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颗心沉了又沉。上次看见的那个面相凶恶的老男人一定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很有可能妈妈就在被他控制着,或是他拿捏着什么把柄。
一想到这里,安澜就好像被什么烫了一般,急得直跳脚。但是就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再加上妈妈刚才交代的话,她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一自己救不了妈妈,还把自己搭进去成为别人要挟的筹码,估计就算是许年皓愿意出手相救,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可怕的画面在安澜脑海里闪过,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许年皓是不是还在跟自己生气,想着许年皓这几天应该还在医院照顾林美娇,安澜出了咖啡店就立即打了车往医院赶去。
可是就在安澜赶到医院之前的半个小时,许年皓已经带着林美娇回家了。因为林美娇一直喊着说闷在医院太无聊,而且头上的伤口也好了不少,所以许年皓也就顺着她的心意。
“请问住在这个病房的林女士人呢,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安澜拦住一个小护士问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多久,半个小时之前刚办了手续离开的。小姐你要是着急就赶紧去追吧,看样子他们是回家了。”小护士很热心地给安澜指明了方向。
安澜匆忙道谢之后就又朝着小区那边赶了回去。虽然知道自己回家定然要被冷眼相待,但安澜不能对吴素文坐视不管,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啊!就算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啪嗒”
安澜从外面开了门,但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却让安澜一下子就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无力地滑落。
“年皓,你就听妈一句话,带着依依出去逛逛散散心!这几天她在医院尽心尽力地伺候我,辛苦地很,你就不能代替妈好好回报一下她么?”林美娇尖利的声音就好像是缺了口但仍然锐不可当的匕首,一点一点地凌迟着安澜的心。
许年皓极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淬了寒冰的目光一片零散,本来脱口而出的拒绝,在看见周依依的确消瘦不少的脸庞之后,还是软了语气:“依依,谢谢你照顾我妈。说吧,你想去哪儿?”
“许哥哥你不用跟我客气,这都是依依应该做的。”周依依脸上荡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大大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说道:“不然许哥哥带依依去嫂子的咖啡店坐坐吧,这么久没见了,我还挺想嫂子的。”
原本准备离开的安澜听见周依依的话,心里隐藏很久的怒火终于被激发了。怎么,自己只不过离开几天,这小女人就忍不住要带着许年皓跟自己示威了吗?
鸠占鹊巢的本事,看来日益见长啊!
“不用麻烦你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安澜冰冷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人都愣了神,谁也没想到安澜竟然会在这个档口回家来。
周依依得意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转瞬她就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急忙跑过去拉着安澜的手臂说道:“哎呀,真是巧,我这正念叨嫂子呢,你就回来了。快坐快坐,别客气啊。”
安澜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感觉,瞅了瞅周依依拉住自己手臂的地方:“依依不用客气,这是我家,你自己别拘束就好。随便坐,待会儿想去哪儿,嫂子带你去啊。我的咖啡店是嘛,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
说着,安澜反手拉着周依依的手臂就要往外边走,可林美娇暴怒的声音却从后边传来:“安澜你给我放手,闹够了没有!夜不归宿,不知道照顾婆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对客人动手动脚,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闻言,安澜拉着周依依的手有那么一点松动,随即便转身过来看着林美娇道:“哦?我不守妇道?不知道婆婆你对周依依这么百般维护,究竟是为了什么?拆散我跟年皓,还是再攀上周家这棵树?”
许年皓听着三个女人的吵闹,心里烦躁不堪,一声暴喝道:“够了,都别吵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年皓看了一眼安澜的神情,见她眸光微闪,心中有些动容,但却又碍着林美娇的身份和伤痛,只好说道:“妈,让依依照顾你休息,我带安澜出去解决问题。”
“赶紧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走,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她!”林美娇指着大门的方向,眼底的厌恶和烦躁丝毫不加掩饰。
而周依依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年皓就已经扯着安澜疾步走了出去。
许年皓的手劲儿格外地大,好像要把安澜的手腕都捏碎一样,他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带着安澜就朝车库走去。
卷帘门迅速地向上滑动着,可许年皓却按着安澜的头往里面一推,自己也朝里面钻了进去,反身就锁好了车库的门。
看着许年皓眼中暴怒的底色,安澜心叹不妙,不停地朝后退着,可没想到许年皓直接拉过她的身子朝车库里那辆兰博基尼抵了上去:“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难道你就不怕我让安国强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么?没心肝的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狠?”
安澜的背被车身凸起来的痕迹磨地生疼,可却无法挣脱许年皓的钳制:“许年皓你先放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见安澜吃痛,许年皓心底一松,可她不停远离自己的脑袋让许年皓没由来地更加生气,反而把她禁锢地更加紧了,活脱脱有就这么勒死安澜的架势:“你躲什么躲,几天不见你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么,我的契约太太?”
一句“契约太太”让安澜彻底熄灭了心中的希望,对啊,她是他的契约妻子,竟然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得到许年皓的爱和尊重,简直是愚不可及:“许年皓,既然这样,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眉头一紧,许年皓突然看不懂安澜眼里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交易,你现在还有跟我谈交易的资本么安澜?”
自嘲般一笑,安澜低声说道:“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再违背你的意愿,直到你厌烦我的那天,否则绝不会逃离你的控制范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