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闻言,点头:“那些人确实是冲着先生来的,让你受惊了。”
顾瑾熙听到这话,心狠狠地颤抖着。
这些无妄之灾都是来源于薄忻城,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怕?
这些事情,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她只想好好地活着,平平安安,但是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多。
现在有两个人绑架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厉南看在眼里有些担心,也理解这些事情全部发生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身上,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但是,要留在先生身边,这才是刚刚开始啊!
“小熙,你还好吗?先生还在公司处理事情,一个小时后回来,你在这一边休息一边等他吧。”
“不……我想回去,我不想留在这儿。”她也不想看见薄忻城,她只想好好活着,为什么就这么艰难?
厉南闻言,不禁为难的蹙眉:“这是先生的命令,没有人违抗。这里有信号,也有出口,并不干涉你的离开。但是就算你逃出去了,先生也有一万种方法把你抓回来,先生总有办法的。”
这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她的心也一点点的沉沦下去。
这个国家自己人生地不熟,能逃去哪?
自己怎么可能赢得了薄忻城?
她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苦笑,然后步履踉跄的转身回房。
她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我不会跑的。”
厉南听得这毫无生气的话,不禁有些心疼,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情还需要她自己经历后才能明白。
他看着房门关上,下楼嘱咐佣人要及时换药,也要好好照顾她。完成这一切后他才打电话给薄忻城,说一切都办妥了。
“我知道了。”薄忻城说完后正欲挂电话,但是临安的声音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先生,顾小姐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是受到了惊吓。她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需不需要请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厉南有些担忧的说道。
薄忻城听到这话,薄唇紧紧的抿着,玫瑰色的唇瓣显得有些寡淡清冷,不近人情一般。
厉南在那边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良久才听到他冷厉决绝的声音:“就让她一直怕着,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要么就逃避,要么就强大,我身边不留废物!”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不留一点情面。
厉南闻言不禁有些无奈,先生真的不会哄女孩子,要是这番话被顾瑾熙听到的话,她该有多难过啊。
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收起手机转身离去。
而这一小时内,顾瑾熙辗转难眠,噩梦一个接着一个,自己像是被魇住,明明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浑身战栗。
想逃跑,但是她却冲不出去。
“不要……不要杀我……”
“救他,来人啊,救命啊,救救许铭……”
“不要死!不能死啊!”
薄忻城站在床前,看到她痛苦的颤抖,眼睛紧紧闭着,脸颊上布满了湿润的泪痕,看着心头揪紧。
她惶恐不安的挣扎,痛苦呢喃,但是却得不到解脱。
厉南担忧的说道:“顾小姐做恶梦了,要不要叫醒她?”
“出去。”
“是。”
厉南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离开。
薄忻城静静的看着她那张干净的小脸,先前所有的狠话全都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满腔的温柔。
男人上前,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动作有些僵硬别扭,男人的脸上也慢慢地不情愿,但是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
这一招对于她十分受用,她痛苦的时候总是喜欢有个人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也许是为了填补她从小到大缺失的母爱吧。
她没有得到过,只是贪念她母亲的气息,所以他靠近的时候,总是弄错。
她缺乏安全感,就像是弱小的兔子,却被他强硬的绑在狮子的脚边,去群雄逐鹿。
他知道自己过分,但是他就是想要她陪着、看着,分享他的痛苦,承担他的荣耀。
他自私,却又深情。
他毒辣,却又温柔。
矛盾充斥在他的体内,导致她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只知道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仅此而已!
果然,他一安抚,顾瑾熙就像是受惊的兔子,慢慢平静下来。
她下意识的缠了上去,小手圈住他的腰身,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放手。
“不……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她痛苦的说道,泣不成声。
薄忻城闻言,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敢让我离开,你就死定了。”
许是她被那恶劣的语气吓到,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身子蜷缩的更小了。
薄忻城察觉到,不禁有些心疼,但是却有说不出口,即便她没有听见。
他的骄傲和自尊,也不准许他那么卑微的向一个女人开口说——
爱!
他只有给人施舍的份,哪里轮得到这个小女人掌控自己?
顾瑾熙必须全心全意的对他,不能有任何异心。
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渐渐熟练,让她感觉到了舒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的噩梦终止,后面睡得很安稳。
她慢慢清醒,却发现眼前当着一块东西,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薄忻城?
她的心狠狠一颤,恐惧瞬间蔓延开来,她的脸色惨白。
男人瞌着双眸,没有睁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顾瑾熙想要离开,但是却被他大手扣住,她瞬间明白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睡着。
她的心一点点寒彻起来。
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男人微微侧身,就将她完全容纳怀中。
“怎么?想逃?”
男人淡淡的说道,鼻息间滚烫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浑身滚烫。
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薄忻城……”
“以前你都是叫我先生的。”
她还没说完,薄忻城不急不缓的声音淡淡传来,无形中全都是威严。
很显然,他不喜欢她的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