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的话一出,连我都都感到了奇怪,我看向村长,等待他的回答。
村长握着拐杖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选择,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又拿出了根烟,点燃了叼在嘴里,在弥漫上升的白烟中慢慢道来……
“其实那鬼婴,并不是这一切的源头,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一个不详的女人,那个鬼婴的母亲……”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
那是一个春天,一个女人和他的丈夫一起赶了很久的路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她说她是自愿来村里支教的,女人待孩子们很温柔,性格好,人长得也漂亮,村里人都很喜欢他们两口子。
就这样,女人和丈夫在村里安定下来,每天给孩子们上课,夫妻两人很幸福,半年后,女人怀上了丈夫的孩子,两个人更是甜蜜恩爱的不行。
直到有一天,一个灾难从天而降。
平时里,女人到学校教学,丈夫懂些医理,便会到附近的山林为女人采些调理身体常见的草药。这天,丈夫和往常一样出去了,本该中午到家的丈夫却在女人下课后还没有回家。女人有些担心,但想着丈夫可能有事下午才会回家,便没有去寻找。
到了晚上,丈夫依旧没有回家,女人开始挨家挨户的问。有人说看到丈夫进山了,女人便叫上几个相熟的村民一起到山中寻找。最后,女人找到了丈夫,早上还完好的人,晚上再见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女人从那之后开始变了,她在家休息几天后,便开始继续教学。村民们劝她再休息几天,她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白天的女人和孩子在一起,是正常的。到了晚上,一切开始诡异起来。
有个孩子晚上去向她请教问题,打开门后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女人。桌上放着晚饭,摆着两副碗筷。孩子看到女人温柔的给旁边的空碗里盛上热粥,不时添上几筷子小菜,口中说着:“你上山一天了,慢点吃。”
孩子吓的跑了出去,这件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刚开始村民们同情她,他们开解女人,告诉她她的丈夫已经不在了。每次女人听到这些,温柔的笑便会冷却,好看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她恶狠狠的盯着说这话的人,恨不得将那人扒皮抽筋。
“这个女人真晦气,克死丈夫,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是啊,自从她来后,咱村头那家的孩子就一直在生病,就没好过。”
“哎,你们说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啊,要不她丈夫怎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各种流言散播开来,刚开始只是几个人的闲话,说的多了,好像也就却有其事了。
女人再也没有教过课,整天缩在学校的小屋里,在她丈夫死后的第四十九天,深夜,女人尖叫着跑到村子里,尖锐的指甲指着人群,疯狂的,说要杀了他们所有人,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女人疯了,她是不详,驱逐她!”当时的村长站出来喊到,他看着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恐惧,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什么妖魔鬼怪。
“驱逐她,驱逐她!”
村民喊的响亮,他们将女人吊在村口的槐树上,女人恶毒的诅咒他们,要将他们扒皮抽筋,他们漠然看着女人的垂死挣扎,然后满足的散去,好像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从那之后,村里开始怪事不断,这几年里也有人来村里支教,最后都死的不明不白。”村长将手中燃尽的烟随手按灭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现在才知道那都是迷信,那女人因为丈夫的死才精神不正常,我们却以为她是鬼怪。她腹中的胎儿当时才七个月,胎死腹中不得出生,如今怨气太重,闹的人心惶惶。”
“上次那个来支教的妮子死的太惨,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被挂在村口槐树上,脸都烂了,身上的白裙子被染的血红血红的……”
听到这里,我忽然浑身发凉,想起了两天前的夜晚,那只追逐我的红衣女鬼,如今看来,她也是个可怜的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