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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冬天并不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季节,再加上郭老师和邱老师还有那个金老师三个人看管不过来,玩得也并不是很尽兴,所以这一天半的游玩质量并不怎么高。

夏今倒觉得还好,她们上午在湖边溜达了一圈后,下午夏今就没跟着出去,她主要是准备买点东西。

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得给她爷爷奶奶买点东西,就算是特产也可以呀。

今天早晨高星还特意又给她发了条短信,大概意思是省城那边是可以去逛逛的,主要是针对女孩子而言。

夏今很是八卦的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一句话把高星问得没影了,夏今单纯的就是问了句呀,要是她这个憨憨的学长没那么心虚的话,干嘛不回答自己?

不过她特意问了下酒店的前台,好像高星推荐的这几个地方还是挺不错的,地头蛇不愧是地头蛇呀。

夏今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就是去找隔壁的邱老师。邱老师镇守大本营,郭老师和金老师带着学生们出去玩。留在酒店的就她一个学生,至于邱老师为啥没出去夏今还真是不清楚。

她再三保证,并且把地图和乘车路线都给拿了出来,邱老师犹豫了半天,“那要不我跟你一块过去吧?”

这到底是不放心自己还是邱老师想要逛街的小宇宙爆发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很是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夏今选了半天最后还是买了两条围巾,程莹莹给她爷爷奶奶已经买了帽子,她好像别的也不好买。衣服尺码不合适的话有没办法退换货,最后还是选择围巾比较合适。

“你爸妈戴这个太老气了。”邱老师也在挑选,趁机点评了一句。

夏今笑了笑,“我爸妈的不用我操心,给我爷爷奶奶买的。”

尴尬了一下的邱老师笑了笑,“那挺合适的。”她其实觉得买围巾挺不合适的,毕竟买了毛线可以自己织围巾呀,比高价买合适多了。

不过看夏今付款倒是麻利,邱老师也没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学生,也没啥好说的。

夏今本来打算是给自己换身衣服的,不过她有些失算了。现在的商场里还是应季的衣服,春季的服装还没怎么上架,而且即便是有春季最新款,价格也不怎么亲民。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后继续跟校服相爱相杀,毕竟也穿了那么久了,她那两身校服可真是质量好的过分。

邱老师买了不少的东西,给她老公的,女儿的,还有给家里老人也是买了些,唯独就是没有自己的。

“老师,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买呢?”夏今好奇,高级女知识分子,现在有了家庭,可是也不至于为了家人就把自己忽略掉呀。

而且邱老师并不算大,也就是三十出头,因为皮肤白净的缘故,还显得很年轻。大概是过年的时候大鱼大肉吃多了,脸上还显得肉肉的,似乎胖了点。

“不用,我爱人回头会带我买的。”

夏今觉得自己被撒了一脸狗粮。亏得她还以为是邱老师忘记了自我,哪想到人家是别有恩爱。

“那挺好的。”她笑了笑,然后不打算继续受刺激了。

回到酒店的没多久郭老师就是带着其他人回来了,夏今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陈娇敲门进了来。

“你今天没去挺可惜的,那边还是挺好玩的,虽然还不到元宵节,可是花灯会已经开始了。”

看到夏今床上的东西,陈娇愣了下,“你出去逛街了?怎么不喊着我呀。”她也挺想买点东西的,可惜郭老师不让逗留太久。

“你不是去看花灯了吗?不是说还有冰雕吗?好看吗?”夏今转移某人的注意力,她买的围巾厚实,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竟是差不多要把包塞满了。

“还好吧。”陈娇有些遗憾,“可惜晚上不能出去看,白天看花灯其实也没意思,我也回去了,过会儿喊你吃晚饭。”陈娇忽然间意兴阑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挺没劲的。大概考后综合症吧,而且回去之后很快就又是要开学了,想想是挺心累的。

夏今不知道陈娇怎么了,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她把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准备再放一遍,毕竟还要塞进去她的衣服,怎么放都觉得不合适呢?

大概是过了正月初十路上就没那么堵车了,回去的时候算是正常速度,差不多四个来小时就到了校门口。

夏今觉得自己当初骑自行车来真是太正确了,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后她真的是没力气再跑回家了,不知道怎么着她有点晕车,现在呼吸到这有些冷冽的空气都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

“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郭老师又是吩咐了一句,没办法把学生们一个个送到家门口,只是现在虽然回来了,学生们没能安全到家他也是不放心。

“知道了,郭老师你放一万个……”

“小心!”蒋鸿源拉了陈娇一把,夏今看着都觉得心跳加速,刚才那摩托车从陈娇身边开过去的时候像是在飙车,要不是蒋鸿源手快连忙把陈娇给拽了回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娇也是脸色一白,一下子就是吐了。

夏今也顾不上去推自行车了,连忙过来帮忙,“我这里还有瓶水,你先漱漱口,喝口水压压惊。”

因为是学校的缘故,向来在校门口路过的车都是放慢了速度,很少有人在这边飙车。

估摸着陈娇也没遇到过,想到刚才的情形也是觉得后怕,所以这才被吓得直在那里吐酸水。

郭老师更是害怕,这还说让自己放心,放哪门子的心呀,眼皮子底下都差点出事。

“没事了,没事了。”蒋鸿源一旁轻声安慰,眼里是真的有些着急上火。

同学之间到这地步,夏今要是再看不出什么那就真的是睁眼瞎了。

“我没事。”陈娇异常女汉子,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就是有点晕车。”

这理由……夏今有些无语,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

“好了,你们几个回去的路上小心,看着点周围的情况,你爸妈是不是过来接你?”郭老师问了句,这世界上哪天没有战火,又是哪天没有车祸?

天灾人祸有时候你根本都没办法躲开,只能自己小心点。毕竟不测风云什么的也不是刚巧不巧就会落到你身上,人总不能因为害怕出车祸就不开车。

夏今推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校门口一时间清清冷冷的,应该是陈娇被爸妈接走了,而郭老师也是离开了。

“走的还真快。”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没了人。

夏今嘟囔了一句,她骑车走了没多远发现前面蒋鸿源走在马路牙子上,童心未泯似的走在路沿石上面,有些重心不稳,身体摇摇晃晃的。

“你自己走回去?”夏今问了句,其实她觉得蒋鸿源挺奇怪的,好像也不是那么沉默是金的人呀,可是最近安静如鸡,反倒是陈娇开启了话唠属性。

“我家近,就在这边。”蒋鸿源随手指了下,“也没顾得问你,考的怎么样呀?”

夏今骑着车子,慢悠悠的前进,“我觉得做的还行,题目挺简单的,希望老天保佑吧。”她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鬼神,可是心中存着一些敬畏总是没错的。

蒋鸿源听到夏今这话有点点不能相信,一副见了鬼似的神色。

“怎么了?”夏今没觉得自己说什么过分的话呀,干嘛这表情。

“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蒋鸿源一直觉得这样呀,夏今是那种并非是很合群,可是你让她生活在群体中,她也能和大家维持着不错的关系的人。不会很亲近,可是也不会很生疏。

这样的人其实骨子里带着几分高傲吧,不过他觉得夏今也是有骄傲的资本,初赛考了个第一名,而且之前的模拟考试成绩也很好。再说了,人家成绩好也没有看不起别人,这种人是既招老师喜欢,又得同学喜欢,很难得。

“怎么会?”夏今笑了起来,她自我激励的时候用这句话还是挺合适的,可是和别人聊天那还是虚头巴脑些比较好,“作文看老师的主观印象,客观题像是完形填空阅读什么的也可能会被错判,其实我们考试也是具有不确定性呀。”

“怎么会?”蒋鸿源觉得夏今在胡说,“要是老师自己批改试卷可能会出错,现在可都是有答题卡,机器阅卷的。”

“答题卡忘了涂抹考号什么的呢?”夏今觉得自己也跟蒋鸿源犟上了,虽然挺没道理的,“去年不还有人因为睡过了头,结果错过了语文考试自杀吗?什么情况都存在呀。”

“可是这就是特殊现象,参加高考的人那么多,存在这样睡过头状况的没多少呀。”不能用特殊情况来取代普遍状况。

“那参加高考的那么多,考入清华北大的也就那么点呢。”程莹莹走后夏今一直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没人陪着自己瞎胡闹了,哪怕是鬼扯的人都没了,压抑的春节即将过去,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找一个口子适时发泄出来。以致于如今忽然间跟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狡辩,她竟是觉得心情不错。

尤其是看着蒋鸿源那一脸“夏今你不可理喻”的神色,夏今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先回去了,再见。”她说两句就得了,万一蒋鸿源真的要正儿八经跟自己理论起来,那就没意思了。

她先是去了她爷爷家,第一次这么离开家去陌生的地方,俩老人肯定是在担心的,所以夏今先过去报个平安,然后回家睡觉,等到了五点多钟再过去吃晚饭。

只是夏今推着车子进门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算盘打错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小婶婶竟然在这里。

小堂妹在院子用跳皮筋儿,两个板凳在那里架着,看到夏今进来的时候有些害怕,连忙躲到了她妈妈身后。

“怕什么,那是你大姐姐,难道忘了,快,喊姐姐。”

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是怯生生的,夏今也有些认不出来了,要不是她小婶婶还是那副模样,她估计自己在大街上还真能和夏茹对面相逢不相识。

“三婶。”夏今喊了声,“估计是好几年没见都不认得我了,算了。”

“哪有,这孩子平日里天天跟我说要学她大姐姐,考好成绩将来读好大学,就是一见到人就又害羞了,跟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夏今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啥模样,她爸妈没给她留下多少照片,倒是她二婶有段时间照看她,带着她去照相馆里留念,三岁多的时候吧,穿着那些民族服装,歪戴着小帽子,一张小脸肉嘟嘟的。

她妈跟她说过,“你三岁前简直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我和你爸整日里看着都还能莫名其妙感冒,过了三岁就忽然间好了,脸上也肉肉的了,这照片照得也好看。”

好看的照片因为搬家没了影,后来夏今还是去她二叔家玩找到了仅存的,又是去洗了一份留作纪念。

不过她记不清自己小时候啥模样,她妈可是记得——你跟你表姐像,和你叔家的那俩孩子都不像。

她妈总不会骗她的,再说了,她小婶婶在她这里也没啥信誉保障,所以夏今直觉就不相信。

“没事。”反正过几天就又是得走,认生还是认熟的没啥区别。不过她记得当初她小婶婶没回老家呀,怎么现在莫名其妙就是回来了。

院子里的动静把夏爷爷召了出来,看着背着包站在院子里的孙女,夏爷爷一脸的笑意,“回来的还挺快的,饿不饿?我给你去做点吃的。”

“不用了爷爷。”夏今摇头,“我在服务区吃了的,现在有点晕车先回去睡觉了,等晚上再吃点就行。我奶奶呢?”

夏爷爷努了努嘴,“睡觉呢,不过也快醒了。”

夏今笑了笑,“那回头爷爷你跟我奶奶说一声,我先回……对了,我给你和奶奶一人买了条围巾,你过来试试。”夏今连忙进屋,把围巾从包里面拿了出来。

“你给我们买围巾干嘛?自己买了什么?”夏爷爷发现好好像自己白问了,这围巾一拿出来,孙女的包都瘪了下去,一看就知道没给自己买衣服,他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我还长个子呢,买了回头小了怎么办?你跟我奶奶可都不长个子了,买了也不怕。”夏今瞎胡闹,她其实觉得自己还有减肥的余地,所以等再减十斤再买吧。

感谢自己不是大骨架的人,不然就算是减肥后买衣服也麻烦。

夏今帮她爷爷围上了围巾,“莹莹给你买的帽子呢?我还特意搭配着帽子的颜色买的。”

夏爷爷看着孙女忙前忙后的,“挺好的,不用戴帽子也挺搭配的。”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好多。

小婶婶进来的时候看到夏今正在给她公公试围巾和帽子,看着老爷子这喜笑颜开的神色,有点酸。好几年没见夏茹了,也没见老爷子这么开心,夏今才离开家几天呀,吃饭的时候老太太都念叨了好几次了,老爷子嘴上不说,可是神色却是说明了一切。

“你看你大姐姐多孝顺,将来等你工作了挣了钱,也给你爷爷买衣服。”

“可是大姐姐不也是读书的吗?”夏茹很是天真问了句,小婶婶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你大伯和大娘给你大姐姐钱。”

没说几句话就提到钱,夏今知道这是她小婶婶的特色,哭诉自己家里穷,哭诉公婆偏心把房子家产什么的都留给了老大家,哭诉自己生了个闺女不招公婆待见,所以分遗产的时候都捞不到多少。

如今她小婶婶和小堂妹也不知道是在唱双簧还是怎么着,夏今懒得去想,也懒得搭理。

“爷爷,我回去睡觉了,记得晚上我来蹭饭。”她觉得自己系围巾实在是不好看,回家后得上网搜几个比较好看的系法,不然对不起程莹莹给她爷爷买的那还挺时尚的帽子。

“快回去吧,晚上做你喜欢吃的擀面条。”夏爷爷有点催夏今回去的意思,不然怎么着,在这里听他这个小儿媳妇念叨吗?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也就罢了,不舍得孙女也这样遭罪。

“茹茹,你不是说想要去你大伯家玩吗?跟着你大姐姐一块去。”

夏今刚把背包拉链拉上,就是听见她小婶婶说的这话。

“有什么好玩的,囡囡回家补觉呢,小茹就别过去捣乱了。”夏爷爷有些不乐意了,他知道小儿媳妇对于住在这里不满意,可是夏今平日里又不在家,就算是他和老伴儿手头虽然有钥匙平常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老大家的,老三家怎么好意思开口去老大家住着?

在那边配房里住着就是了,实在不满意就回家去。没道理两口子置气把一家人都牵扯进来,尤其是夏今还要高考。

“那我先回去了,等我有空了再跟茹茹玩。”夏今给了不靠谱的承诺,她哪里有什么空?今天是正月十二,再有两天就是要开学了,她还准备明天后天好好复习再做几套题呢。

高三的学生学习为主,相信她小婶婶也是理解的,夏今微微一笑,然后骑着自行车走人了。

其实夏今也不是很困,本来还打算跟她爷爷说会儿话呢,只是小婶婶在那里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回家来比较清静。

回到家后夏今先做了卫生,然后认真想了下就把她爸妈还有她哥的房间给锁死了,从根本上断绝了她小婶婶住在这里的打算。

去吃晚饭的时候夏今还是挺不适应的,她小堂妹一直盯着她看,好像能从夏今脸上看出花来似的。

“听你爷爷说你是去省城考试了,考的怎么样呀?”小婶婶很是关心地问了句,夏今觉得肯定是有后话呀。

要是夏今说考得好,那就是——哎呀夏茹,看你大姐姐考的,你得向你大姐姐学习,将来也考个好大学,回头等工作的时候让你大姐姐提携你。

当然要是说考得不好,大概她小婶婶的心理也能得到些安慰,然后安慰夏今一句——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小婶婶在娘家也是属于老小,娘家的那些侄子侄女们基本上都和大学无缘,有个比夏今大了一岁的如今已经结婚了,夏今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呵呵哒。

“我也不知道,过些天就出成绩。对了茹茹现在初三了吧,这也是快开学了吧?成绩怎么样呀?”

夏今笑了笑,不能光自己窝心,起码也得让她小婶婶憋屈一把。没办法,她小堂妹小时候学习成绩可好了,小婶婶整日里夸——要不是粗心,都能考一百分的。然而上了初中后,夏今没再听到过类似的夸奖,反倒是抱怨声多了些。

论教育水平的话,小堂妹和二叔家的小堂弟接受的小学教育可是比夏今强了多了,夏今当年就是村里的小学。可是这俩人不约而同的上了初中就完蛋,上了高中更是没戏的那种。

夏今还挺上心给辅导过,发现俩人都不是蠢,不过是不上心罢了。这是老天爷都拯救不了的懒癌呀,所以爱咋地咋地,她也不管了。

至于现在嘛,看她小婶婶一脸吃瘪的模样,夏今就是暗爽。

她不知道小婶婶到底是为啥要过年后过来,不过夏茹肯定得上学,所以过不几天就是得回去的,夏今想想也觉得松了口气,说实在话她开学后就是要去学校了无所谓,可一想到她小婶婶特别招人烦的在俩老人家面前晃悠,她就打心眼里不喜欢。

虽然自己是隔代的孙女不一定比得上儿媳妇靠谱,可是她小婶婶什么德行夏今最是清楚,所以不喜欢真的是没商量。

吃了晚饭,小婶婶借口要带着夏茹去运动,碗筷往桌子上一撂就是走了。

夏今看着俩人背影撇了撇嘴,她虽然从小就在她爷爷家蹭饭,可也知道吃完饭要洗碗的。

“别跟她顶嘴,等过两天她就回家了。”夏奶奶脾气好,看到孙女那鬼脸就知道孙女心头里憋着气呢。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小儿子离婚吧?再说了,让他离他也不会离婚呀。

自己这个小儿媳妇好吃懒做,可偏生不知道给小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小儿子就是惯着她。前年好不容易拜托人给小儿子介绍了工作,结果干了没一个月回家了,原因险些让夏奶奶高血压——怕他媳妇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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