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不是你么?”美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说道。
废话,这就是我!
我瞪了她一眼,表示不认识。
“需不需要送你一趟?”美女这次表现的很仁慈,我妈病成那样的时候她不帮我,如今我背上一个喝醉了的大美女,她倒是主动做起好人来了。
“谢谢,不用了!”对于她的好意,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嘲笑,我无情的拒绝了她。
“不用拉到!哼!”美女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把车玻璃升了上午,一溜烟开走了。
我承认我的人品不行,这个时候遇到她,被她看了笑话,我虽不认识她,但见过几次之后我对我的“梦中情人”彻底失去了信心,我需要的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而这个女人,除了外表跟我的“梦中情人”很贴近外,其他的都靠不上边,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在梦里遇到过她。
开发区的马路边上连棵树都没有,又正好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十分钟后,因流汗过多,我接近于虚脱。
老天有眼,刘燕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把黄丽丽放在车上,我只觉得眼冒金星,险些殉职。
刘燕跟黄丽丽坐车走了,我本来是想跟刘燕一起送黄丽丽回家,但刘燕说她自己能搞定,我虽有些怀疑,但又不能死皮赖脸的非得去,如果把刘燕换成另外一个女人,我是一定去的,我怕刘燕吃醋,虽然我跟她没啥,有些事说不清。
车走了以后,华子在从饭店出来,对于他的没良心我都不惜的骂了,大热的天也不说过来帮我背一把,这人要是没了心,没了肺,留着脸皮也没啥用了。
好在华子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可乐,我暂时原谅了他,一瓶可乐下肚,舒服了很多。
“立本,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奇怪么?”华子等我喝完,开始问我。
“废话!你等于没说。”
“你知不知道黄总今天为啥反应这么大么?”华子又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想不想知道?”
“****!你他妈属女人的啊?说话婆婆妈妈的!”
“我告诉你,你小子戳到人家软肋了!下楼的时候你没听她说么?你骂她的孩子了?”
“她不是没孩子么?”
“有过!”
“什么意思?”
“生下来没多长时间,夭折了!”
我愕然,这事我从来没听说过!
“别放屁,你他妈听谁说的?”
“不信拉倒!我上班了,你自由活动吧!”华子说完,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单。
华子的几句话让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许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黄丽丽的表现可以理解,我不为人父,还体会不到黄丽丽这种心情,但我知道,黄丽丽今天如此反常的表现,是跟以前不一样,暂且不说她有过孩子,就连她到底结婚没结婚我现在都闹不清,唉!如果她真有过孩子,那么我就成了千刀万剐的罪人了,骂啥不行,偏偏要骂人家孩子,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对于这件事,我在家考虑了一下午,最终没考虑出个豆来,也便不再浪费那种脑细胞。
晚上十点,刘燕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黄丽丽的身世,刘燕说,她在黄丽丽家呆了一下午,黄丽丽把自己的身世都跟她说了,刘燕说,黄丽丽已经结婚,曾经有过孩子,但先天性心脏病,活了没半年,夭折了,孩子没了后,她老公就变了,对黄丽丽不管不问,每天花天酒地,虽然他有自己的生意,而且经营也不错,但在跟黄丽丽的感情上却跟以前大相径庭,黄丽丽因为赌气,独身来到碧火公司,现在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没啥联系,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了一面……
听完刘燕的话,我突然有些可怜黄丽丽了,作为一个女人,失去孩子本来就是一件最最痛苦的事,她男人不但不撑起这个家,反而这般无情,可这本经只有她两个才能念好,作为一个外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解决不了。
同情之余,我也深感愧疚,我骂黄丽丽虽说在情理之中,但我无意中提及她的孩子,虽说不知者不怪,可我一时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看来以后对于女人,我还是受点气比较好,唉!这社会啊!
日子还是要过的,母亲的身体虽然已经趋于了平稳,但很多事还是需要人照顾,父亲已经不再去做他的电焊工,在家一心照顾我妈,而我最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担起这个责任,如果我在没有收入,可能这个家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我身背重债,欠人的迟早要还的,包括黄丽丽的钱,包括厂里所有人的钱,更包括青青他爸的钱,我必须一分不少的还给人家,这些救命的钱我不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就收了,这不是我们刘家的做事风格。
自从父亲跟我谈了那次话,他就完全放开了,不管我哪里,他从来不问,对于爬山这件事我也没有跟他过多的交流,我知道他不懂这些,但他越是不管不问,我身上的压力就越大,母亲的病是靠着这些似熟非熟的人治好的,但有一句话我却非常明白“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先,不算是好汉!”我不敢说我就是好汉,但我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活着,属于我的生活我还要自己去努力。
第二天,我打算重振旗鼓,拾起我已经放下半个多月的爬山。
再一次来到曹凯的史凯迪专卖店,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陌生,虽然曹凯依然笑脸相迎,但我还是有些别扭。
跟曹凯寒暄了几句,我坦诚的跟他道了歉,这二十天,我没给他带来一分钱的收入,在曹凯的寒暄中,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稍许的失望,可我却无法反驳,自信我有,但那只是仅存的安慰自己的工具罢了。
曹凯表示我可以继续跟他合作,分成依然是百分之十五,同时,他还是劝我做他的专职带队,另外做他的服务员,我又一次婉言谢绝,我还是放不下我的原则。
跟曹凯谈完,我拨通了曹颖的电话,用某种话来说,她现在就是我的肥肉,她能带给我第一笔收入,我相信,她也会带给我第二笔,第三笔,甚至她可以养活着我。
但让我失望的是,曹颖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
曹颖说她已经跟了别的队伍,每周都有活动,而不像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尽管我再跟她解释,但她还是不为所动。
没有了大学生这一支庞大的群体作为后盾,一时我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我把华子叫出来商量对策,华子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华子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人会做没好处的事,你何不把曹颖贿赂住,让她尝点甜头。”
考虑再三,我觉得实行我人生中第一次行贿,行贿不对官,咋说我也不是触犯法律,心中坦然了很多。
虽然跟青青他爸借的钱还剩了一些,但这些事我妈后期吃药的钱,我一分也不能动,就算我饿死,我也不能动,这是我的原则,可身上没钱去行贿就等于太监逛窑子,没法办啊!
华子就是华子,他的心眼子总比我要多,虽然每次都是我欺负他,可在关键时候有他还真管用,华子告诉我,可以去曹凯那里赊一件衣服。
这个主意虽说有点二,但总比空着手去行贿强,不过我从小到大还没赊过东西,小时候偷个西瓜不觉得丢人,赊个啥,就感觉自己脸面上过不去。
逼到份上脸又算个屁,赊就赊,不赊就拉到,我又一次豁出去了,好在这一次比去青青家里借钱要容易得多。
我结结巴巴的跟曹凯说明了来意,曹凯坦然一笑,对我道:“兄弟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别说是赊了,就是你让我送你一件,我要是说半个不字,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擦,我完全想不到曹凯会这么说,我一个苦逼青年,有何德何能让这个大老板这般赏识?不过我转念一想,这天底下任何意外都有他的根源,莫非曹凯有求于我?
可让我做他的店员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点吧,随之我又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如果曹凯真像香港黑-社-会电影里演的那样,天生就是个场面人呢?我岂不冤枉了好人。
我赶紧笑着说:“大哥,言重了,小弟怎能又这样的地位,大哥如果能赊给我一件衣服,我就感激涕零了。”
“看好哪一件,随便拿,我说给可能不给你面子,你啥时候有钱了,啥时候给我。”曹凯笑着道。
曹凯的体谅让我很受感动,他看出我的窘迫,为了给我留个面子,没再提及白送的事。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行贿这东西属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狠了狠心,拿了一件标价三百八的外套。
曹凯亲自给我包起来,我执意给他打了个欠条,曹凯没说别的,收下了。
我刚想走,曹凯有把我叫住,笑着问我:“是不是惹女朋友生气了?”
我坦然一笑,道:“不瞒大哥说,我现在还是单身呢,半个月前刚分的,有好的女孩,还请大哥多操心。”
“哈哈!这叫事么?”曹凯说完指了指他店里的服务员对我小声道:“这个怎么样?”
我知道曹凯实在调戏我,但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让我难堪的,这服务员虽说不丑,但也不漂亮,其实理论上配我那是绰绰有余,但我对她的反感已经远远超过了异性对我的吸引力。
我笑了笑,对曹凯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胖点的,矮点的。”
“呵呵,兄弟果然不一般,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曹凯笑道。
又跟曹凯胡扯了几句,我心里想着行贿的事,便跟他告辞,打算去曹颖的学校。
可我没刚走出曹凯的里屋,就听门口一声尖叫。
“姓曹的,给我出来!”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当我定了神仔细一看,这何止是耳熟,简直是烂熟。
门口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喝的鼎铭大醉的黄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