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秦菲只是刚刚开始,我会让她后悔做出这一切的!”
幽冷的声音在诺大的书房回荡,阴沉沉的,仿佛是从地狱深处而来。
凤眸,危险眯起,里面泄出一片寒芒。
这场游戏,是该终结了,他要让背叛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厉南站在他的身后,感受到他身上宛若实质的寒意,抿唇陷入沉默。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依然梗在先生心头,将先生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多年过来,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顾瑾熙,打破了先生单调孤寂的生活,希望她可以一直陪伴先生身边,不管疗效如何,总之……先生不是孤独一人。
他无奈,有谁知道,威风凛凛的先生,也会被这样折磨过?
……
顾瑾熙做完饭,然后送到了书房门口,但是厉南却并没有接过,反而让她送进去。
“先生帮你了,难道你不应该亲自说声谢谢吗?”
“可是秦菲是他的人呀!”
“同样,先生也并没有叫秦小姐动手打人呀。”
“唔……什么歪理嘛!”她顿时泄气,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进去说声谢谢,感谢他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折磨我,让我起来做饭给他吃。”
厉南闻言,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谁说先生没折磨的?
没到饭点的时候,薄忻城总会冲到她的房间,又是踹门又是踹床腿的,恨不得将她直接从床上拎下来,给自己做饭。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不然顾瑾熙肯定会被气吐血。
她刚准备进去,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疑惑的说道:“薄忻城怎么会在家里办公,他不需要去公司吗?”
“先生担心你,所以将工作带了回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特意强调“前所未有”这四个字。
一字一顿的,仿佛是魔音穿耳一般,深深地撞进她的心底。
心里,抑制不住的流过一阵暖流。
“看样子,真的要好好谢谢了。”她小声嘀咕道。
敲门进去,眼前是熟悉的环境,他的书房自己来过一次,还是被侵犯的那一次,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却极力忍住了。
房间很亮,落地窗对着外面花园,里面是非常简约的黑白调子,黑色的实木书架,黑色的办公桌,黑白相间的沙发,白色的茶几……
薄忻城穿着白衬衫,下面是休闲修身的西服裤子,因为随时可能要连线秘书办,总不能太随意了。
但,也没有平日那么严谨,垂着脑袋,神情专注认真,看着很是迷人。
男人的手飞快,金色的钢笔流利的划过纸页,似乎在处理什么问题。
她进来,将东西放下,小声提醒:“先生,该吃饭了。”
“嗯。”他放下笔,觉得有些饿了,便抬手拿筷子。
但是,她没有走。
迟疑了一下,说道:“谢谢。”
“嗯,谢我什么?”他追究问道。
顾瑾熙瞬间无语,一句谢谢不就可以了吗,自己说的很真挚了,为什么还要细究具体细节嘛!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谢你帮我出气,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总之很感谢。”
“只是嘴上说说吗?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来表达谢意?”
薄忻城微微挑眉,眉梢带着凌厉,一本正经的问道,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他付出了,就要看到回报。
她说谢谢,就要拿出东西来感谢。
“唔……”
顾瑾熙愣住,因为正常人不会计较的那么彻底,但是她忘记了,薄忻城是个奸商,付出多少代价,就要看到多少回报。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怎么谢?
“我……我什么都没有,你想要什么?”
“你刚才说了两声谢谢,来亲我两次,还有这三天的早安吻,就欠我五次,你要分期还是一次性支付?”
“额……分期!”她就不假思索的说道,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要求,她怎么稀里糊涂答应了,还说什么分期?
“那好,利息双倍,一个星期内分期支付,总共十次。”
他似乎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嘴角微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笑……
是老狐狸的笑容。
顾瑾熙连忙摆手,说道:“不了!我不要分期,我选择一次性支付。”
“那好,半个小时后,等我吃完再来。”
顾瑾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了,厉南关心询问:“怎么样?先生接受了你的谢意了吗?”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现在她真的是欲哭无泪呀。
这半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秒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她的心都被那节奏打断了。
半个小时后,要和薄忻城接吻五次!
好可怕呀,自己会不会窒息而死?薄忻城喜欢咬人,五次下来自己的嘴巴还是好好地吗?刚才的饭菜里她放了大蒜,等会会不会把自己熏死,自己要不要吃点大蒜,也把他熏死。
她忐忑不安,去厨房吃了大蒜,然后又刷牙洗掉,她害怕薄忻城生气,然后索要的更多。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来到书房。
里面传来对话声,估计是在连线公司,交代事情。
房门并没有锁,似乎特地等她。
她推门进去,薄忻城并未出声,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在沙发等候。
是罗一涵在汇报工作,难得他一本正经,一口播音腔,她听着耳朵都要晕菜了。
薄忻城很少回答,但是总在关键时候,点出对方的错误,说话的时候带着威严,面容肃穆,看着怪吓人的。
她忐忑不安的坐着,本以为半个小时就会好,没想到他和罗一涵结束通话,又和英国总部开会。
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念得十分优雅,就像是地地道道的英国绅士。
她看着入神,最后审美疲劳眼睛酸涩,再加上今天才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
最后,她坚持不住,昏昏欲睡。
薄忻城处理完事情,已经是下午三点,他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稳稳地落在沙发上那娇小的人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