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席杭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发出了声音。
厉南赶紧进来,急忙保护住顾瑾熙。
“杭少,这是我家先生要的人,你该识趣的。”他冷冷的说道。
席杭用力的捏着手指,面色狰狞绷紧,一双诡异细长的桃花眼灼灼的看着他,里面藏着无尽汹涌的黑暗。
那灼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顾瑾熙的身上,恨不得将她穿一个洞。
她的话就像是冷刀一般,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的有些彻骨。
他是小人,是懦夫,是失败者。
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这么说。
他狠狠眯眸,但是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熙,走吧。”厉南搀扶住顾瑾熙,将她带离了包厢。
房门关上,原本阴天就显得房间昏暗,他还将亮起的灯全部关上,一时间显得更加黑暗。
他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处理还在沁血的嘴角,蜷缩着一团,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这已经成为一种心理疾病了。
“顾瑾熙,你最好保佑自己能一辈子得到薄忻城的庇佑,否则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定让生不如死!”
他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
不管是小人还是懦夫,又或者是失败者,他总不能一个人走完这寂静冷漠的路,总要有一个人陪他一起的。
而此刻的顾瑾熙已经被厉南带上了车,从厉南的口中她才得知来龙去脉。
果然是席杭在搞鬼,并且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先前席杭对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而且最让她胆寒的是,没想到席杭竟让薄忻城误会,是自己主动找上了他,为了争取席杭手里的那一票。
不是这样的!
她是被绑过去的!
厉南听到顾瑾熙的话,忍不住微微蹙眉,说道:“可是席杭最后关键的一票确实投给了先生,先生想不相信都难。”
“他不信我……”
顾瑾熙的心狠狠地揪紧起来,当初不是说好了信任她的吗?为什么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先生只是正在气头上,我会和他解释的……”
厉南的话还没说完,顾瑾熙有轻声打断:“你也了解先生,先生要是真的生气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没事,反正我也就这样子了,你不要为了我得罪他。”
厉南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最终却无话可说。
很快回到了别墅,刚刚进去她就听到了薄忻城的怒吼声。
回来后佣人做的任何事情他看着都不顺眼,雷霆大怒,愤怒的让他们全部滚蛋。
他们的求饶反而更是刺激了他,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厉南赶紧上前收拾残局,将那些佣人全部打发。
她站在玄关口,大门没有关,冷风吹了进来,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她的衣服上沾了雨滴,冷风吹在身上,让她瑟瑟发抖。
她定定的看着客厅里的薄忻城,一瞬不瞬,眸光平静而坚定。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薄忻城看着,眉宇狠狠蹙了起来。
无喜无悲,仿佛对自己不抱任何希望。
是失望吗?
呵!
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失望!
“给我滚过来!”
男人冷声命令道。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她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他以为自己为了最后一票委曲求全的去找席杭,低声下气的去乞求,还约在了那种情趣酒店。
他的女人,去求别的男人,估计任何男人知道了这件事都无法接受。
她能理解这种感觉,再加上席杭和自己还有着暧昧不清的过去,男人就算再理智,此刻也溃不成军。
只是……
他只要有一丁点相信自己,容她说出自己的话就好。
她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用力的抱住他。
“你说过,只要在你生气失去理智的时候,抱住你,你就会平静下来的。这话,你是不是骗我的?”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萦绕在耳畔,让他庞大的身子微微一颤。
薄忻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最后紧锁眉头,猛地将她拉开距离。
他的大手冰冷的攀附在她的脸上,仔细端详着:“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去找席杭?”
“我不是主动的,你相信吗?我是被绑过去的!”
“是吗?我在监控中看到的确实你自己上的车!”薄忻城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凛然的弧度,是那么寒彻。
顾瑾熙的心狠狠一颤,瞳孔也猛然收缩。
难道席杭连监控视频都动了手脚?
剪辑过后,再找个人伪装自己上了车,从背影来看一模一样,给人制造一种假象?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是现在很明显,薄忻城不相信自己。
她自嘲一笑:“所以,你选择相信他,不相信我是吗?”
“是你不相信我!我薄忻城还不需要一个女人给我招揽生意!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忌讳,你知不知道?”
他用力捏住,她疼的厉害,眼眶都湿润了,但是却没有落泪,只是倔强的扬着脑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所以呢?你想怎么惩罚我?丢到海里喂鱼吗?”她自嘲一笑,反问道。
什么是心碎的感觉?
大概就是此时此刻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相信薄忻城,但是这才短短半个月过去,她所有的信任都被粉碎的彻底,断壁残垣,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
这比以前的任何悲痛都要来的猛烈,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感情,而现在……
她痛苦的闭上眼,决定任由他处罚。
她绝望没有生机的小脸落入眼帘,让他的心狠狠揪紧,甚至那一瞬间想要将她放了,好好地把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呵护。
但……他心痛。
因为她的不信任,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约在了那种地方,她到底是傻还是天真,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而且当时他进去的时候,席杭只是下半身裹着浴袍,他如何不震怒?
一想到此,他的面色瞬间寒彻起来,狭长的凤眸狠狠眯起,里面泄出骇人的寒意,随即那菲薄的唇瓣缓缓溢出那冰冷决绝的话——
“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