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没有想过要说这么多。
她甚至一度的以为,让小糖豆跟在夜翼身边才有一个好的未来。
但如今想,站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未必就没有烦恼,或许,平凡才是最适合孩子的呢?
她为什么要片面的为孩子做决定?将这个决定权交给孩子,或许会有一种不同的效果。
下巴,悠的被男人握住,力道之大,几乎恨不得要捏碎她的骨骼,语气,比之前更冷:“以为身后有皇甫家,就翅膀硬了,嗯?”
“放开我?”看着男人陡然阴冷的面色,梵诺心惊,本能的就要挣扎开。
看着她的挣扎,夜翼的面色更沉,只听他继续道:“别说是皇甫家,就算你是皇甫瑾的妹妹,只要我一句话,你照样这辈子别想见到孩子!”
“……”别想见孩子!
这话,几乎是将梵诺所有的坚强都在一瞬间给压垮!
“不,你不能这样做!”怎么可以不让她见孩子,那样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对于孩子她错过了太多太多,怎么可以剥夺她对孩子成长的参与。
但这个男人狠厉的语气也让梵诺明白,他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他说的,都是认真的。
只要他一句话,她真的可能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
真的好残忍,但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眼泪滑下,苍白的脸颊看上去更是有几分苍白,甚至几分可怜。
这样的梵诺,只要是男人看着就不可能不怜惜,而事实上,夜翼也心软了,只是想到这女人竟敢挑衅他,他就恨不得直接宰了她。
“不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夜翼不能做的,知道了吗诺诺?”语气是软了不少,但说出的话,却更是可怕。
看着男人嗜血的眼眸,梵诺反驳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她已经彻底的触怒这个男人,再说下去,他必定会做出让她更加无法承受的事儿,不能见孩子,这已经让她的心痛了。
见她沉默,男人语气更是威胁:“记住了吗?”
“……”记住了吗?
这样代表着屈辱和妥协的回答,让她如何说的出口,但想到小糖豆,梵诺原本的坚强也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只见她点点头,依旧不说话!
可夜翼并没打算这样放过她:“说话!”
“记住了!”这次的回答很快,梵诺担心自己一个回答的慢了就再也说不出口。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夜翼这个男人只要是他想要的答案,就必定是会得到!
如果得不到,那么对方也一定会受到很沉重的打击,她已经经受不住任何,在如此境况下,她不得不妥协!
纵然她都已经如此妥协,但夜翼还是没有放过他,“大声点?”
“……”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说的大声点。”
“记住了,我记住了!”
“记住了什么?”
“……”记住了什么?
自然是记住了,这个男人是最权威的,她在他面前,根本睡好反抗之力都没有,可这样的话,让梵诺终究有些说不出口。
看着男人越加凌厉的眼神,梵诺心被狠狠的撕扯着,不想去屈服,但还是无法避免的说道:“记住了,不可以违抗你;也记住了,哪怕是有皇甫家,我依旧不可以反抗你,够了吗?”
够了吗?可以放过她了吗!?
说出的每一个字对于梵诺都是那样艰难!
曾经,夜翼虽然对她很冷,但也从不曾这样逼过她。
那个时候,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做自己,哪怕那个时候的自我并不多,但也没有如现在这般,逼的她将自己全部掩藏起来。
她的答案,终于让夜翼满意了!
下巴上的手被陡然收走。
那股让人窒息的力道,也终于抽离了她,但梵诺并没有因此感觉到放松,反而觉得接下来他的话更残忍。
果然,就听夜翼道:“诺诺,我的话没开玩笑,胆敢离开鲁山一步,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还有……不准见皇甫家的任何人!”
尤其是皇甫励濠!
她的话,让梵诺一阵心虚。
皇甫励濠为什么会出现在达尔山夜翼自然清楚,他是要带梵诺回去。
可人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岂是谁想要带走就带走的,哪怕他们就是看着梵诺死在这里,也没人能将她带走。
这就是夜翼!一个让人完全不能挑衅的王者。
自然,他不让梵诺离开达尔山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在于,他太清楚,梵诺这个时候要是离开了,那么想要让她再次回到达尔山就不那么容易。
皇甫先生也是个人物,梵诺可以受到孩子的牵制不敢离开。
但皇甫先生对女儿的那种爱,他知道,只要他放梵诺一个人离开,那么必定会让她如展翅的小鸟,回到自己母亲的怀抱,就会被彻底的保护起来。
他不是不想对梵诺好,只是这个女人,这八个月时间总还是该受到惩罚的。
和别的男人跑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过上好日子!
……
夜翼走了。
没有在鲁山留宿!
看着落地窗外长长的车队一起护他离去,梵诺的心是苦涩的。
他离开之前的那些话犹在耳边,看着这样站在顶峰的她,她依旧感觉自己好渺小,哪怕知道自己是皇甫家二小姐。
也知道这个身份配夜翼完全配的上,但看着这样强大的她,她依旧感觉到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好似这种距离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和夜翼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是梵诺没有想到的,这也让她稍微的有些不太能承受,但也不得不承受!
……
梵诺在鲁山心碎!
而外面的皇甫励濠也在为她离开的事儿想办法。
“你们说什么,她不能出境?”得到检查出境人员的说法,皇甫励濠有些震惊。
完全没想到梵诺被限制了。
其实以往这样的限制也不是没有,曾经梵诺为了找小糖豆经常出达尔山,那段时间夜翼很恼火,也这样限制过她。
但这次,好像更加严密!
因为刚才皇甫励濠给予的并不是她本人的证件,而是仿造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换过,没想到也就不行。
“是的先生,这位小姐不可以离开达尔山!”
“我知道了!”
皇甫励濠接过工作人员的递回来的证件,面色尤为凝重。
原本他是想要先将这些手续都办好,然后带梵诺回去雪国,达尔山现在对于她来说很是微妙,她根本不适合待在这里。
可完全没想到,夜翼会限制的这么彻底!
……
比起梵诺和夜翼的感情矛盾。
裴萧现在整个人更是炸开的!
继逼相亲之后,现在直接升级为逼婚,米董事长看着自己帅气的儿子,有些扶额头痛:“沐雪到底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她结婚?”
“妈你现在看母猪都是好的!”
“你个臭小子,怎么,跟我说话的?”真是要气气死人了,什么叫看母猪都是好的,她米蓝眼光有那么差?
对米蓝的暴躁脾气,裴萧是自小就感受到大的,所以对于她现在的暴跳如雷,裴萧也表示已经习惯了。
“妈,对于结婚的事儿,你能不要干涉我吗?”
“不能!”
从乔布·洛之后,米蓝随时随地都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儿媳妇先娶回来再说。
她的心肝受不了,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个弯的,她一定会发动心脏病致死的,米蓝在心里这样想着。
对此,裴萧真的是去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妈!
“不管如何说,我是不会和她结婚的。”终生大事,岂能听母亲的?
裴萧在心里这样愤恨的想着,心底更是对沐雪多了几分厌恶。
见他态度这样强硬,米董事长更是炸了,“你个臭小子再给我说一遍!”
“一万遍也是一样,我不可能和她结婚!”这么点事儿自己还不能做主了,像个什么话?
裴萧在心里这样想着,更是将米董事长给气的恨不得跳起来。
心口闷闷的,感觉就是被这臭小子给气的,怒道:“你说,人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有什么好推脱的?”
“不合适,看走眼了行了吧?”
真是要疯了!
裴萧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当即就拿起车钥匙要出门,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担心自己一定会被老妈给弄疯。
见他要走,米董更疯狂!
“裴萧,沐雪是个好女孩,要是错过了有你后悔的。”
“……”那就等后悔再说!
看着儿子的背影,米董有些痛心疾首。
当年她到底是如何生下这么个混账儿子的,简直跟他老爸是一个德行。
这不怪她怕啊!
现在乔布·洛是走了,但乔布洛来了那么一圈后,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儿子会真的是个弯的,那样的话,还是杀了她比较现实。
……
裴萧离开了裴家。
被气走的!
车上,直接拨了沐雪的号码出去,电话那边声音闷闷的响起:“裴萧,什么事儿?”
“我们谈谈!”
“好!”
谈吗?
自然是要谈的,他们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是在承受一些非人的折磨。
而裴萧找沐雪谈,完全是因为被米董事长逼的没办法,自己老妈那边下不去手,但从沐雪这公婆还是可以的。
只是让裴萧完全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去见沐雪,他真的是到了不得不娶她的地步。
……
咖啡厅中。
沐雪将一张单子推向了裴萧,而后端起咖啡轻轻搅动,像是想到什么,并没有喝又直接放下。
“这是什么?”看着那张单子裴萧并没有直接去看,直觉告诉他,这单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沐雪只是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你看看就知道了!”
裴萧虽然很不想去看,但沐雪认真的态度,还是让他将单子拿了起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就如抓住了烫手的山芋。
“嘭!”就着单子一起拍在了桌子上,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是沉到了极点。
不要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他恨不得去死。
孕检单,阳性!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也就是说沐雪怀孕了!
“这是真的?”赤红着双眼看着对面的女人,裴萧此刻心里说不上高兴,因为这毕竟不是他期待过的孩子。
而沐雪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更是沉了下来,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语气也不是太好:“你这是什么话?”
“沐雪我想你很清楚我跟你说的那些都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但现在,看到这份报告单你想要说什么,不对我负责吗?”
“……”负责!!
他裴萧的的婚姻是一段责任就可以绑架的?
不,那样的婚姻光是想想都感觉很可怕!
裴萧承认在乔布·洛离开后,他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但他也没有真做出去喜欢男人的事儿。
他需要时间转变,需要时间变回原来的自己。
然而他现在所谓的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的空档期里,他每个人都在逼他,母亲逼他娶沐雪,现在更好,孩子都有了。
看着男人变幻莫测的脸色,沐雪心里惊了惊,没等裴萧发作,她就道:“你真的喜欢他,是吗?”
“是!”
终于,裴萧很是大方的承认自己喜欢乔布·洛!
他觉得自己就是贱,当时用那样的方式将他逼走,然而当他真的死心离开自己走了,他自己心里又受不了。
他没有派人去找他!
是因为他很理智,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以。
这一刻,沐雪在用怀孕逼他的时候,他终于是顶不住压力的大胆承认,不是因为想要和乔布·洛在一起,而是为了逼退这个女人。
他的承认,沐雪眼泪都蔓延了出来,只听她心伤道:“既然你喜欢他,那当时为什么不留住他?”
“你懂什么?”
沐雪的眼泪,没有让裴萧有半点同情!
留住乔布·洛?怎么可能留住!
留住了,他们两也不可能在一起,他对未来虽然玩味,但也很认真,知道自己必须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那份未来,必须要牺牲他的一些东西。
乔布·洛,他是喜欢,可哪怕是爱呢?他也必须要将他逼走,纵然他当时心里就清楚他真的喜欢他,但他依旧会那样做。
有些东西,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家人,也会一起承受的。
沐雪眼泪朦胧,语气哽咽的问:“那如果,他现在回来了,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样的答案,让沐雪彻底的有些不懂了。
不是喜欢吗?既然是喜欢,为什么不大方的在一起呢?
沐雪心里是这样想着,但裴萧却是苦苦一笑:“这就是我说的你不懂的地方!有些喜欢,有些爱,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圆满的。”
他们是圆满了,那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
米董事长的态度裴萧一早就看的清楚,如果得不到家人的支持,那种感情他看的太多,能幸福的没有几个人。
他不想去冒那个险,也不想去承受那些荆棘路上的痛苦。
“既然知道和他不能圆满,为什么还要执着?注定要找个女人结婚,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这话,沐雪是哭着说出来的。
这一刻的她,是卑微的,更像是在祈求!
她这辈子,还不曾这样卑微的去求过任何人,但从认识裴萧后,她觉得自己就变的渺小了,随时随地都做好了低头的姿态。
对她的这话,裴萧只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
走之前,没有再给沐雪留下一句话。
原本他来找她,是为了想让她主动给米董事长打电话,说自己不愿意嫁给他之类的话,让米董事长也消停点。
可谁知道,见到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沐雪怀孕了,让他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甚至在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要给她留下什么话,他现在心很乱。
他知道自己只要开口,必定会忍不住去说些伤害她的话,而他也不想那样做。
……
看着玻璃外裴萧的车疾驰而去,沐雪更是泪如雨下。
手里撰着那张化验单,哭的如泪人一般!
电话响起,是熟悉的号码,接起,也就是在哭,没等电话那边说什么沐雪就先忍不住:“妈,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
“他不要我,就算是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要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是不是这辈子我和他都没有希望了。”
没有希望!
这几个字,让沐雪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种绝望在蔓延,只要想到自己和裴萧没有任何的希望,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可是这种绝望,没有任何人能拉她出来,她现在就如一个身处在深渊的人,完全没有出路可言。
……
达尔山鲁山。
梵诺已经在这里接近一个星期了,从那天夜翼出现后说了那么多威胁她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梵诺的手机被人收走了,就连这里的座机还有网线都被处理掉了。
很显然,这是断掉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而外界的消息也根本传不进来,她被软禁了,这种软禁,甚至是她不敢反抗的。
“小姐,阁下说今晚会回来,让您等他一起用晚餐。”午餐刚收下去,管家就出现在了梵诺面前,恭敬的传达着夜翼的命令。
而这个命令,让梵诺眼前瞬间就亮了,“你是说,他今晚会回来吗?”
“是。”
“……”太好了!
天知道,这几天对梵诺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那种滋味,真的不想继续尝试一次,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他会回来就好了,只要能将他给等回来,比什么都强!
得到夜翼会回来的消息后,梵诺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一下午,也没有觉得如往常那样无聊。
只是等待的时间总是那样难熬,在熬的时间段里,梵诺将小糖豆所有的玩具都擦洗了一遍,然后消毒。
其实这样的工作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做,要么是帮小糖豆洗衣服,要么是帮小糖豆洗衣服。
以往爱看出的她,这几天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几天做的一切事儿,都是与小糖豆有关!
等梵诺将所有的玩具消毒后,也就真的到了晚餐的时间点,只是夜翼还没回来,无事做的梵诺进入了等待。
以往还可以看电视,但自从那天夜翼离开后,这里的所有网络线路都被拆掉了,所以哪怕是看电视都没的看。
如此无聊的惩罚,大概也只要夜翼想的出来。
原本说好的晚餐,一直等到十点过,夜翼终于回来了。
“摆餐吧。”男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梵诺以为这个点他怎么也是用过饭才回来,没想到他也没吃,都这个点了,到底是有多忙,连饭都顾不上吃。
佣人赶紧将餐都端上桌,梵诺下意识就要坐过去。
然而,没等她坐下,就听男人冷声道:“过来侍候。”
“……”什么意思!?
侍候?他需要侍候?
答案是需要的,以往梵诺不经常和他在一起用膳,故此也没注意到,每次他用餐的时候都是管家在一边侍候。
而他刚才那句话是对她说的,难道说,他现在是将她当佣人一样的在使唤吗?
没多想走过去,有些生疏的开始帮忙布菜,“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男人若无其事的说着,梵诺胃都饿的要痉挛了,就为了等他一起吃,所以一直饿到现在,可该死的这男人竟然这样折腾她!
看着他吃的那么舒服,梵诺心里就呕的很。
“我在问你话。”见她沉默不言,夜翼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冷冽拔高的声音,终于将思绪中的梵诺拉回,有些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你,你说什么?”
天知道,她刚才所有的思维都是在吃上面,所以这男人到底问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
她的话,让夜翼心里更是一阵怒,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还能走神,看来是罚的太轻,以至于让她都没怎么长记性。
对于他的怒意,梵诺有些委屈,低声道:“抱歉,刚才在想小糖豆,所以走神了。”
要是告诉他是因为肚子饿走神,这男人肯定会更鄙视自己,梵诺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够了,不想再将自己的弱点暴在他面前。
“想小糖豆?”对于这个答案,男人神色总算松动了不少。
只要不是想别的男人,一切都还是很好商量的。
梵诺哪敢说不是,忙道:“是,很久没见到孩子了,我很想他。”
这不算假话!
她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儿子,那天原本就可以见到了,可惜只是一眼,只是那一眼……却让她心里的思念更重。
孩子长大了,越加的不太一样了。
“呵呵!”对于梵诺的说法,夜翼只是冷冷一笑。
对她的;冷笑,梵诺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听他继续道:“那八个月,你可想过他?”
“……”过去的那八个月!
自然是想的。
她不会告诉夜翼,她曾经为了想要得到孩子,差点就将自己嫁给白若凌作为条件,只是在最后关头,她终究还是收手了。
她想,如果她自己都那样嫁给白若凌了,那她还要拿什么来给孩子未来?
这些话,她自然不敢告诉夜翼,这个男人本就在为那段未婚关系公布而生气,要是知道她自己曾经都打过要嫁给白若凌的主意,怕是会直接将她给千刀万剐!
“想!”知道自己不回答这个男人不会甘心。
他现在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在尽可能的让她心里不痛快,不回答,他自然不可能如了她的愿。
也知道,他是在生气!
不管她自己心里多委屈,也要忍着让这个男人将心底的浊气给发泄出来,否则的话,她的日子会更加的不好过。
“八个月,怎么忍的?”语气,依旧很冷!
夜翼想,她是一个母亲,她在白若凌身边既然不是被禁锢的,那么她想念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想吗?
他看她是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配做一个母亲!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发动所有的力量寻找白若凌的老巢,就为了早点将她救出来。
担心她在白若凌那边会受到伤害,他到底多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看着他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
可心里对她的牵挂和放心不下,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
然而有一天,忽然爆料出,她在那个男人身边根本就是自愿的,哪怕白若凌当初对他说了,他的人差点杀了她,他也因此而愧疚。
纵然如此,他心里也忍不住不去恨她!
这个女人,真的是将他的耐心都给磨光了不少。
说起自己如何忍受的,梵诺自然也而不敢去回想,心里翻江倒海,面色却是平静的给夜翼盛了一碗汤,“可以,不要继续问了吗?”
对于她离开那段时间的问题,她真的不想去谈!
她贪念那段时间的自由,也卷帘那样的自由空气,但同时也在承受着对孩子思念的折磨。
如今她已经回到牢笼,何必要让她去回想在自由天空里的生活?
“啪!”她的话,让夜翼直接将手里的汤匙给掷了出去。
脸色阴沉的他,看的出他是在生气!
梵诺心惊,但也终究没说什么,很是恭敬的再次给他取了一个汤勺,此刻的她就扮演着一个佣人的角色,而她,也作的得心应手。
这样的她,让夜翼看着心里更是来气,“看来,你很会侍候人?怎么?这段时间在他身边都是女佣?侍候人都这么顺手?”
这话,说的有些羞辱人了!
要说梵诺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很难受!
可是再如何难受又能如何,这个男人现在就是要不遗余力的伤她,将那份伤摆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更轻看了她。
但让他这样侮辱自己,也不是梵诺的性格。
将汤匙直接放在汤碗,神色淡漠的看了夜翼一眼,眉宇间依旧冷清,脸上更没有一丝退让之意,只听她道:“阁下,我能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小糖豆!”
“……”
“如果您将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想要无尽的羞辱我,那么我会很质疑你这个总统阁下的格局!”
话,说的是那样不卑不亢!
就好似现在面对着的不是夜翼,而是一个寻常人!
看着她对自己没有丝毫惧意,夜翼有些恼火,但面上终究也也没有发泄出来,只听他道:“你好像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不,我没忘记,你说过,哪怕是我背后有皇甫家,也依旧不能反抗你,但不能和不要,是两个概念!”
“……”
“阁下,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你何必将我逼到这样的地步呢?”何况,我还是你孩子的母亲。
梵诺的心是伤的,但此刻的她,表现出的完全是没有任何卑微。
哪怕她是站在弱势地位,也依旧没有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也没有匍匐在男人脚下祈求她想要见到小糖豆。
有些时候的祈求,是不值得的!
夜翼想要看到她痛,可她,真的就能让他看到她的痛吗?
女人,不能自强的时候,一定要坚强!
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也不能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夜翼是她在乎过的人,现在对他的感情,梵诺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以为了自己的糖豆妥协!
但她的爱,可能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在男人无限伤害后,还能爱的要死要活的,将自己卑微的没有丝毫尊严!
她不行!
她的爱,可以展现出来,但若这个男人要伤害她,那么她也会将其收好,不会让别人轻践了自己的情感!
“你认为我在逼你?”她的话,让夜翼笑了。
那份笑,让人看上去很茫然!但梵诺心智却是很清醒,反问:“难道不是吗?”
让她和外界直接隔离了起来,外界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承受什么,而她也丝毫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没等夜翼说什么,梵诺就继续道:“阁下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跪吗?”
“噗通!!”夜翼话音刚落,梵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份直接,毫不犹豫,就好似,这样的侮辱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如果是有目的的折磨根本就不算什么,怕就怕一个男人会无条件的伤害着,还让你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夜翼说,要她跪下来求他!如果这是他的目的,那么梵诺自然应承。
她就这直接的跪在夜翼面前,这一跪,让夜翼心里也是一阵震撼,没等他暴怒的说什么,就听梵诺道:“可以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我跪下来了,可以了吗!?
“你认为这是我想要的?”
“难道不是吗?我跪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吗?”结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