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灯红酒绿,五彩缤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海明跟上海虽同样有个海字,但却不可同日而语。
宾馆坐落在上海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南京东路上,顺着南京东路我只走了十几分钟,就发现了四五个户外店,别的我不感兴趣,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可以逛一下,顺便在户外装备上也长长见识。
不知名的品牌让我有些眼花缭乱,走马观花的逛了几家,我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一些普通的无法在普通的产品,价格倒是很便宜,但没有自己的特点,不是高仿就是用别人的材料。
我停在了一家国际知名品牌—GTS专卖店,GTS虽说在名声上跟劳斯旗鼓相当,但GTS要比劳斯卖的火,崇洋媚外是一个因素,但更大的因素则是GTS的用料,如果说劳斯的防水膜是全球第一,那么GTS能称得上是第一中的第一。
看着GTS的衣服,我心里猛然间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能研究出比GTS更牛-逼的防水膜,那我岂不成了户外界的老大?不过这种想法只在我大脑里停留了万分之一秒,我这就是南柯一梦。
我怕赵部长回来找不到我,“梦”做得差不多了,我便回到了宾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赵部长才睡眼惺忪的回来,到了宾馆便倒头大睡。
傍晚时分,赵部长被电话吵醒,我都纳闷,这赵部长也真能睡,大白天的睡了一天,也不知道昨晚上是啥娱乐项目,搞得他筋疲力尽不说,还印堂发黑,无精打采。
赵部长接完电话,穿好衣服,见我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冲我摆了一下手,说道:“走,去吃饭。”
晚上的饭局依然是马经理安排,换了一个饭店,高档程度不亚于昨晚上,赵部长说他今天不喝酒,让我陪着马经理喝,我领命,足足喝了一瓶半茅台,虽说茅台是好酒,但好酒也是酒,加上我中午没吃饭,空着肚子,这一斤半53度的白酒下肚,我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腿发软。
如果换做我跟华子,可能这一斤半白酒还不至于放倒我,但今天我是真的喝多了,下楼的时候,我如果脚步再稍重一些,我估计我能当场背诵菜谱,为了不再马经理面前丢人,不让赵部长没面子,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离开饭店,马经理开车送我们,但车子并不是向我们住的宾馆开,我半眯着眼,感觉方向不对,便两手揉了揉头,问赵部长说:“赵部长,咱不回去么?”
“呆会回去,我带你去放松放松,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去放松一下,醒醒酒。”赵部长不看我,嘴里说道。
“赵部长,要不我回去吧!”我只觉得眼皮不管用,眼珠子疼的厉害,干脆闭上了眼,对赵部长说。
“呵呵,小刘啊,你就别客气了,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仪,明天你们就回去了,今晚上我们好好玩玩。”马经理酒量比我大的多,我俩喝同样多的酒,他竟然吐字清晰,思维敏捷。
车子开了五分钟,在一处足浴城停了下来,我还没有完全睡着,赵部长下车,我也跟着下了车。
马经理的助手搀着我,我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洗脚这种娱乐项目我在海明的时候去过一次,喝完酒烫一下脚,再让服务员给揉捏一下,浑身舒服,而且脚部经过热水一趟,也有助于醒酒。
我的头实在是疼的要命,我猜测,这茅台有可能是假货,要不然怎么这么难受。
上海的足浴城要比海明豪华的多,单单服务员就从门口两侧站了一排,有客人进门,纷纷弯腰致敬,嫣然给我一种自己是上帝的感觉。
马经理的助手把我扶到房间,便退了出去,我半躺在一张小床上,才知道,原来马经理给我们要的是单间,说是单间,其实也不小,电视,空调,卫生间俱全,而且装修也很豪华,地面上铺着褐色的地毯。
服务员推门进来,端着一个木盆,看了看我,笑了一下。
我的大脑虽然被酒精麻醉了一部分,但另外一部分还是让我多看了服务员一眼,我实在不敢相信,在足浴城这样的服务行业里还有如此标致,清纯的女孩,服务员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穿着足浴城统一的浅蓝色衬衣,领口处一个扣子没扣,露出雪白的脖颈,最让我“激动”的是她的头发,飘逸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那种柔顺,头发顺着她的肩膀披散下来,让我想起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
木盆很重,服务员端过来的时候有些费力,我想去帮她一把,但我实在动弹不得,胃里已经翻江倒海,我对着服务员笑了笑,表示了感谢。
“你好,先生,我帮您脱鞋吧。”等服务员把木盆放下,两手放在身前,浅浅的弯了一下腰,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笑着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是不习惯别人给我脱鞋的,一是我觉得这种我自己能做到的事不用麻烦别人,二是一个姑娘家帮我干这事,我不习惯。
但我喝的太多了,就连脱鞋这个动作自己都无法完成,也只好硬着头皮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我服务。
“您试一下水温。”服务员帮我脱完鞋和袜子,又笑着对我说。
当我把脚伸进木盆,一股暖流瞬时涌到全身,我打了一个颤,闭上了眼。
“我先帮您按胳膊……先生,您是外地人吧……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我不停的点头,最后我已经听不到她在问我些啥,只觉得浑身舒服,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睡着了……
其实我在海明只去过一次足浴城,是华子拉我去的,当时我正跟青青谈恋爱,我怕里面有什么特殊服务,所以不想去,但华子死活要请客,他说他要见识见识,免得让人笑话,一个大男人,连足浴城都不敢进,传出去让人笑话。
如果华子上次没有说服我,我可能也不会在上海进足浴城,就因为那次我发现足浴城无非就是洗脚加按摩而已,我才放心大胆的进来的。
正当我在梦里当了个神仙踩着五彩祥云遨游太空的时候,我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开门!快点!”我模糊的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翻了一下身,只感觉我身边软绵绵的一团,很舒服,很滑。
我用手摸了一下,立刻,我彻底醒了,那软软的一团,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我发现,我竟然赤身裸体的跟帮我洗脚的女服务眼躺在一起,我身上已经被脱的一-丝-不挂,女服务员见我坐了起来,她拉过毛巾被,把自己包了起来。
“你!你!谁给我脱得衣服?”我瞪着服务员,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不说话,蜷缩在床头,看着我,眼睛里已经不是那种清纯。
“砰!”门被撞开!
接着让我七窍流血的事情发生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瞬间站在我了我眼前,更要命的是一台录像机正对着我,另外一个人拿着照相机给我拍照。
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下去,我嗓子干的要命,头疼欲裂,不知所措。
“穿衣服!起来!”一个警-察把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的扔到床上。
女服务员貌似很有经验,她捡起她自己的衣服,跑进了卫生巾,两个警-察跟了过去,守在门口。
“你!”警-察指着我,喊道:“穿衣服!”
我才反应过来,我是被当做嫖-娼的被抓了。
我被带到了派-出所,被要求蹲在一间空房子的角落里,手机被没收,无法跟赵部长联系。
天大亮了以后,一名警-察进屋,我赶紧起身,警-察用异常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问我说:“酒醒了没有?”
“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了,我是去洗脚的。”我跟他解释。
“呵呵,洗脚的?看来你还没完全醒过来,继续醒吧!”说完,警-察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外面上了锁。
我重新蹲了下来,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一切,但无论我怎么想,就是记不得我是怎么被脱光了衣服,怎么跟女服务员躺在一张床上。
我也记不得到底跟女服务员发生没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赵部长现在在哪里,我们回去的机票来的时候就已经买好,我看了看外面,上午十点的机票,如果十点前我出不去,恐怕就赶不上飞机了。
想到这,我站起来,朝外面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刚才那位警-察开门进来,冲我嚷道:“喊什么喊?”
“警-察同志,请你们抓紧时间调查,我十点的飞机。”我说。
“想好了么?想好了跟我过来。”他不管我说的什么,只顾自己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他来到另外一间房间,里面有个矮个子警-察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前面放着一张凳子,带我进来的人示意我坐下。
“说吧!”矮个子对我说。
“说啥?”我问。
“自己干的啥事还不知道么?”矮个子的态度并不好,要吃了我一样。
“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说。
“什么都没干?要不要看看录像和照片?”矮个子瞪着眼对我说。
我知道我光着身子的场景以及被他们录了下来,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到底干没干,如果只凭我一张嘴,恐怕很难对付他们的录像和照片,我只好说:“你们可以问问那个服务员,我昨晚真的喝多了,记不起来了。”
“兄弟,诚实点,这样你会少受苦。”带我进来的警-察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我是实话实说的,要不然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我没有底气,承认,我就是嫖-娼,不承认,他们有录像。
“我们当然会调查,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你还狡辩,小王,再让他好好想想。”矮个子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对带我进来的警-察说道。
我知道好好想想的意思就是关进那间空屋子,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快八点了,这个时候我如果出去,我可能还能赶上飞机,但我走不了。
“警-察同志,你们想让我说啥?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对矮个子说。
但矮个子并没有理会我,起身走出了房间。
“走吧!”另外一个人一摆手,对我说。
“大哥,我真的赶不上飞机了。”我开始祈求他,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无谓的反抗是没用的,回去才是硬道理,不管昨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改变不了他们掌握的证据。
“兄弟,你是外地人吧?哪里的?”他放低了语调问我。
“我,我是西安的,来上海办事。”我瞎编了一个地方。
“海明的吧?”他笑着问我。
我愣了一下,他们怎么知道的?这样太神了吧?
我正纳闷,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的身份证怎么在你那里?”我问他。
“这不重要,兄弟,你太不诚实,恐怕你这事不太好办了,可能要去拘留所呆几天了。”警-察斜着眼,对我说道。
我吓出一身冷汗,拘留所可不是闹着玩的,嫖-娼这事至少要七天,暂不说几天的问题,那里边可不是人呆的,我记得听进去过的人说过,在拘留所三天就能让你扒层皮,里面那种人吃人的潜-规则,不把你逼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