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百里席生登记的女警无意间道。
却不知这句话触到了百里席生的哪道弦,他忽然抓过女警的登记薄用力掼到远处。
“你干什么?!”女警大叫着,就要从腰侧掏枪。
百里席生缓缓举起双手,目光平静,俊脸没有半分的动容,声音挑衅:“很明显我在袭警。”
女警一脸警惕,身后的警察却是一脸无奈的走上前,把女警推到一旁,示意她先离开。
“少爷啊,这破地方就那么好呆?你要是喜欢,回家花钱弄一个,反正你有的是钱。”
说完,见百里席生不为所动,又向旁人使了个眼神,对方跑去把本子捡起来,重新递到百里席生面前。
“少爷,来,签个字先。”
百里席生放下双手,却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签了会怎样?”
“签了你就自由了。”
百里席生唇角一扯:“不签呢?”
“那我帮你签。”
百里席生:“……”
“这就是一个程序,你签不签都自由了,这里也不能留你了。”对方倒是干脆,“你再赖下去也没用,家属在和解书上签过字,就意味着你们己经和解了。”
见百里席生目光发冷,对方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在签名一栏替他签上大字,就让人送他出去了。
从这里出去还要经过一段距离,但与之前幽暗的长廓不同,这一段要从门庭里经过,沿路都是民警们自己打理出来的小菜园子,温馨中带了几分生活气,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想让犯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有没有感受到美好不好说,但百里席生明显并不配合。
两人几乎半推半顶才将他推到下一道门里,一时间都有些脱力。
推开这道门,就到了家属待候区,进行完是后一道手序,他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百里席生盯着那道门,像是要将它盯死一般,两人几乎用尽了全力,依旧不能让他再前行半毫。
“你倒底走不走啊!”终于,其中一个民警的情绪也上来了。
他做民警这么多年,真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人,他就这么不想出去?
百里席生冷冷的盯着那道门, 高大的身体好似钉在了原地,没有半分想移动的样子。
两人无法,用对讲机又叫来两个人,四人一起,才算是将百里席生推到门前。
有人上前,为他拉开了那道门。
随着门慢慢的被拉开,门后的景像也慢慢的显露出来。
宽沿的接待大厅,此时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竟是没有一个人来接百里席生。
本该放着换洗衣物地方也是空空如也。
阳光洒在百里席生阴鹜的脸上,将他一双红眸染的鲜红,红的像在滴血。
四人也是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按理说除非大恶之人做了什么让人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家属都会来接的。
况且,百里席生可是百里家的三少爷,他们原本还以为接待室里恐怕要坐满了人,场面会很热闹,谁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一步就省略了,直接进下一步吧。”
四人对望了一眼,都有些心疼自己,却见百里席生突然自己动了,他大步的往前走去,径直推开下一道门,走了出去。
出了家属室,经过最后一道查验身份,百里席生终于被放行。
走出警局的大门。
百里席生抬起头。
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 像是爱人般的手,可他的眼是冷,冷的像粹了冰。
路上的行人都不禁注目。
这个男人一身落拓,却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可身上却散发着足以冰冻人的气息。
……
急救室外,人来人往,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焦急。
阿宝也是其中的一员,她己经不知道多少次站起来扒着窗子往里面望去,可里面挡着厚厚的布帘什么也看不到。
她不禁暗暗捶着自己,她恨自己没有照顾好白安安,更恨自己没有在发现她的不妥就马上让她去医院看一看。
当然,她最恨的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要不是他,白安安也不会强忍着不舒服一直不去医院。
都是他,把三少爷送进拘留所,转眼,又把少夫人送进了医院!
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宝的目光,百里千然自一张化验单里抬起头,紫眸淡淡的望向阿宝。
阿宝被他眸光里的冰冷刺了一下,强忍着退缩的惧意瞪了回去。
少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和他拼命!
百里千然直起身体,黑色的大衣上有些褶皱,里面的衬衫被白安安捏的有变形,一向冷峻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底有一丝淡淡的疲惫。
他的手指捏着一份化验报告,纸张的最前被他捏的有些变形。
阿宝偷偷瞄向那份报告,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她只知道百里千然似乎看了很久。
突然,急救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谁是病人家属?”一个医生走了出来,解下脸上的口罩。
“我!”阿宝噌的站起来,却有人先她一步,“她怎么样了?”
“我们帮她洗了胃,但是她的身子很弱,我们也是敢冒然的进行下去,你们做家属的也是,这种药怎么能让她擅自吃那么多片?”
“药?”阿宝一脸莫名,“夫人吃了什么药?”
“应该是速效解酒剂之类的,这种药虽然能快速解酒,但是很伤身体,对身体虚弱的人犹为严重,她至少吃了有两片,应该早就感觉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早一点为医院?现在药剂残留的还很多,但是对于她的身体我们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阿宝一听就急了:“都怪那个姓陈的!要不是她让少夫人挡酒,少夫人哪能这个破药啊!我找她算帐去!”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吵了,先把病人送去病房。来个人去下面开药。”
阿宝只好上前接过药单,跑下去去开药。
不一会,白安安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本就娇小的人躺在大大的急救床上越发的显得可怜,雪白的床单衬得她的脸惨白的像张纸,她的发丝被汗浸湿粘颊边,秀眉微皱,显然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