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7月1日从李斌那回来,几天了没去找他,而我没有一丝李斌离开安阳的感觉,感觉到的只是他仍然在安阳。7月6日有张存折到期,借着取款的机会顺便去看看李斌,只是注意别丢了钱。7月6日晨到银行取好款后匆匆赶到唐子巷,当我看到满地落叶时,人似乎出去几天了,当我从窗外往屋里看了看,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来,完了,我上当了,真的受骗了。他为了逃避我,不知搬哪去了,乘我不在躲了起来。
带着一腔的悲痛愤怒焦急的等到晌午崔勇回来,短短几个小时的等待,却让我感觉度日如年,如坐针毡,关了街门在小院门口与修车的青年聊了半天:“你见晓敏了么?为什么找不到他们?”“晓敏和崔勇都出去了”“他们晌午回来么?”“那没准儿,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也不一定天天住这儿,有时候这儿几天都没人。”崔勇和晓敏是怎么认识的?”“他俩是同学,崔勇爹娘离婚了,他一人在这儿,晓敏这女孩对崔勇特别好,常陪他在一起照顾他,崔勇也有个洗衣做饭的。”
“你看晓敏长得怎么样?”“晓敏长得不丑,只是皮肤黑点。”“李斌和老胡住这里,小院热闹了”“我只认识李斌,不知道老胡,只知道李斌常和一个瘸腿的在一起,我对他们不了解也没问过,他们家是哪的?”“李斌是河北的,在他妈这住,如果河北给他来了信都邮这给谁呢?小院这么多人家,好找人么?”“信都放过道里那箱子上,有时给了我,也有时给里边那老头儿。给了我我就把信交给勇子,斌子对我说过,如果有来信让我给勇子或替他保存,他过一段时间来看看。”“河北来过信么?”“来过一封信,不知哪给李斌的,我给崔勇了。”“来过几封信?”“我只收到一封信,你家住哪?”“我在铁西住,和李斌、崔勇、晓敏关系都不错,你呢?”“我一个人住这儿,没和家人在一起,有时回家吃饭,回来在这修车。”
“李斌不知去哪了,屋里怎么空了?”“前两天我见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东西都搬走,我问他去哪,他说往东关里去住,你不知道他在哪上班?”“哪天搬走的?几个人?东关什么地方?我知道他在安阳桥上班,但没去过。”我脑子里天翻地覆、绞尽脑汁地考虑李斌到底会在东关哪找房子住,为了逃避我,出去租房住么?到哪找他?也不知他上班的地方在哪?
“那天风很大,可能是前天,或大前天,他一人匆匆搬的,司机也帮他的忙。他只嘱咐我来了信给崔勇或替他保管,他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他走得很急,我也不好多问什么。”此时,我对李斌失望透了,算了,回去吧,找一个丑八怪、穷光蛋结婚吧,谁也管不了我。买摩托车学做生意,挣赔无所谓,大把大把的钞票尽情挥霍,真情没有了,有的只是疯狂的潇洒、折磨自己,疯狂的开心,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恨。
我耐着心等崔勇,就这么回去。我不会真的忘了斌,不会真的能够抛开这一切,或许也不可能做到与别人结婚,要想了解李斌的去向,唯有见到崔勇,焦虑中听着修车青年谈着他自己的事,我心烦意乱。又回到小院,崔勇的小南屋虚掩着,西屋锁着,小南屋既然没有锁过,说明里面并没重要的物品,于是我走了进去想歇会等着崔勇,却发现破床上有两个白衬衣,这分明是我给李斌洗过的衬衣为什么在这儿?也从未见过崔勇穿过这样的白衬衣。桌上有一个本子,我翻了翻,是晓敏每次写给崔勇的留言,那些留言充满温情,都是以‘你的妻子’落笔,还没结婚才19岁自称别人的妻子,我真羡慕晓敏的温柔浪漫,再掀起最后一页:
我是一个戴着面具虚伪的人,来去无踪,我的所作所为,我的真正面目,隐瞒不下去了,我被人识破了,我完了!
写给一个我不能相信的人
月亮代表我的心
反复读着这短短一句话,令我震惊极了,这分明是一个人在被别人撕去天真的外表后,没脸再呆下去而离开时写得,这与前面的字体一点也不同,这是一个人的笔迹,难道这是李斌写得?可又有点不象,他的字体没这么好,如果是他写得,肯定走时在这屋里与崔勇呆过。走时想起一些事,因被人识破不得不离开的愤恨心理下随笔写出自己做人的真实写照。如果是他写得,我会很后悔让他看了自己的日记,写者无意,看者有心,我是怀疑他的所作所为,可又没证据,在日记上写出了自己对他的一些感觉。当他看到那些我的心声时会怎么想我呢?真后悔不该让他看日记。
我仍然无法断定是否他的笔迹,落笔没有他的名字,有何证据是他写得?可这多么象他的内心世界所作所为,多象针对于我而写,他说过我更不能让他相信,我轻轻撕下这一页,放在提包里,我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来证明这到底是谁写的。
走出小屋,巡视小院,厨房房顶上留有李斌的一双皮鞋,如果那两个白衬衣也是李斌的话,他肯定没走远,肯定还会来这看看,久等崔勇不来,想要回去,可自己已学着用小棍开了街门,也进了崔勇的小屋,如果自己这么一走,万一丢失了东西怎么办?
崔勇从修车的青年那得知我来后又会怎么想?还是等崔勇回来再走为好,也不用来回找崔勇问李斌的情况。正想着,街门开了,崔勇进来看到我有些诧异不满,又回头看了看锁着的小门,一定在想我怎么进来的,我连忙解释:“我喊人没答应,就学着晓敏用小棍儿掏开插头进来了,我以为你们在屋里睡觉。开了门我也不敢走,没钥匙没法锁街门,怕丢了东西,只好等你回来。你要不回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万一关着门走了,你几天不回来怎么办?诶?李斌呢?”“李斌没在家?”“没有,东西都搬走了。”“不可能吧,我也住这儿怎么不知道?”
崔勇也到窗下往屋里看了看“我昨天还在这,几天没见他了,我前几天去晓敏那了,昨天才回来。”“那李斌会去哪呢?是不是回河北了?听修车的青年说他叫了出租车把东西拉走了,那老胡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回家了,昨天老胡带了十几个人来找李斌没找到就走了。今天早上李斌他妈来找他,也没找到,让我见到李斌后稍信让他回家,她昨天来给李斌送方便面,李斌屋里开不开门,就把方便面放我屋里让我见到李斌后给他,今早又把方便面带走了。”“坏了,该出事了。”我想起老胡恶狠狠逼李斌的情景,李斌一定欠他们什么,竟带了十几个人找李斌,真后悔不该告诉老胡李斌的电话,和石家沟的房子,我为李斌的安全担忧起来。
怎么办?找李华帮李斌解围?“咋了?出啥事?”“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不好,老胡带人来找李斌没好事,真后悔不该给老胡说那么多,李斌会去哪呢?修车的说他去东关了,他会往东关什么地方呢?”我当时并不知石家沟在哪,也常常忘记这个地方。“那他会不会得花钱租房住?要是租房他还不如在这儿住,这儿不用掏钱,他又不傻。”崔勇的话提醒了我,是不是暗示我李斌在石家沟住?“石家沟有李斌家的住房,你知道么?他是不是到那住去了?”“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不会去租房子住。”
“诶,你屋里的白衬衣是不是李斌的?”随崔勇进了屋,崔勇拿了拿衬衣“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他的”我从提包里掏出那张纸“这是不是李斌写得?我撕下了。”崔勇看了看“你看象他的笔迹?不是他写得。”是不是崔勇帮他瞒我,可这两件衬衣明明都是李斌的,这纸上的内容不是他写得扔这好了,没用。
“他可能还回来,他回来你让他去找我,你还上班去吗?你还要做饭我就不耽误你了,我先回去了。”告别了崔勇,查到李斌的一些情况我是不是该去李华那看看?也许李斌有难了,也许李华已与李斌取得联系,否则不会昨天带来一箱方便面今天又带回去,一定知道李斌不来这住了。他到底住哪呢?石家沟在哪呢?刚才修车的师傅和勇子都说好象在东边,离这儿有些远,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是忘记这一切从新开始还是寻找他呢?要找他,只要找到他上班的地方、找到石家沟;要了解他的情况,唯有农机公司李华那儿与崔勇这儿。
刚才还在一种被玩弄抛弃充满一腔愤怒中,想随便找一个男人了结此生,远远离开家,离开这熟悉的一切。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烟酒、摩托车潇洒人生,大把大把的钞票挥霍无度,带着豁出去的心情用积累多年、准备留着与李斌结婚用的钱干点事,尝受成功与失败。一切都不在乎,带着一颗走向堕落的心、欲哭无泪的感觉。而这会儿从崔勇那了解到:崔勇,老胡、李华都不知李斌的去向,不只我一人不明他的下落,我的心才算有些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