子里静悄悄的。你已经睡着了,斜躺在一把旧旧的藤椅上。你的面容如神祗一般的安详,在斑驳的月影下是那样的纯洁、静谧。轻轻抱你上床,睡梦中的你不断地呢喃着:“妈妈,妈妈!”——你的呓语恍如簧片一样拔动了我最柔软的心,眼泪禁不住滑落下来。“对不起,儿子,原谅我!”无数个夜晚,我对你说着同样的话。轻抚着你柔软的小脸,倾听着你均匀的呼吸,在婆娑的月影中,我的思绪如漫天的飞雪轻舞,在房间里一点一点地浸润开来。

刚搬来CD时,不太适应新的环境,是你的乖巧和善解人意让我们与邻居及同事很快地熟悉、融洽起来。妈妈经常上夜班,爸爸又长期出差,四岁的你便学会了照顾自己。每到周末,遇到我们都上班了,你便自己起床穿衣,然后冲牛奶、吃面包;中午自己泡方便面。做完作业,你就带上玩具到邻居家找小朋友玩。不久,小区里很多人都认识了你,也知道了妈妈在医院上班。好心的邻居便常留你在家吃饭,有时还带你去公园玩;科里的同事也常给你买好吃的,陪你玩。因为你,我们和许多邻居成了朋友;因为你,办公室充满了温情。你心地善良、勇敢,会把心爱的面包送给白发苍苍的老人,会为受委屈的大哥哥打抱不平。你孝顺、体贴,每当妈妈疲倦的时候,你会用小手为我捶背、捏肩膀,有时还为妈妈端水洗脚;爸爸出门时,你会为他放下卷起的裤脚,提醒他拿上钥匙和公文包。孩子,你给予我们太多的幸福和快乐,而我们给予你的却仅仅只有担忧和牵挂。记得一个炎热的下午,我正在上班。你打电话来说自己削苹果时手被划伤出血了。我心急如焚,但我仅仅只能在电话里告诉你压住出血的手指找邻居帮忙……

人们都说我们是天使,其实你才是妈妈的天使。因为你们的存在,我们的工作才变得更有意义;因为你们默默的支持,我们才能安心工作,让更多的家庭生活幸福,使更多的小孩快乐、健康地成长。

哦,你笑了,你梦见妈妈带你去公园玩,还是想起了妈妈以前为你唱的摇篮曲?你还想听,是吗?

“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呀,星星陪伴你,月亮挂树梢;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呀,云儿微微笑,风儿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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