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见此情景,就像上去跟骆驼等人理论,我怕真打起来,一把拦住了华子。
骆驼见我俩打水回来,用一块石头使劲砸了砸地钉,扔掉石头朝我走了过来,王晓娜和几个人也跟了过来。
“兄弟,我还以为你们扎好了呢,要不要我帮忙啊?”骆驼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的笑意,他是个老玩家,知道这地方能扎几顶帐篷,而且更知道哪个位置是最好的。
“立本,我们扎不了啊,这帐篷咋弄啊?”王晓娜不知道是没休息够,还是刚才忙着扎帐篷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几滴汗珠,而其他的人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我不怪他们,我明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出来露营,不会扎很正常,怪都怪我想的不够周到,如果我扎好了帐篷再去打水,恐怕他们也抢不去了,再者说,露营地不像是宅基地,谁先扎好帐篷那就是谁的,野兽们虽然可以撒泡尿占领一个地方,但驴友们不一样,公平竞争已经成为这个特殊游戏的规则。
我先安慰了一下王晓娜,让她不要着急,然后我笑了笑对骆驼说:“兄弟出手挺快啊,把好地方都占了,我们人多,一会要是扎不开,“混帐”的话可别不让混啊!”
其实这话我也就是说说,就算我们在山顶坐一夜,也不会跟他们混账的。
骆驼队伍里的一个人还在撅着腚砸地钉,听我这么说,他抬起头,笑嘻嘻的喊:“混账只限女士啊,而且还免费!”
我真想上去踹他一脚,但这里不行。
“没问题,好说,好说!来吧兄弟,我帮你们扎帐篷。”骆驼说着便去拿我们放在一旁的背包。
“不用了,不劳您动手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你还是看看你的地钉砸好没有,晚上风大!”我说。
骆驼听出我的话,但他并不生气,对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帐篷处。
华子在我后面问我:“立本,咋弄,要不要我上去把他们的帐篷掀了?妈的,跟我们抢地方,这几个王八蛋不想混了。”
我不想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只有我跟华子两个人,我肯定会跟骆驼在争论一番,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没地方住,你也休息睡的踏实,但我带着十几个人呢,连累了大家就不好了。
我劝华子说:“别胡闹,这是山上,不是市里。”我又环顾了一圈这个露营地,今天的人是多了点,如果没有骆驼几个,我们会扎的很舒服,但现在来看,恐怕要一个挨着一个了,就算是挨着,弄不好很多拉绳也拉不开,没有拉绳,万一晚上起风,就危险了。
“走,跟我转一圈看看。”我对华子说。
其实转不转都一样,地方就是那么大个地方,就是转十圈,也不会多出几个扎帐篷的地方。
事已至此,我只好认了,为了压住华子的怒火,我只好告诉华子,只能见机行事,他们不闹事,我们千万不能冲动,万一他们闹事,我们就跟他们干!
华子冲我点了点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们的帐篷一眼。
我和华子,还有几个男士,先把我的顾客的帐篷选好了位置扎好,然后再把一个稍好一点的位置留给了王晓娜,我和华子的两个帐篷是怎么也找不到地方扎,不是地方小,就是地面不平,要么就是有树木挡着。
见我跟华子一圈一圈的围着露营地转,骆驼又嬉皮笑脸的过来了,走到我跟前,他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跟我说:“兄弟,要不咱混账吧,我们可以牺牲两个人,让出一顶帐篷给你俩,让那两位女士混到其他女士的帐篷里。”
我听得出,他是想让我吃掉嗟来之食,这种处境下,骆驼说的办法是最可行的,但如果他不是骆驼,我会很欣然的接受,本来户外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特别是我经历了太白山那次事故,在驴友间,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大家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但谁叫他是骆驼,谁叫他是我的“仇人”!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我看着骆驼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说道:“多谢骆老板的好意,我们能扎的开。”
“少他们的假慈悲了,抢我们的地盘,还在这里装好人,小心晚上打雷劈了你们!”华子就是华子,就算他们有四个人,他也毫不犹豫的骂开了。
“哦?哥们说话可要注意点啊!”骆驼的脸色顿时变了样,他的另外三个同伙也瞪着眼朝华子走过来。
我们的人还在整理着睡具,或许是没人愿意惹事,只有两个人走到我身后,形成了统一战线。
顿时,我们四个,他们四个,在梯子山顶,由于争夺地盘,也由于华子的口无遮拦,形成了对峙,而且火药味十足。
“干嘛,想打架么?老子可不怕你们!”华子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嘴硬。
“******,你小子是不是欠抽了?”骆驼一伙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甘示弱,指着华子的鼻子骂道。
刘燕和曹颖还有王晓娜已经过来,见我们马上就要打起来,王晓娜毕竟是新华路的知名人物,她走到骆驼跟前,先是看了骆驼几秒钟,然后才慢言慢语的对骆驼说:“骆老板,你行啊,在新华路还不够,跑到这山顶上来撒野,识相的最好叫你兄弟闭上他的臭嘴,要不然我明天就让你滚出新华路,你信不信?”
所有的人都被王晓娜的“彪悍”惊呆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口气之大几乎能地动山摇了。
但我明白,她有这个能力,只要老二一出马,到不了明天,估计一个小时后,秃鹰就能在新华路消失,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长大了嘴巴,就连刚才几个“调戏”王晓哪的人也不知所措,张着嘴,瞪着眼,看着王晓娜。
骆驼自然明白王晓娜的势力,在新华路,还没有一个老板敢惹王晓娜,骆驼虽然上面有人,但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骆驼的同伙或许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精致、身穿一身劳斯的大美女是什么来头,听到王晓娜骂自己,他非但不恼火,反而走到王晓娜身边,一边伸出手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大美女,要不晚上咱来混一个呗。”
眼瞅着壮汉的手就要摸到王晓娜的脸,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漂亮的耳光献给了壮汉的左脸。
“滚!”王晓娜喊了一句。
“妈的,臭娘们,敢打老子!”壮汉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就打算去打王晓娜。
我见不妙,两步冲到王晓娜跟前,但我还是没骆驼快,壮汉的手还没抬到最高,就被骆驼拉住了,他瞪着壮汉,怒呵道:“滚一边去!别给老子惹事!”
“哥,这,这,这娘们打了我!”壮汉不甘心,但看样子他是听骆驼的,骆驼让他滚,他不敢再上前,只是委屈的向骆驼哭诉。
“还不滚?”骆驼又冲着壮汉呵斥道。
壮汉一甩手,嘴里一边嘟囔,一边回到了他的帐篷。
骆驼脸色一变,笑着对王晓娜说:“哎呀,王老板,别生气嘛,我兄弟不懂事,你这巴掌就当替我教训他了,要不我们拆个帐篷,您看行么?”
骆驼这么一说,我们身后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向王晓娜投去了一种另样的目光,惊讶、崇拜、迷惑、羡慕!
王晓娜还没说话,我抢过话头说:“不必了!”
“让他们拆,都拆了!”王晓娜气呼呼的说。
骆驼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但虽然他在王晓娜面前嘴里是服软的,但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他心里不服。
“娜娜,算了吧,我们挤一挤吧,让他们拆了不好。”我劝王晓娜。
其实在王晓娜威胁骆驼的一瞬间,我对他们几个还是稍微有些同情的,我知道骆驼会让步,但拆一个还可以,都拆了他们就真的要在山上冻一夜了,这虽然是春天,但气温还是很低,冻不死也的冻个半死,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闹得这么大。
王晓娜看了我一眼,很不解气的样子,但她也明白全拆了的话不现实,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最后她想了想,对骆驼说:“你们的可以不拆,但我们所有的帐篷你负责扎好,包括这两个没扎的。”
狠,够狠!这样还不如把他四个的帐篷都拆了,王晓娜的意思就是让骆驼四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我们的帐篷都扎好,我这半瓶子咣当的老驴都扎不开,骆驼能扎的开么?
骆驼立即露出了难办的表情,他对王晓娜一摊手,嘴角一咧,说道:“王老板,这,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这地方扎不开啊?”
王晓娜冷笑道:“扎不开?你也知道扎不开是吧?扎不开你们还抢?不行,扎不开也要扎?”
“这……”骆驼是真的为难了。
“怎么?有意见么?不扎也可以,明天回去收拾收拾你的秃鹰,另谋生路吧!”王晓娜说完,扭头走开。
“哎,哎,王老板,我们扎,我们这就扎!”骆驼追了过去,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