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这边费尽心思,足足熬了一个多小时才战胜了周德启。反观他那二师兄张生贵却是轻轻松松,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让他那对手自动认输了。
轻松获胜的张生贵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是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关注着贾正这边的局势。
他对贾正是完全没有信心的,贾正虽说是个天才,但是天才也要给他成长起来的时间呐。多少天才就是在还没登顶的时候折戟沉沙,泯然于世,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以贾正之前战胜文善杰的实力作比,那贾正最多也就职业三段的水平,而周德启可是货真价实的职业七段啊。
别看三段和七段只见只差了四个段位,可真正较量起来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五段的棋手就能轻松碾压一个三段棋手了,何况是七段!
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张生贵见贾正脑门上冒着虚汗,任然在苦苦挣扎着。张生贵怜惜地摇了摇头,暗想道:这小师弟就是执着啊,硬是不肯认输。可是拖着又有什么用呢,注定是要失败的呀。时机不对呀,要是给小师弟足够的时间,不要太久,就是等下次围棋大赛以小师弟的天赋我相信他至少能跟这周德启斗一个旗鼓相当,可惜了呀。
张生贵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贾正会有赢的机会的,毕竟实力相差太大了。不过贾正坚韧不服输的性格还是给了他很大的鼓励。张生贵也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七段又怎样,你厉害不代表我就要怕你了。何况咱怎么说也是个六段,差很多吗?小师弟都能跟你拼了,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能坠了威风,拼死了也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生贵下定决心,心情反而轻松了下来。再坏也不过是个输,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是随着棋局的逐渐进行,张生贵觉得不对劲了,这小师弟怎么突然显得轻松起来,难道被那姓周的压得太狠,得了失心疯了?
之后他又见正在比赛的两人还说起了话来,隔着不短距离的张生贵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周德启难看的表情就知道小师弟没说什么好话。
比赛继续进行的时候,理应处于下风的小师弟依然保持着轻松的状态,而占了上风的周德启却是认真起来。这种诡秘的状态让张生贵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又不知过了多久,周德启突然站了起来,喊着什么“可能”什么“输”的直接跑掉了,张生贵顿时就懵了,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周德启的突然离场,他们的比赛就算是结束了。满心好奇的张生贵连忙跑向了贾正所在的小平台。
接近贾正的张生贵正想问出他那一肚子的问题的时候,他却见到了小师弟一脸的苍白,显得异常的虚弱。
张生贵连忙问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得脸色这般难看,你不要紧吧。”
见二师兄过来,贾正艰难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缓缓说道:“师兄,我能有什么事。你看,那家伙被我打败了。哈哈,职业七段呢,输了。”说着他抬起他不断颤抖的手,指着身前的棋盘。
二师兄见他这副模样,哪还顾得上看这棋局呀。一把就把贾正给抱了起来,边走边说道:“我的师弟呀,你这是干了什么弄成这样。为了一局棋也不至于把命给搭上吧,我们快去医院。”
贾正却是不理,在二师兄怀里挣扎起来,不过他现在太过虚弱,力道只如婴儿般大小,根本就是在给张生贵挠痒痒,造不成丝毫的干扰。
张生贵见贾正挣扎的厉害,苦笑道:“我的小师弟,你到底想干啥,命不想要了吗?”
贾正费力地扯着他那干涩的嗓子出声道:“我好不容易打赢了最厉害的,可不能功亏一篑,我要继续打下去。”
听贾正发出着沙哑的声音,又见贾正这一脸坚毅的样子,张生贵摇头苦笑道:“就你这样还打呢,指不定人家怎么虐你。好了好了,我认输,算是输你一局。这样你就赢了两局,直接进半决赛可以了吧。”
听了这话,贾正没出声,因为他已经昏了过去。不过看他扬起的嘴角,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一直关注着贾正的方书韵在周德启跑了的时候也赶了过来,不过作为观众不能待在赛场的她离贾正远了很多。等她来到张生贵身边,就看到贾正已经脸色难看地把头歪在了张生贵怀里。
贾正这副样子可是把方书韵给吓坏了,跟在张生贵身边一直喊着“贾正,贾正,你怎么了贾正,不要吓我啊。”说着说着居然还抽噎了起来。
本就担心的张生贵听方书韵哭起来更加头大了,他连忙安抚道:“你不要怕撒,他这是用脑过度了,不打紧,去趟医院很快就能好了。”
方书韵听了这话停止了哭泣,但还是眨巴着她那已经变得通红,在满眼的眼泪的滋润下显得愈发水灵的眼睛,一抽一抽地说道:“真,真的?”
张生贵哪还敢说不是,连连点头,然后加快脚步趁方书韵还没反应过来跑路了。心里暗道:这算个什么事呀!
……
在小镇上那由几块木板搭成的病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一夜之后,昏睡的贾正才悠悠醒转,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把头偏了偏,就看到方书韵这丫头正趴在贾正身边睡得香甜,看来就是这妞陪着他了。
见方书韵睡得这么香,贾正本来是不想打搅她的。但是他现在感觉肚子空的很,实在是饿的不行。再加上不知道被吊了几瓶点滴,尿急呀!
贾正轻轻推了几下方书韵,这妞完全没有反应,看来着实是累着了。
见方书韵这样,贾正不禁童心大起,抓起一把方书韵黑亮的头发,拨弄着方书韵小巧坚挺的琼鼻。神经末梢连番受刺激的方书韵终于醒了过来。
正当她准备惩治打扰她睡觉大事的人,就见贾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方书韵一下子就忘了要惩治他了,惊喜地说道:“呀,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样子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听了这话,贾正感动之余又翻了翻白眼,有这么说话的吗,还以为我要死了,本少爷命硬着呢。
方书韵不知贾正的想法,继续说道:“你现在想要干嘛,我都可以帮你的。”
贾正古怪地笑了笑,说道:“我要上厕所,你帮我?”
方书韵“呀”地一声,脸立马就红了。恼羞成怒的她一把抓过另一张床上的枕头就扔向了贾正,说道:“坏人,坏人,一醒了就使坏,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跑了出去。
贾正见她跑了连忙大声道:“记得帮我带些吃的来,我都要饿死了。”回应他的是一声娇喝“不带!”
贾正摇摇头,笑道:“这傻妞。”
贾正见方书韵陪着他其实是很感动的,但他还是要逗他。虽然方书韵这么关心他不代表她对贾正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贾正还是要防微杜渐。为了他这样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人,实在是不值当呀,所以只能这样把方书韵赶走。最难消受美人恩,或许,跟她出来旅游本身就是个错误。
没过多久,方书韵就带着一碗粥回来了,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他的师傅和两位师兄。
见师傅过来了,正躺着的贾正连忙起身说道:“师傅,两位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本来应该关心关心贾正这个病号的方老这时却是没好气道:“我怎么来了,我当然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这话把贾正给说懵了。师傅看起来很生气呀,昨天不是赢了吗,难道是我的错觉?
没等贾正继续想,方老又眯着眼睛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秘法,硬生生赢了姓周的那小子。但是你不知道那些秘法对身体都会有很大的伤害吗?为了这小小的一场比赛,把前途命运都给搭上了,长出息了你哈!”
贾正瞪目结舌:我用什么秘法了我。不过贾正还是知道师傅为什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师傅你误会了,我真没用什么秘法,我变成那样只不过是用脑过度透支了身体而已。我家数代平民,除了种地可是什么都不会,哪能知道什么秘法。”
方老狐疑地将眼神转向了方书韵,方书韵会意道:“虽然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但是他父母的确是普通的工人,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秘法的。”
方老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一直抓着不放,警告贾正道:“不管你知不知道什么秘法,昨天的情况不允许再次发生了。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可怕,你就算不管自己也要体谅一下我这个糟老头,我这心脏可禁不起你再下吓我一次。”
听了方老的话,贾正眼睛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房间的气氛有点压抑,贾正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昨天的战况怎么样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师兄开口了:“昨天你赢了周德启,师弟又主动认输,所以你直接进了八强。而师傅也不出意料的赢了。而我跟另一个七段高手穆河对弈时差了三着,输了。不过今天我和你二师兄又双双挺进前三,进了半决赛了。咱这师徒四人,可是都进了半决赛呀。你不知道文老今天那表情,时阴时晴的,都可以去播天气预报了。”
本来听大师兄说他输了而有点失落的贾正听大师兄又峰回路转,跟二师兄一起上演了绝地大反杀,双双挺进八强。狠狠地握了握拳,兴奋地说道:“两位师兄,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