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刚才那位穿绿T恤的是你朋友吧,他说你来结账,请问是现在结,还是等会?”服务员客客气气的对我说道。
我日华子先人……
华子真不愧是华子,我这次是栽在他手里了,他给我了一颗糖,却让我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看着一桌子的菜,我悔的肠子都绿了,早知道只点一个红烧茄子算了。
如果我不结账,在这种野店,肯定会遭到一顿暴打,而且还有对不起朋友的嫌疑,如果我结账了,那今天我就被华子耍了,不过我一想,华子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说不定几个月后,我就是万元户了,那样一来这一桌菜简直就是毛毛雨而已。
我极不情愿的掏出两百元,交给服务员,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看了看菜实在是打不起来包,这才拿着找回来的五十八块五走出了鱼馆。
华子并没有自己离开,他正站在门口不远处悠闲的吸着烟,我愤怒交加,跑上前去朝着华子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华子捂着屁股对我叫道:“好了,两不欠了,我一个发财之路,外加一脚踹,换你一顿饭,你赚了!”
我无语……
华子破天荒的把我送到了公交站,临走还不忘交代我说:“等你发达了跟哥们说一声,我跟着你混!”。
华子对我的讹诈我没有过多的抱怨,相反,我心里却是感激他的,他的这个计划跟公交车一起,载着我来到了胖子烧烤摊。
青青给我十分钟时间,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我像个猴子一样一边张望着烧烤摊,看看有没有青青的影子,一边在大脑里想着如何度过这一关。
但我寻遍了所有角落,就连烧烤摊的厕所我都视察过了,竟然没有青青的一点痕迹,我心里想,她肯定回家了,弄不好现在正吹着空调,盘在沙发上看她的最爱《还珠格格》呢,烧烤摊不宜久留,我打算步行回家。
我家住在永兴路与新华路交叉口,在路口的西南角有一栋十八层的写字楼,绕过写字楼是一排六层住宅楼,沿着住宅楼的院墙,北行三百米,右拐进入一条胡同,走到胡同最头上,左手边第三户,便是我的家了。
这片平房是海明机械厂的家属院,我爸本是机械厂职工,九十年代末,机械厂宣布破产,于是便在这片曾经无比辉煌过的平房里滋生了无数下岗待业的人,我爸就是其中之一,2005年,有开发商看中了这片地,结果在拆迁的时候由于我家周围有三户打死也不拆,开发商只好放弃了一半的地,把另一半盖成了六层住宅楼,于是我家被高楼大厦围在了中间,如今这片地盖三栋楼太小,盖两栋楼太大,便一直闲置至今。
我戏称我家这一片为被新社会遗忘的角落,那三家钉子户害了二十多户人,更害了我,要不然我早就住上楼房了。
好在这二十几户还通水通电,可这胡同里的路就跟年轻人脸上的疙瘩一样,凹凸不平,这条路还是八十年代铺的砖头路,年久失修,每逢下雨就跟过河一样,坑坑洼洼,这条路,我走了二十多年。
我正“一瘸一拐”的吹着口哨走往“旧社会”,眼瞅着快到了家门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刘立本,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