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玮庭抵达江城的火车站时,沈泛和叶故深一起去接的。
叶玮庭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提着一个行李包站在出站口,见叶故深和沈泛往这边走来时,慈爱的笑了笑,朝他们挥手,“宝贝儿,这里。”
沈泛赶紧飞奔过来,埋怨道:“您怎么不在里面坐着等呢,这里多冷呀!”
“没事,爷爷身体结实着!”
叶玮庭乐呵呵的说着,见叶故深要给自己提行李时也没拒绝,“爷爷知道你嘴馋,出来的时候就寄了一些你爱吃的小东西,应该今天就可以收到了。”
“爷爷最好了,总惦记着我。”沈泛浅浅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叶故深是开着自己车来的,停在火车站外面的停车场,上车时他惯性的给沈泛拉开车门,谁知道沈泛摆手,执意要和叶玮庭坐在后面。
见叶故深脸色有些不悦的狠狠将车门关上时,叶玮庭心里一阵纳闷,上车后他瞧了瞧叶故深,又去瞧了瞧身边的沈泛,心想看这样子,小两口不是吵架了吧?
叶玮庭小声去问沈泛:“宝贝儿,你和阿深吵架了吗?”
“我怎么敢和深哥吵架。”沈泛摇了摇头,偷偷去瞄了瞄专注开车的叶故深,全然没发觉他的坏心情都是自己制造的,嗫喏道:“深哥最近脾气是有些不好。”
等三个人抵达叶家时,才发现陆翊语和陆翊闻也来了。
“小泛!”陆翊闻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礼貌的和叶玮庭问了一声好,然后将沈泛的两手紧拽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过来了。”
他一说,沈泛才想起她手机早几天就丢了,不过因为在家呆着没出去,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给自己打电话,打算年后再去补办电话卡,“对不起,手机好像丢了。”
“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陆翊闻关切地问道。
沈泛摇了摇头,抿唇笑道:“没事的,手机里的东西我都备份在云盘里。”
从后备箱搬东西出来的叶故深听到她这话时,眼神猛然一沉,想到她云盘里还有和陆翊闻在一起的不少照片时,心里就有些不爽,狠狠将车盖给关上。
陆翊闻被吓了一跳,见叶故深提着红酒盒子往屋里走去时,他皱了皱眉,脸上有厌恶一闪而过,而后亲昵的搂着沈泛的肩膀。
今天的陆翊语穿着叶故深上次送她的衣裙,在厨房和谢温仪说说笑笑,她温言软语,说话又好听,让谢温仪越看越是顺眼,两人站在一起就宛若母女一样。
尤其是从陆翊语口中得知她身上的衣服是叶故深送的时,谢温仪就更加笑得合不拢嘴的,开心之极,她前些日子还在教训叶故深,没想到他动作居然这么快。
谢温仪不待见陆翊闻,但是对陆翊语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吃饭的时候一直给陆翊语夹菜,笑眯眯的说道:“小语啊,初一一定要早点来伯母这里拜年呀!”
陆翊语温婉的笑着点了点头,软声道:“那到时候就来打扰伯母了。”
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抬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来,腕上戴着一枚翡翠晶莹的玉镯子,谢温仪眼尖的瞧见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还去推了推叶佳杰。
沈泛瞧了一眼就低下脑袋去,数着米粒吃饭。
那镯子是谢温仪的嫁妆,早在先前就送给陆翊语了,不过陆翊语来几次也没见她带,这次居然戴上了,瞧瞧这镯子,和她雪白的皓腕真相配
陆翊闻给沈泛夹了几块牛肉,凑到她耳旁小声问道:“怎么不高兴了?要是你也喜欢镯子的话,改明儿我让人去缅甸帮你带一个回来。”
“不用了。”沈泛连连拒绝。她就是看陆翊语把这镯子戴上挺有些郁闷的,叶故深送的镯子还被她放在抽屉里,根本不需要陆翊闻破财再去买一个。
餐桌之上,最一头雾水的就是叶玮庭了。
在农场那会,他亲口听到沈泛承认和叶故深的感情,还在思考着怎么把这事告诉谢温仪两夫妻,怎么才短短一个月不见,事情好像倒转了一样?
越看陆翊闻和沈泛亲昵挨在一起的样子,叶玮庭心里就越是糊涂,再去瞧瞧叶故深,一脸淡漠的吃着饭菜,捏着筷子的骨节都泛白了,可见得心情有多差。
吃完饭后,陆翊语勤快的去洗完。
谢温仪非要留她在这里多呆呆,偷偷和她将叶故深小时候的事情,见她和自己要照片时,毫不犹豫的将照片都尽数发给她。
后来实在是太晚,陆翊语不得不告辞,谢温仪给叶故深打眼色,见他窝在沙发里无动于衷时,狠狠掐了他一把,硬是逼迫他送陆翊语,还不让沈泛跟着去。
叶玮庭借机去花园里散散步,等叶故深送陆翊语上了车折回来时,笑着朝他招招手,爷孙俩寻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瞧你心情这么差,和宝贝儿吵架了?”
叶故深撇开视线,淡淡道:“没有,我这么大一个男人和她计较什么。”
见他这么说,叶玮庭不由呵呵笑了起来,打趣道:“你就是这样,明明看到宝贝儿和陆家那小子在一起气得要死,却偏偏不敢承认是吃醋了。”
“你们前段日子不是好好的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还在寻思宝贝儿怎么和温仪说你俩的事,没想到回来就看到你俩这样,跟分手了似的。”
“她要和妈说?”叶故深吃惊不小,错愕的看着叶玮庭。他也想过要把这事和谢温仪说,偏偏沈泛就是不肯,认为现在时机不好,过段时间再说。
“你不知道吗?”叶玮庭瞧了他一眼,道:“上次你们去我农场玩时,宝贝儿就说要把这事和温仪说了,还问我能不能股权分配改一下,她不想要叶氏的股份。”
“唉,她这个傻孩子啊,明明是我们叶家亏欠她的多。”想到往事,叶玮庭就不禁一阵心酸,语气里含着愧疚:“给她那些股份我都觉得给少了。”
叶故深敏锐的扑捉到一丝不对劲,沉声问道:“爷爷,你什么意思?”
叶玮庭一怔,随即收敛起脸上的那些情绪,坦然的朝他笑道:“没什么,我是说宝贝儿从小受了太多的苦,你以后可别让宝贝儿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