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董秋洋就过来了,看着他帮我忙上忙下,额头露出的汗珠,我突然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答应跟你结婚。”
说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为了转嫁自己的痛苦,就要赔上不相干人的幸福吗?
只见董秋洋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哦,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见他没有反应,我赶紧收回刚才说的话。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我听见了!”他抱着我疯狂地转起来,转的我头晕。
“放我下来,被你妈看见不好!”
“你想清楚了?你答应嫁给我?不许后悔!”他兴奋地像个孩子,冲着楼上的董夫人大喊:“妈!快点!乐橙答应嫁给我了!”
董夫人赶紧走下来楼,惊喜得不得了,拉着我的手,眼睛里竟然还有泪光,“乐橙!妈妈谢谢你!”
董秋洋看着我傻笑,邵姨赶紧笑着说:“董少夫人,还不赶紧叫妈!”
“别急,还没过门呢!你们会吓到乐橙的!”董秋洋搂着我,一脸温柔。
“你看看,媳妇还没过门,儿子就不要娘了!”董夫人笑嘻嘻地说。
“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前都。你爸还等着好消息呢!对了,洋洋,记得通知乐橙的父母,别失了礼数。”董夫人赶紧吩咐人收拾我的行李。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有爸爸了。
等房间只剩下我和董秋洋时,他走过来,看着我,说:“乐橙,谢谢你!”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秋洋,原谅我的自私。只要你一遇见你喜欢的人,我马上就答应跟你离婚。”
“瞎说什么!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让孩子永远都只有我一个爸爸。”
“可是,可是我……”
“你还想继续等肖竞凡?我知道。”
“你这样做值得吗?”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值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
我们很快搬到了前都,通知了亲朋好友。太后得知我的结婚对象不是肖竞凡,她惊讶地说不出话,他们还不知道竞凡出了事,只是不理解我怎么这么快决定结婚,连他们都是被通知而不是被商量。
芳丫头说只是听说通银集团的一个领导人失踪,并没有说是谁,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突然听说我和董秋洋结婚,她也是觉得突然。
当然我结婚的消息只是通知了很少的人,除了爸妈,就只有芳丫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
可是董秋洋他们家,显然跟我的想法不一样,他们订了前都最豪华的酒店,动用了所有的私人飞机,浩浩荡荡地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爸妈是家人,所以被安排与我同住在董家别墅,芳丫头被叫来当伴娘,也住在董家别墅。
“橙子,那个竞凡呢?你怎么突然跟小董结婚?”我心里藏不住话的特点肯定是遗传太后。
“竞凡,他去美国了,我不想去美国。”我淡淡地说。
“你这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你对这个小董了解多少?”爸爸在一旁,一脸担忧。
“爸,您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婚姻大事,我还能想不明白!”
“那到也是,我相信橙子,挑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论是竞凡还是小董,都是难得的人才。”太后也没底线,只要能成她女婿,长得帅,就行。
等我爸妈一出去,芳丫头就进来了。
她的认知显然落在董家别墅的豪华上,丝毫不关注我的情感变迁。
“以前看到你和富二代的传闻,你还不承认!橙子,你到底藏了多少优秀男人!”芳丫头一脸责怪我的模样。
“肖竞凡到底怎么啦?之前联系不到你,也不知道情况。”她见我闷闷不乐,终于回归正常人。
“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挤出一丝笑容。
“我之前看的那个通银集团的高层失踪,不会说的是肖竞凡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别吓我!”芳丫头一追问,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只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她边听边抹眼泪,一把抱住我,“对不起,橙子,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还怪你移情别恋。”
“活着的人要坚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董,他对你好吗?”
“很好!反正要结婚的,找个小帅哥结婚,不是更好吗?”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那你要对人家小董好,他是个好帅哥!”芳丫头边擦眼泪边笑。
“你眼里就知道帅哥!”我鄙夷地看着她。
“你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一个!就知道自己吃饱,完全不管姐妹死活!你都要结婚了,我还,我还没对象呢!”芳丫头哭丧着脸。
“好啦!别急,是你的,终究跑不掉。着急也没用!”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你怎么越来越不知羞了!什么饱汉饿汉的,多难听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董秋洋笑呵呵地走过来。
“还能聊什么!芳丫头的心里只有帅哥!”我笑着说。
“我只是聊帅哥,你呀,是嫁帅哥!我哪能跟你比!”芳丫头白了我一眼。
“对了,明天要去试婚纱,杨芳一起去吧,你是伴娘中最重要的角色,得好好选选行头。”董秋洋看着杨芳,笑呵呵地说。
“真的吗?我可以随便选?”芳丫头立刻来兴趣了。
“当然啦!选的东西,都是你的。算是我娶乐橙,给你送的见面礼!”
“凭什么你娶我,给她送见面礼!”我看着董秋洋。
“就凭我是你的最好的姐们儿!瞧你小气吧啦的,还没你老公大气!”芳丫头又白了我一眼。
董秋洋笑看着我和芳丫头吵来吵去,不吭声。
“小董,你可要对橙子好!”芳丫头眼圈泛红。
“一定!我会永远爱她,保护她!芳姐放心!”
“你叫我芳姐?我有那么老吗?”芳丫头立马瞪大眼睛,气呼呼地问向董秋洋。
董秋洋知道自己闯祸了,对我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膀。
“秋洋是90后,比你我都小。叫你姐,有什么不可以!”我赶紧止住芳丫头的气焰。
“你看看你!整个一副护夫品!我还没说他几句,你就护上了!真受不了你们这种秀恩爱的方式,我走了!”
“记得明天去试衣服!”董秋洋对着离去的芳丫头叮嘱了一句。
“你刚才是关心我,才给我解围的吧?你是护夫品吗?”董秋洋一脸笑意,腻歪得人不舒服。
“好啦!别得瑟!我只是看不惯她对我的人嚣张!”
“我是你的人?真的?你把我当成你的人啦?”
我刷的脸红,扭过头去,嘟囔了一句:“我饿了,要吃水果。”
他屁颠屁颠地去准备水果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董秋洋陪着我和芳丫头试完衣服,他先去车库开车,我和芳丫头在门口等他。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人向我招手,仔细一看,是陈谦!他最近都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我跟芳丫头说了一声,就向陈谦走去。
“上车吧!”陈谦看着我,没有表情。
“有什么事吗?我有朋友在那边等着呢。”
“很快的,就一两句话,你先上车。”
想想应该时间不会太久,于是就上了陈谦的车。
没想到我一上车坐稳,他边锁了车门,向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你要带我去哪?”我隐约觉得陈谦有点不对劲。
“陈谦!你放我下车!”我拼命地拽他的胳膊,他完全不为所动,也没有看我。
他把车开到一个宅子处,把我拉下车,用的力度让我的胳膊生疼。
“陈谦,你到底要干嘛!”
他将我推倒在房子的沙发上,脸上一丝冷笑,他现在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脸,看得我心里发憷。
“没想到铺天盖地的新闻竟然是你要嫁给董秋洋!”
“为什么?肖总才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嫁给董秋洋!”陈谦眼睛里喷出怒火。
他跳到我身后,用手掐住我的脖子。
“他那么爱你!你这个女人太薄情!我不能让肖总死不瞑目!”
我无法动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窒息。
“董秋洋是害死肖总的凶手,而你,竟然投向他的怀抱!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跟董秋洋在一起,否则,我不会饶过你,我不会让肖总失望!”
眼睛周围开始发黑,我依稀记得陈谦的愤怒,呵呵呵,我估计快要见到肖竞凡了,谢谢你,陈谦!
“陈谦!你放开她!”
我听到了董秋洋的声音,满是惊恐和担心。
“哈哈哈!董秋洋!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让这个女人嫁给你!她就算是死也要陪着肖总。”临近死亡,我却并不害怕,没有流泪,因为泪已经流干。
“陈谦!你误会她了!她怀孕了,是肖竞凡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她根本不会同意跟我在一起。”
我看到了董秋洋,他眼睛里充满了对陈谦的愤怒和哀求,充满对我的担心。
“你说什么?她有肖总的孩子?”陈谦松了手,满脸惊诧地看着我,然后用力拍了他自己的脑袋,嘟囔着说:“难怪肖总让我和你乘坐半个月后的飞机,说什么孕反会好一点。我怎么那么傻?竟然不知道你怀孕了!”
我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在发抖,却发不出声音。
“我追了她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喜欢我,她心里只有肖竞凡。但是现在肖竞凡已经不在了,我希望能好好照顾她,还有肖竞凡的孩子。”董秋洋慢慢地挪过来。
“他没有骗我?你真的怀了肖总的孩子?”陈谦惊喜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几乎要晕了过去。
董秋洋一把把我抱住,迅速离开陈谦。
“可是,你是害死肖总的凶手,我不能让他的孩子认贼作父!”陈谦欲冲过来,却被门外进来一群黑衣男子层层围住,但陈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一直望向我这边,冲着我大喊:“不要嫁给董秋洋!他是害死肖总的凶手!可恨我没有找到证据,董秋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董秋洋的脸色冰冷,示意黑衣男子带走陈谦。
我挣扎地看着董秋洋,“别伤害他!他是竞凡最好的朋友,答应我,不要伤害他。”
“我不会的,你放心。”董秋洋示意黑衣人带走陈谦。
董秋洋一直紧紧地抱着我。
“我答应嫁给你是不是做错了?”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瞎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竞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不要瞎想。”董秋洋亲吻我的额头。
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笑起来很纯净,有着深深酒窝的邻家小弟弟,他现在是我的支撑,有他在,我觉得天还没有塌下来。
“我带你到医院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用了,省得被爸妈知道,他们会担心的。”
他看了看我,一把将我抱起,一直抱到车上,像放一件易碎的宝贝一般,将我稳妥地放在车座上,帮我系好安全带,他才上车。
“你会怎么对陈谦?”虽然我知道董秋洋也不至于对他怎么样,我还是有点担心。
“送他回美国吧,他的家人都在美国,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董秋洋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一脸温柔地说。
“嗯,那样也好。”我点点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取了车出来,正看见你走向他的车,于是我一路跟着他的车过来,只是他没发现。”
“呀!那惨了!芳丫头还在试婚纱店的门口等我们呢!”
董秋洋急忙调转车头奔向试婚纱的店,芳丫头果然傻傻地还在那里等。
芳丫头也没多少埋怨,可能今天买了很多衣服,又添置一些首饰,心里高兴,也没对我们发火。只是看到我的脖子,一脸惊诧地说:“你的脖子怎么红红的?是不是今天的婚纱不干净,你过敏了吧?”
我看了看董秋洋,再对着芳丫头笑着说:“是啊!奇痒无比,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我赶紧拉了件衣服围在脖子上,以免被其他人看见。
刚才的一幕仿佛是在梦间,现在想起来觉得一点都不真实,那个人是陈谦吗?我刚才差点死了吗?
董秋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