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觉得自己的大脑空了一空,拦路抢劫的人不少,竟然还有拦路抢劫的狗?
反应过来的南希拔腿就去追,边追边吆喝,“前面的人帮我拦住那条狗!”
眼看那狗跑的快不见影了,南希不得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了过去,一路追了三条街,才终于在中心广场看到那条狗,它把包放在地上,一只爪子按在包上,正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看她。
南希软着腿停下来,喉咙火辣辣的仿佛能喷出火,自从大学毕业摆脱了800米后,谁还用这么快的速度跑过步?
靠,这谁家的狗啊,她这一把老骨头快散架了,胸腔里那颗心脏她很担心会骤停。
那狗看她走近,也不跑了,只是低头咬起地上的包,依旧蹲坐在地上。南希不顾手疼,拽了几次也没能从狗嘴里抢回自己的包。
于是乎,那天在中心广场附近的人几乎都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人一狗为了一个包抢的不可开交。
这也算是奇闻一桩了,围观的人不少,拍视频发朋友圈的人也不少,可上前帮忙的人却没有一个。南希抹去额角的汗,喘着粗气看着狗嘴里已被咬变形的包,心里嘀咕着:老娘好想揍狗啊!
可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打狗,会不会被爱狗人士拖走暴揍?
一人一狗僵持了几分钟,南希拖、拉、拽、扯、恐吓、诱惑……能用的办法都用了,那傻狗就是不松口。
南希的手传来一阵阵刺痛,她龇牙咧嘴的坚持着,其实想拿回的只是夹在手包里的那封信,可那只哈士奇一点也不通情理的和她拉锯战。
南希想了想,或许可以以退为进。她忽然松开手,摔了那只狗一个趔趄,她似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包我不要了,送你了。”
站稳的哈士奇忽然摇着尾巴咧嘴笑,包掉了也不管,吐出长长的舌头似乎在宣告胜利。南希眼疾手快从地上抓起包就跑,傻狗懵逼地看了一眼空空的地面,撒腿就追。
从人追狗,到狗追人,就这么戏剧性的发生了变化。
像风一样奔跑的南希忽然撞进了一个怀抱,她顿时两眼冒金星的往地上软去,感觉有人将她大横抱起塞进了什么东西里,然后又听到“嘭”地一声,她的脑袋果然又开始空白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等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感觉浑身酸软的不想动弹,睁眼打量了身处的环境,嗯,一辆车里……
她呼啦一下站起,却又撞上车顶,她“嗷”地一声惨叫就要去开车门,被狗抢了包,不能再被人抢了人。
前面开车的人一直从反光镜里观察着她,看她伸手的动作急忙把车开到路边踩刹车。
“南希。”
清凉的声音陡然传进耳中,南希来不及感受那股清凉的惬意,只觉身体仿佛被雷劈中,所有神经都在遭遇一轮轮电流的袭击。
“南希。”凌简见她僵愣着不动,再次开口唤她,他看了一眼她依旧放在车门上的手,清清淡淡的说道:“狗已经被甩远了,你如果想下车,现在可以了。”
他的声音仍旧清凉,或者应该说是低冷。
南希的手动了动,又动了动,车门没开,手也没收回来,就那么一个姿势保持着。
凌简既不催促,也不劝阻,只是半扭着身子看她,似乎也没看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希终于鼓足勇气去面对他的目光,“阿……”然而扭头的那一刻她恰看到凌简打开车门出去的侧影。
车外站着一名交警,在纸上写着什么。
南希眉梢顿时飞扬,罚单?
她隔着车窗看了看四周,他们还在市中心,这里不允许停车,就这么一会儿就被开了罚单?
凌简打开车门进来时,南希依旧没能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做停留当即发动车子,在交警的注视下缓缓往前开。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南希,顿觉尴尬,说话也开始结巴,“你,你带我去哪?”
转过一个绿灯路口,凌简才不动声色的回答:“我给了你机会下车。”
南希挑眉,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把握下车的机会,就得任由他载着随便去哪儿?她撇了撇嘴,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嘛。
车子在中心医院停住,凌简似乎已经联系了医生,南希皱眉,他病了?
“刚才和狗抢包应该扯破了水泡。”凌简的视线在她手上顿了顿,“纱布也脏了,去换一下。”
语气竟有些无奈。
南希低头看纱布,果然是脏了,有灰,有狗毛,还有淡淡的血迹……
他还是和一眼一样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