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坐定,黄丽丽跟我闹完了,曹凯才凑到我身边,笑着问我:“咋地?这么久不跟我联系,是不是真当官了。”
曹凯还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他以为我在书店混得多么好,工作忙没时间跟他联系,不但曹凯不知道,就连黄丽丽和华子,他俩我也没说过,现在坐到一起,这事相瞒也瞒不住了,况且也没瞒的必要。
我苦笑道:“当个屁官啊,现在我是自由人一个,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我这话一处,三人立即瞪着眼看着我,黄丽丽显得有些意外,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咋?发烧,烧糊涂了?”
“糊什么涂啊!我辞职了,书店那活,不干也罢。”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曹凯也是一脸迷茫,先扭头看了黄丽丽一眼,对她说:“别胡闹了。”接着又问我:“兄弟,好好的工作怎么辞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曹凯的思维方式跟黄丽丽有着天壤之别,对他来说,我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那就是有外力影响,而且是不可抗拒的外力,他一本正经的问我,反倒让我没法回答了。
我能给他一个理由么?貌似给不出什么合适的。
“咳!就是不相干了呗,没意思。”我末期桌子上的一双筷子,拿在手里摆弄着,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华子多少知道点实情,但没想到我行动的这么快,他跟我去京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没等曹凯再问我,他倒是替我回答了:“曹哥,人家立本有想法啊,他是研究生,学文化的,打算走文化路。”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华子,他是在故意调戏我,但也许他也就是知道这些吧,我打趣他到:“文化西路还是文化东路?”
“好了,你俩怎么坐到一块就没正事呢,立本,为啥辞职?”曹凯不依不饶,不把我的想法问个底朝天,他是不死心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没啥,就是觉得在书店干这没劲,每天就是那些破事,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干一个是个人就能干的活,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浪费了资源不说,到头来我老了,再纪念我逝去的青春,我觉得不值。”
我说的有点驴唇不对马嘴,难道不想干了就是辞职的理由么?
曹凯有些不满意我的回答,他继续问我:“那你有啥打算?”
黄丽丽在一旁被曹凯刚才说了一句,心里极度不爽,她接了曹凯的话,道:“好样的,我支持你,看来咱俩有共同语言,我从碧火失业,你在书店辞职,咱现在是同命相连,一会好好喝一杯。”
不过这句话说完,黄丽丽又换了一个表情,接着问我道:“是啊,你有路子么?有的话拉上我,我现在也是闲的难受。”
我冲他两口子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啥路子啊,现在找工作这么难,不过我还真想研究点啥,搞出点东西来,那样活得还充实点。”
“对了,立本,我叔那边给你回话了么?”华子突然冒出一句。
“回了,你叔给我找了个胡教授,结果要价每年十万,你觉得我可以接受么?”我问华子,语气有点特别。
华子一拍桌子,道:“抢劫么?妈的,太离谱了吧!”
曹凯和黄丽丽听得有些懵,我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俩简单说了说,没想到我刚说完,黄丽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我道:“对啊,我刚想起来,你可以找个教授,让他带带你,专们研究一种材料,到时候你研究出来,我给你投资,咱俩单干!”
也不怪黄丽丽这么兴奋,我是研究生,而且学得还是材料,她在鞋厂干过,憋在心里的也有一股气,给人打工永远都是被动的,而自己单干,才有激情。
曹凯似乎也受到了黄丽丽的影响,改变了刚才他的态度,对我说:“是啊,立本,我觉得这条路可以走走,你要是拿不起那十万,我给你出,算我入股!”
他俩都是好心,我知道,但现在可不是他俩想的那么简单,研究出一种材料至少要五年,我等不起,但这并不是就一棍子打死了,如果找到合适的老师,我觉得他们的提议还是可以试试的,当然,之前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只是觉得遥不可及,而且自己又没多大的信心去搞。
现在他俩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还有一定的操作性,毕竟他俩算是我的后盾了,真要是研究出某种材料,那这市场可就大了去了。
华子被我们三个的话也受了刺激,他对我说:“要不我给我叔打个电话,让他再给你找找?”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这倒不必了,我现在正在找,一个朋友说帮我找的。”
华子只好作罢,装成一个可怜虫的样子,对我说:“那你算不算我一个。”
“不算,你太龌龊了。”我跟他开了个玩笑。
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跟这件事有关了,黄丽丽甚至说到要把碧火给收购了,让我当老板,她继续当经理,华子当业务部副经理,还说我要是研究出一种新型材料,她就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不****个风风火火决不罢休。
这当然是外面的憧憬,似乎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现在我连个皮毛都不知道,老师还没找到呢,就已经讨论到了开公司的地步,看来年轻人的思想真的很超前,而且还很跨越。
虽然这是幻想,但四个人还是说的心里热气腾腾的,那种向往的感觉很好,比现在行尸走肉要好得多。
可谁又知道,不久的将来,这一切都变成了事实,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顿饭吃的可谓是心潮澎湃,热火朝天,我跟曹凯华子三人,喝了二十六瓶啤酒,如果不是黄丽丽档着,估计再喝十个也没问题,虽然酒喝得不少,但并没有醉意,或许这就是心情和酒量的关系。
但兴奋却只是停留在一个短暂的阶段,喝完酒回到家,现实又不得不摆在我面前。
我跟我爸妈第二次提出要搬出去住,我爸还是保持中立,我妈还是不同意,最后终于达成一致,我爸说等房子交工了,简单装修一下,让我自己搬过去住,他们两个还在平房。
我爸的理由是,住楼房他不习惯,平房方便,不用上楼,而且平房冬暖夏凉,适合老年人,但唯一不好处就是需要交房租,又是跟钱有关系。
我理论不过,只好先这样同意他,等楼上装修好了,我再做他们的工作也不迟。
第二天,我给杨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家里的意思,杨慧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说:“看来你是别想逃脱你爸妈的魔掌了,你就一辈子跟着他们吧。”
这虽然是个玩笑话,但我听了还是非常不爽,不爽归不爽,跟杨慧之间的这种歌玩笑,似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压力,况且杨慧让我搬出去是搬到她家,而不是别处。
这几天没啥事,我跟我爸开始操办房子的事,至于房子的钱差点要不回来这事,我没跟他们讲,既然现在有惊无险,我也没必要再贪听他的一顿牢骚了。
我手里有当初王晓娜给我写的条,拿出这张纸条,不仅又让我想起了王晓娜,这个曾经给过我巨大动力的女人,现在已经不属于我,而且她身在何处,我也无从知晓。
跟黄丽丽吃饭的时候,她也只字未提王晓娜的事,不过我估计,她是知道的,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搞不好现在也有联系,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至于冷脸贴着热屁股,去问黄丽丽,即便她跟我说了,难道我跟王晓娜还有继续的可能么。
拿着王晓娜当初写的纸条,我来到售楼处。
售楼处一位姓朱的经理接待了我,当他接过我手里的纸条看了看,随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我好几分钟,最后从鼻子里憋出几个字,问我道:“你跟我们王总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我回答他。
接着,他便像是遇到高级领导一般,脸色由刚才的死灰般,变成了灿烂样,赶紧伸出手,对我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我姓朱,是这里的销售经理,我才来了不久,不知道您是我们王总的朋友,接待不周,您多包涵。”
我爸在我身后有些不自然了,他见不得这样的转变,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我去上去握着这位朱经理的手,客气道:“您客气了,客气了。”
朱经理把我和我爸请进了vip客户休息区里面的一个办公室,吩咐手下给我们倒了水,而且亲自坐在我们身边。
我心里有些纳闷,这个朱经理怎么这么客气了,难道这条的威力这么大?也许吧,毕竟王晓娜是老总,这些人都是给她打工的,就算她现在去了美国,她的地位是永远不会动摇的。
没等我深想,朱经理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笑着道:“您是刘哥吧,实在抱歉,上个月我试着联系过您,可没联系上。”
恩?啥意思?我有些纳闷,这个姓朱的我不认识啊,联系我干嘛?
见我一脸疑惑,朱经理继续说:“是这样,我们王总当初亲自交代过,说只要是您来了,我们就要全力接待,不能有半点松懈,而且要随时提醒您交房的日期,今天您若是不拿出那张条,我还真不认识您。”
说着,朱经理脸上一阵阵羡慕的表情难以掩饰,只差把我捧到皇上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