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珊满腹疑惑的将纸条拿了起来,但却发现在纸的下面放着几张俄罗斯卢布。
唐季珊将钱拿了起来,发现每一张都是5000面值的卢布,整整有十张。
看到这笔钱,唐季珊连忙把纸条拿了起来,上面写着俄文:你好,唐小姐。我是F,你可以称我为F先生。是我救了你,我并不需要你的感谢,这笔钱作为你去往莫斯科的路费,这里是俄罗斯的贝加尔湖。——F先生。
“F先生?”唐季珊望着落款,念了出来。
“这个F先生怎么知道我要去莫斯科?又凭什么在救了我之后不求回报,还给了我一笔钱?”
望着手中的那笔钱,唐季珊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手里现在有十张5000面值的卢布,五万卢布换成人民币大概有五千多块,是谁这么好心救了她,又给了她一笔钱?
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唐季珊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那么多,转身拿着那笔钱与字条走了出去。
她脚步迅速,动作灵力,浑身都充满了劲,似乎就连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与痛苦了,被水淹了之后,反而将那些不应该是属于她的情绪全都冲散了。
意外的好心情,唐季珊勾唇,浅笑,大步朝着高铁站走去。
此时的贝加尔湖天气相对莫斯科来说温度较暖,虽也漫天飞着雪花,但比零下三十几度的莫斯科要暖和许多。
花了三千块卢布买了火
车票,唐季珊饥肠辘辘的捂着肚子,在上车之前买了一块黑面包还不够,又买了一个夹有鸡蛋的三明治,这才提着掌心大的透明酒壶上了车。
在车上咬着黑面包,就着伏特加喝了起来。
她大口咬着面包,喝着酒,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就好像她又从宅子里逃了出来,在车上开心的又吃又喝。
睡了一觉后,所有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而且睡醒后就回到了俄罗斯,现在这样坐在车上吃着俄罗斯特有的东西,唐季珊觉得好满足。
她竟然幻想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原本一直想要逃避的那十年,现在却满是怀念与回味。
沿路看着熟悉又陌生别有俄罗斯风味的风景,唐季珊的唇角始终都勾着笑。
窗外不时飘起鹅毛大雪,越靠近莫斯科,雪便下的越大。
乘火车从贝加尔到莫斯科需要四天四夜,而飞机随时可能会因为大雪的原因迫降,与其在飞机上耽误时间,不如乘火车踏踏实实的去往莫斯科。
只是,不知程菲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程菲,唐季珊思量片刻,用流利的俄语与周围的人交谈,很快接到了一部手机,望着手机屏幕,唐季珊在脑海中思索着程菲打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但脑海里却出现了周生尧的号码,她竟不知在何时已经将周生尧的号码背的滚瓜烂熟。
思量许久后,唐季珊按下了号码,拨了过去。
在电话响了几声,快要挂断时,电话那端突然接通,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程菲?”
是周生尧的声音。
发觉是周生尧的声音后,唐季珊慌乱的快速切断。
她竟然不知觉间打给了周生尧,她明明记得自己按下的是程菲的号码,怎么会打给了周生尧……
握着电话发呆了许久,直到手机的主人拍了拍她,唐季珊才发觉周生尧竟然把电话打回了过来。
看到来电号码,唐季珊毫不犹豫的将电话切断,旋即按下了程菲在莫斯科的号码。
“嘟嘟嘟——”
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唐季珊连续打了三个,全部都是自动挂断。
握着电话失了神的望着窗外漫天飞雪的景色,许久之后才思量着再次打开了手机,登陆了网页,想要搜索莫斯科程菲所在的那家医院。
还未打开网页,来电显示便跳了出来,是周生尧回拨的。
唐季珊挂断电话,索性将电话关机,换回了机主:“谢谢您,不过电话没电了,实在抱歉。”
她微笑着用俄语说道。
在火车上待了四天四夜,那人的手机再没有开机。
下了火车后,唐季珊乘坐出租车直奔‘圣得’医院。
风尘仆仆的来到医院,医院内从里到外竟然空无一人,寂静的像是一栋空房。
通过木制玻璃门走进去,踏进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上镶嵌着几十个狭窄的门,每个门都是铁牢门,门上的窗户用几根细小的铁栏杆围住,像是牢中的房子。
站在门前,透过门上的缝隙往里看,这里的每间房间竟然都没有窗户,唯一有空气流动的便是这铁门上的窗口。
透过缝隙,唐季珊踮起脚尖往里瞧,地上乱七八糟扔着破旧的衣物、食物,食物在破布上发了霉,坐在墙角处的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但从肤色上却能分辨得出是外国人。
她低着头,坐在角落里,头发杂乱像鸟我,脚趾甲又黑又长,指甲片上藏匿着又厚又脏的污渍,光裸的腿上满是黑色的污渍与饭粒。
她伸出修长的手,用污秽不堪的手将腿上的饭粒一颗颗的捡起来,塞进嘴里。
嘴巴咀嚼着,脑袋也跟着轻轻晃动,像是一具皮包着骨头的骨架。
腿上的几粒米吃光后,她又伸出手,将地上发霉通体长着绿毛的不明物体捡起来,塞进了嘴里。
唐季珊看的目瞪口呆,十年前她也狼狈不堪,但还没到了这种地步。
“呕——”发霉的衣物入喉之后,很快便吐了出来。
唐季珊在看到地上那一堆夹着酸水与各种还未消化掉的不明物体时,心头上涌出一阵干呕,疾步便要离开。
但在离开之前,余光却瞥到了那人竟将呕吐物又捡起来,塞进了嘴里,她吃的有滋有味,甘之如殆。
恶心感涌上心头,唐季珊没忍住,弯下腰按着墙壁吐了出来。
下火车前吃的那些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满含热泪的望着地上还未消化掉的食物,脑海中浮现出那人又将呕吐物吃进去的画面,唐季珊再一次弯腰吐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像是听到了动静,慌忙站起身来到了门前。
“发饭了吗?发饭了吗?”女人伸出瘦如枯柴的手,透过缝隙在唐季珊身边乱抓着,尖利的嗓子发出的俄语刺耳又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