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我没敢说,也没脸说,我也是下午刚刚才知道的。”我回答。
杨慧沉默了,我不知道此时她心里想的啥,但从她的表情上,我能看得出,她是替我担心的,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表情,听到我说完有这么多钱,她眉头皱成了一团,车子的速度也慢了很多,我现在只关心我的钱到底能不能追回来,跟杨慧说了这么多,她竟然一句话不说,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毕竟这是我的事,她在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的情况下,不说话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车子快到饭店的时候,杨慧突然对我说:“立本,别着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我心里一紧,恩?杨慧会有什么办法?难道她跟高新很熟?
“杨姐,你就别安慰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我矛盾了,本来跟她说就是想求得点安慰,结果人家说了,我又不信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试试吧,毕竟这么多钱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记着,以后这种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跟钱有关系的事。”杨慧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我,平静的对我说道。
我很怀疑杨慧是不是在哄我,或者是为了一会吃饭的气氛,故意安慰我才这么说,让我心里好有个盼头,但这对我来说又像是掉进万丈深渊的时候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杨慧认真的样子让我很难判断她是不是在哄我,我也只好诚恳的对她表示感谢。
“杨姐,谢谢你。”多了我也不敢说,其实也没法说。
“立本,我虽然这么讲,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先去吃饭,一个星期后我给你个信儿,实在办不了,你也别怪姐。”杨慧说完,不再看我,一脸的凝重,让我觉得这里头应该有什么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我真不知道。
直到坐在了酒店包间里,我俩也没再说这件事,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杨慧能给我这么一个安慰,其实我也知足了。
在包间等了李总十分钟的样子,他才了呵呵的进了门,一见到我俩,他便笑着说:“呵,你俩来的挺早啊,点菜了么?”
杨慧见了李总马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才低沉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阳光,起身笑着对李总说:“哎呀,老大不来,我俩哪敢抢了您的先啊。”说完,杨慧看了我一眼,道:“立本,去吧服务员叫来。”
“恩”我点头应道,出门去叫服务员。
杨慧今天给我的感觉很奇妙,虽然我跟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一直在帮助我,但我现在都没有摸清她到底是那种性格,书店流传着很多传言,说杨慧跟那个老总有一腿,跟那位副总走的比较近,但据我的观察,杨慧不是那种人,她善于跟领导开玩笑,但还不至于是到处亮骚的类型,比如她跟李总,表面上嘻嘻哈哈,甚至偶尔还打情骂俏,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俩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这事我甚至可以肯定,因为杨慧已经做了七八年的人事部长,虽然她属于领导层,但并不属于决策层,甚至在人事部一点油水都捞不着,如果说她跟哪位领导有啥不正当的关系,那么她图啥呢?
我把服务员叫来的时候,李海正在滔滔不绝的跟杨慧讲着武功山上的事情,只讲的杨慧两眼愣愣的,时不时冒出一句,“是嘛?哈哈,真好,你这样说的我也想去了。”
李海点了几个菜,又让我点了两个,杨慧死活不点,她说她目前正在减肥,也吃不了多少,点多了浪费。
三个人,六个菜,三荤三素,李海来的时候带来了两瓶酒,我和李总喝白酒,杨慧喝饮料,虽然李海极力的劝杨慧喝点,但她最终还是没喝,我知道她的酒量,平日里喝点白酒没啥问题,但今天不喝也不意外,毕竟女人,有时候喝酒还是很不方便的。
服务员倒好了酒,李总举杯,洋溢着一脸的幸福和微笑,对我俩说道:“今天虽然是杨部长做东,但我反客为主先说两句,要不然一会喝多了,有些话怕说不到。”
杨慧赶紧插了一句,道:“李总,您这是哪里话啊,理应就是你先点头一炮嘛!等你点完,我再来。”
李海看了杨慧一眼,笑了笑,接着道:“这杯酒我首先感谢杨部长,这次出行多亏了杨部长的操心,要不然不会这么完美。”
杨慧听罢赶紧谦虚道:“哎呀,这个我可不敢当啊,最大的功劳还是小刘,李总,你可不能有偏向啊,哈哈。”
杨慧的意思我很明白,无非就是把我抬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上,当着李总的面,说我的功劳,我看了杨慧一眼,没说话。
李总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我不是说首先么,还有其次呢,小刘这次跟我出门,累的不轻,这其次呢,我就是感谢一下小刘,没有小刘带着,恐怕再过几年我也到不了武功山了。”
我坐不住了,不是因为李总对我的夸奖,而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到他说的那种程度,而且在树林里迷路的时候,我还跟李总顶过嘴,想起来觉得愧疚,所以我赶紧站起来,端着酒杯,笑着对李总说道:“李总,您这么说,我很惭愧,其实我做的还不够好。”
其实我笑的非常不自然,我这人心小,但凡心里有个事就想不开,脑子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考虑高新的事,至于现在和李总还有杨慧吃饭,我纯粹是硬撑着来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别说是喝酒了,但李总是领导,杨慧又一直对我不错,迫于面子,我无法拒绝,再说中午也是已经约好了的,我脸上的笑很僵硬,很无奈。
杨慧也跟着站了起来,结果三人站着碰了一下杯,李总带头一饮而尽,一两一的杯子,以前我一口喝了没啥感觉,但现在喝到嘴里却辣的要死,可李总喝光了,我也不能不喝,只好像小时候后喝糖浆一般,闭着眼,一狠心,一口干了。
李总的兴致很高,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出了这趟门,还是因为今天又杨慧在场活跃气氛,但我的心情却没有因为他的兴致而有大的改变,等一瓶酒喝完,我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好在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是因为心情的原因,醉的稍微早了点。
喝完一瓶,李总不甘心,让服务员又把另一瓶酒也打开了,他说:“今天晚上高兴,明天又不上班,咱喝个痛快。”
我虽然不明白俩人喝酒能有什么痛快,但我没办法拒绝,况且在我的心里,我也有一醉解千愁的想法,不就是个酒么?能怎么样?喝多了回家睡觉拉倒!
杨慧知道我心情不好,怕我喝多了,不停的用眼神提醒我,我只当没看见,跟李总喝的是天翻地覆,差一点就哥俩好,六六六。
李总的酒量我是第一次见识,一斤白酒下肚,我几乎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言语清晰,话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而且中间上厕所,身体也不晃,而我,这一瓶白酒喝完,身体的感觉已经非常强烈,不但头晕,而且脚上软绵绵的。
出了饭店的门,李总看我的样子,对杨慧说:“杨部长,你把小刘送回家吧,我溜达一圈回去就行了。”
我还能站稳,并不需要谁来扶着我,而且我的大脑也清醒,我赶紧摆摆手,对李总和杨姐道:“不用,不用了,我家也不远,我也溜达着。”
“你还溜达啥啊,站都站不住了,你酒量不是挺大么?今天怎么醉的这么快?”杨慧说了一句。
“今天可能喝的快了一点,我没事。”我只能找个其他理由来掩饰一下,我不想让除了杨慧之外的人知道我悲催的遭遇,特别是李总,陪着领导喝酒,你心情不好,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刘部长,你送送他吧,我看小刘喝的也差不多了。”李海又道。
杨慧干脆一手扶着我,打开她的车门,硬硬的把我塞到了副驾驶上。
其实我真的回不去了,腿地下就想没啥依靠一样,走一步飞两步那种感觉,上次跟于青青喝酒,也是醉的这么快,今天比上次似乎要更快,杨慧发动了车子,跟李海按了一下喇叭,便超我家的方向驶去。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副驾驶的位置,半闭着眼,头疼欲裂,杨慧车子开得很慢,偶尔超车,她会换挡,而我的手就放在档位的旁边,所以她一换挡,就会碰到我的手,一种凉丝丝,软绵绵的感觉。
都说酒壮怂人胆,我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也许是因为娜娜,也许是因为高新,我说不清楚,杨慧的手和我的手接触的一瞬间,我就像这辈子没接触过女人一样,脑袋一涨,猛地把杨慧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杨慧或许是没想到我会抓住她的手,也或许是因为专心开车精力都集中在了前方,我这么一抓,她的身体竟然抖了一下,但她没有拒绝,没有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去,而是任凭我这么抓着,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