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寒目瞪口呆的见证着奇迹,惊奇的说道:“水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鸟在你的掌心就飞不起来呢?难道你会魔法?”
耶律水哈哈一笑,说道:“这也算魔法吧。易筋经开到第二识意识,就在意念内开了一个观察眼,就是所谓的天眼通,可以清晰观察这个世界的力量流动。小鸟的飞腾需要双脚一蹬之力,我正是用观察眼观察到这种力的产生,及时卸掉这股力,小鸟自然就飞不起来了。”
陆子寒双眼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说道:“水姐,我就学这个易筋经了。你教我好不好?”
耶律水面色郑重的说道:“这易筋经是最顶尖的煞武禁术之一,与南大陆的八荒修火灭却、东大陆的河洛两仪微尘两大禁术并称。先是开身、意两识,就要求你肉体和意志上受到极大的磨难。你真的确定要学吗?”
陆子寒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想落后于爱丽丝,我说过要保护她的,没能力量可不行。”
耶律水看了陆子寒半晌,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好吧。”
一夜无话。
凌晨,天空还是星斗遍布的时候,陆子寒又被耶律水用冰块叫醒。耶律水再次带着陆子寒来到陡峭的山崖边。耶律水先传给陆子寒易筋经的导煞脉法,陆子寒很快学会,按新的导煞脉法运行煞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行了,你爬上崖顶吧。”耶律水笑着说道,伸手把一个准备好的防滑粉包挂在陆子寒腰间。
“好的。”陆子寒应声说完,走到崖壁上去找钢丝索。
这时,他身后传来耶律水的声音:“以后都不许用保险索了。直接就这样爬上崖顶。”
陆子寒怔住了,看着峭直的崖面脸色顿时一变。
耶律水又说道:“当然,你担心生命危险的话,现在就可以放弃学习易筋经回家睡觉去。以后也不必和我说保护别人的话了。”
陆子寒咬了咬牙放下钢丝索,为手掌擦上防滑粉,就此向崖顶爬去。这时,他又听下方耶律水喊道:“我是不会和你一起爬的,所以你不要想摔落时我会及时救你!我现在就回家补觉去了。我期待你回来时捎带的杭州小笼包!”
爬了有七八米的陆子寒闻言心顿时一沉,回头一看果然见到耶律水远去的身影。陆子寒心中的侥幸心理完全破灭了,他知道,现在想活命的话就只有爬上崖顶。
可是,自己真的能爬上崖顶吗?已经爬过一次的陆子寒给了自己绝对否定的答案。于是,陆子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易筋经上,因为他知道耶律水绝不会无缘无故会让他去死的。
陆子寒一边运行易筋经的导煞脉法,一边向上爬。他发现易筋经的导煞脉法确实一定程度上能让煞力强化肌肉力量,可绝不是逆天的强化增辐,以这种增辐程度自己今天还是难逃一死。
又爬高了十数米,陆子寒已经喘的像破鼓风机,四肢酸软渐渐使不上劲来。突然,他横搭的右脚没有勾住岩石,整个身体骤然掉落!
耳边的风刺耳急鸣,心脏一下子蹦起来堵在了喉咙眼,刹那间脑海中空白一片,失重的体感迅速把面临死亡的信号在陆子寒神经中飞传!
“我不要死啊!”
是的,不用大脑反应,求生本就是动物的本能。
不等大脑判断,陆子寒的神经系统的本能反应催动煞力遵循易筋经的导煞脉法在陆子寒体内高速运转,并刺激他体内神秘窍穴分泌出大量物质进入陆子寒的筋肉…………
“啊!”
一声大喝从陆子寒的口中喷出,只见飞落的他右手一抓竟深陷入石壁之中,右脚踢出又是土石飞溅,紧接着只见他一踏一蹬身形借力一跃而起,飞起十米高的他一伸手抓住一块突起岩石,身体凌空悬挂摇晃。
似乎到了此刻,陆子寒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一抓之力竟可直入石壁。但他随即醒悟了易筋经的奥妙所在,这一种强烈刺激下身体神秘窍穴开发潜力的功法,必须在生死瞬间或情感高度集中爆发时才能参悟修炼。
这时的陆子寒只有苦笑,才明白耶律水为什么再三强调易筋经修行的困难,这简直是一种不断玩命的修行过程。可是人的命只有一条,一旦玩没了,今后可是吃啥都不香了。
而且,似乎只这一次,陆子寒的小命已经要被玩没了。
因为陆子寒发现自己所抓住的岩壁周围并没有可以再攀岩而上的路。陆子寒的只能这样悬挂在空中,直到全身的力气耗尽跌落而死,这次连易筋经也救不了他。
暗蓝色的天空渐渐清透起来,缕缕晨曦透过薄雾散射下来,为山石花木披上了彩衣。一只晨起的云雀遨游而来,落在陆子寒的头上稍一歇脚。而这却成了压倒陆子寒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子寒再也坚持不住!
他手一松,身体再一次向下坠落!
易筋经的煞力在他经脉里奔腾汹涌,在早有思想准备的死亡面前,耳边呼啸的风声再不能使他恐惧。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一头扎进了意识里象征死亡的黑暗。意识里的死亡黑暗在他精神力的撞击下震荡起千层涟漪。荡起的这些涟漪是七彩的,又化成无数人物画面在他意识里逐生逐灭。
有一部分人影是模糊不清的,也有些是清晰的,像陆青山、爱丽丝、耶律水…………竟还有白发幽冥煞魔,还有…………白寒香!
是的,白寒香!
陆子寒意识里的白寒香迅速变大,最后只她的脸就占据了陆子寒整个视野。青色的短发迎风上扬,露出她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如冰湖般冷澈的凝视着陆子寒。
她为什么会出现?陆子寒骇然的想。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白寒香的脸竟离他的脸更近了。
她的皮肤像是昆仑山暖玉打磨成的,口鼻间的香气如梅林间的清风萦绕,陆子寒再次想到了那天峰顶上的一幕,心不自主的像波浪鼓般跳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作用在陆子寒的腰上,他下落的身形顿时变成了向上飞腾。白寒香终于不再凝视着陆子寒,而握着他的手凌空飞行。
云雾和晨曦在白寒香的身侧飞流而过,衬托她纤弱的背影格外出尘。陆子寒握着她湿冷的手,心中五味杂然,又愁怅又害怕,又有些许甜蜜。
很快,崖际,太阳露出了一整张脸,峰顶赫然出现在眼前。白寒香和陆子寒落在峰顶,披浴云雾朝霞,白寒香迎风而立一动不动。
在陆子寒的眼中白寒香就站在眼前,但在他的煞界场中,白寒香竟是时隐时现的,并且每次出现的位置又不同于上次。
陆子寒惊呆了,双眼大大瞪着,注视着白寒香的背影。
白寒香的背影像一株寒梅扎根在峭壁上,清寒而孤俊。她说道:“陆子寒,你感觉到了。这就是打开易筋经第三识宇识所产生的玄妙。”
陆子寒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玄妙难言。”
白寒香骤然转过身来,一双寒澈的眸子盯着陆子寒说道:“那你更应该知道!你的情况随我修行易筋经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子寒微笑着说道:“不错。我知道。”
看到陆子寒的微笑,白寒香心中骤起涟漪,她竟有些不自信了。她觉得她所有的大道理在他微笑之下都变得轻如浮云。
纵然白寒香心里有千百句话,但她只能闭口不语了。
陆子寒说道:“寒香,拜托你照顾好爱丽丝。能够为她做点什么,就是我最好的选择。”说完,陆子寒转身下峰而去。
风卷落梅如雪,白寒香凝视着陆子寒远去的背影,面如寒霜,只是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白寒香伸指轻拭,送入唇间,一股苦涩酸楚的味道萦绕舌尖。
白寒香痴痴喃道:“这就是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