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薄忻城挺笨的,他认为关心是无关紧要的,根本毫无帮助,但是这对她却是一份珍贵的情谊。
她关心他,哪怕自己帮不上忙,也想要表达她的心意。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开口:“我想去医院看一下妈妈,可以吗?”
“嗯,早去早回。”
顾瑾熙中午吃完饭,抽空去了医院,薄忻城给自己送了礼物,她认可了他,这些都还没有给妈妈说过呢!
他来到医院,发现林医生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医生,很是面生。
他穿着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放着一只黑色签字笔,里面是浅灰色的T恤,下身是休闲裤,很休闲的装扮,但是却并没有给人不严谨的感觉。
他带着口罩,但是依稀可以看见面部轮廓,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很是明亮。
她从未见过哪个人的眼眸可以如此澄澈赶紧,就像是一泓清泉一般。
而且,对方还是个男孩子。
看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林医生……这位是?”她忍不住好奇的问的。
“这是我认识的朋友,也是负责你母亲案例的医生——秦医生,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VIP病房的家属的瑾熙。”
“你好,秦墨涵。”他友好的伸出手,是一只很白很干净很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隐隐可见淡淡的青色血经。
顾瑾熙礼貌的回应,说道:“很高兴你,我叫顾瑾熙。”
“秦医生,你带她先去病房吧,我还有些事找一下院长。”
“好,你去吧。”
他的声音很清脆,像是咚咚流水,又好像是人间仙乐一般,不同于磁性沙哑的声音,反而另有一种别致的动听。
秦墨涵和顾瑾熙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微微有些沉闷。
最后到了病房,秦默涵开始例行检查,他十分细心,事无巨细,亲自给护士交代一些细微的事情,让她有些感动。
“谢谢秦医生,量血压这些小细节护士们都会自己注意的。”
“习惯了,所以以前的同事都会说我唠叨。”秦墨涵浅浅一笑,眼睛向下微微一弯,澄澈的眼睛看似分外好看。
“以后你会和林医生一直负责我妈妈的病例吗?”
“目前院长的安排是这样的。”
“那就麻烦秦医生了!”
她弯腰由衷的感激道,任何能帮助她妈妈的人,她都十分感谢。
“我应该的,病人最近的脑表层的活动有些频繁,应该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经常来医院,说不定病人能够感受到。”
顾瑾熙听得这消息,激动的眨眨眼,说道:“真的吗?她能听到我说话?”
她激动的一把抓住秦墨涵的手,暖呼呼的小手一触及到他冰冷的皮肤上,让他心头微微一颤。
“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医学数据表现这样而已,我们尽人事就好。”
他淡淡的抽回手,然后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独处吧。”
顾瑾熙连忙送他出去,一个劲的说谢谢。
秦墨涵没有回头,那一双眼眸噙着淡淡的微凉光芒。
里面有着读不懂的深邃。
顾瑾熙回到病房,抓着妈妈的手,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人影。高大威猛,脾气暴躁,也有些傲娇可爱。
“妈,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他人脾气不好,但是现在已经很收敛了,女儿也看得到他一点点改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这样。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怎么样,无疾而终,还是不欢而散。如果……这一次还受到了伤害,女儿就不想爱了,失去席澈,我已经很难过了。但是……我不后悔,如果这样可以帮到席澈的话,我做什么都不后悔。”
“妈,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好想你能起来好好地听我说话啊,这段时间家里真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这一次她没有哭,即便胸口溢满了悲伤,但是她还是倔强的支撑着。
她妈妈也不希望看到这么软弱的自己吧。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她没什么可以哭的。
在医院一直待到了一点半,然后起身离开。
此后每天中午她都会过来一套,秦医生每天中午查房,所以总是和她一起。
她从未看过秦医生摘下口罩是什么模样,他似乎很冷淡,沉默寡言,除了病情的事情很少主动开口。多半是她问了,他才会回答一下。
顾瑾熙偶尔也会买些吃的过去,送给林医生,秦墨涵每次都会拿了自己的那一份独自回到办公室,好像很孤僻的样子。
而林天佑对于秦墨涵的认识也十分少,两人虽然是朋友,也仅仅是学术上的交流,很少有生活上的往来。
秦医生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今天的天气一点都不好,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夏日暴雨,来的十分意外,就连天气预报也始料未及。
她被困在医院,林医生四处借伞才帮她找到了一把。
她出门后在路口打车,没想到一辆车却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是席澈的车子!
车窗摇了下来,里面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请问你是顾小姐吗?我是杭少的秘书,是来请顾小姐去见我们家总裁的。”那人礼貌的说道。
顾瑾熙瞬间警觉起来,微微拢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和你家总裁没什么好见的,抱歉。”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秘书清冷的声音响在了身后:“顾小姐应该知道薄先生正在和本公司签订合约,但是现在却失败了吧?实则不然,最后一票还握在总裁的手里,现在两方手中票数持平,薄先生能不能力挽狂澜,就要看顾小姐的了!”
顾瑾熙的脚步狠狠顿住。
薄忻城能不能力挽狂澜,就要看顾小姐的了……
这话不断地在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
她真的可以帮助薄忻城吗?她自然明白这合约对薄忻城是对么的重要,但是她也不相信席杭那么好对付,这个人就像是生活在阴暗中的鬼魅一般,身上的危险指数比薄忻城好要高,久之就是变态是疯子,她可不敢随意冒险。
她狠狠蹙眉,但还是心动机警的问道:“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