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梅星苒小声说。
“也是,连八千米都没跑完,”关允祁沉思,“我目测你至少还有两千多米要跑。”
他接着感叹:“你看看,我十圈都跑完了,本来估摸着你也应该跑完了,没想到一过来竟发现你在这儿偷懒!”
“我听说,去年校运会的长跑冠军是你。”
“那是当然!没想到本少爷人气这么旺,连你这个初来乍到的都知道我。”关允祁扬了扬眉,嚣张地笑了一声。
“不是,我看见学校通知栏上挂着你的大头照,还以为是预防艾滋病的,没想到是表彰你在校运会获得了长跑冠军。”梅星苒如实相告。
她听说在她还没转来赫濯学院之前,程老师又在班里郑重其事地开了一次关于预防艾滋病的班会课。因为现在艾滋病盛行,所以昨天傍晚逛通知栏的时候额外关注了一下,没想到在上头目睹了关允祁的风采。
回到寝室后,室友黎子芽一听到关允祁这个名字就怒气冲天。黎子芽和关允祁是同一所中学出来的,据说当年黎子芽是个有名的班花,因为刚转来的关允祁整天说“真丑,我长得都比她好看”,从此“班花之美名”归关允祁所有。何止如此,关允祁还是个捣乱分子,独霸一方,坏事做尽,偏偏黎子芽又不幸地和他做了同桌。
黎子芽总结:和关允祁做同桌,吃苦受罪少不了!
梅星苒听了之后觉得心惊胆战,自那以后她留意了一下关允祁,发现他没逃课没捣乱没捉弄人,和黎子芽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黎子芽也疑惑,难道关允祁这货真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梅星苒没再和黎子芽聊关允祁,她关注的从来不是他。
梅星苒咳了两声,随意问:“子芽,我听说我们学院有好多事情都交给学生会来做?”
“废话,哪个学校不是这样。”
“额,其实,我是想问问学生会有哪些人。”
“我想想,学生会长是陆予,副会长是夏旸……”黎子芽突然想起来,大声说,“哦,对了!我听说原本的学生会长是夏旸,但是他选择做了副会长。”
“他为什么要这样?”梅星苒急着追问。按常理说,一般人都会选地位高的学生会长。
“不知道,”黎子芽摇摇头,夏旸学长平时低调,很多事情不会随便对别人讲。哪像关允祁啊,一天到晚大肆宣扬他自己,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
过了一会儿,梅星苒又不好意思地问:“那,他这个人的性格是怎样的?”
“挺沉稳的一个人,看上去很温和,就是性格冷了点,话少,”黎子芽蹙着眉想,然后说,“其实吧,我跟他接触不多,就是去年春游的时候徐伊冉学姐脚受伤了,是夏旸学长背她回来的。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背女孩子呢!”
梅星苒听着听着,心里像是开出了一朵欣喜的花,她禁不住再问:“那他都有些什么喜好?”
“喜好啊……你加他QQ好友问他啊!”
梅星苒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终归是没有勇气加好友,不过还是拐弯抹角地从黎子芽那里问到了夏旸的账号。
好像知道了关于他的一点,就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或许他们会有相同的爱好,或许他们会有相反的爱好,更或许他们一点都不沾边。但小时候听妈妈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与人之间就像两条直线,要么重合,要么相交,要么平行,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一种关系。
梅星苒翻了翻书柜,又翻了翻行李箱,发现自己没把日记本带来。她只好重新拿出一本来写日记,“嗯,重新拿一本。以后我的生活,也都会是崭新的!”她拿着日记本低声对自己说。
笔尖落到纸上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的竟不是拉小提琴的少年,而是寒冬树下的一只雪精灵,她愣了好久才想起夏旸来,开始在日记上写下有关他的点滴:
“夏旸,爱好篮球、音乐,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