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名份上来说,还是能力来说,都应该是孟宇霆是最佳人选,谁知道孟老爷的这个抉择还真是让霍时钦有些错愕,这也是他没有料想到的结果。
连霍时钦都觉得不太能接受的决定,更别说是孟宇霆他这个当事人了。
“那在你看来,孟宇霆对舒妍,是什么意思?”孟宇霆有难处,她现在知道了,但是那个和正视与舒妍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很冲突的事情吧?
她觉得霍时钦是了解孟宇霆的,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所以想从霍时钦这里,探听到一个答案。
霍时钦挑眉,眸子有些幽深,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回答江晚的问题,“其实,孟宇霆从小都缺乏安全感,他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却不是一个对自己的感情很清晰的人。”
“他或许已经是游移太久了,自己已经对自己的感情很麻木了,一个常年感情被麻痹的人,是很难把握好自己的内心的,说实话,对于感情,我想他是迷茫和无措的。”霍时钦看着江晚,其实当初孟宇霆对江晚,未必也谈得上是爱,顶多就是感兴趣。
或许是江晚第一次见面,就以那场惊艳绝伦的表演,震撼了孟宇霆的内心,让他想要靠近江晚,想要和她谈一场恋爱,满足一下内心的新鲜感。
但是至于是多喜欢?或许孟宇霆自己认真考究起来,他自己都说不出来,所以当他知道霍时钦和江晚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气氛,不见得是因为江晚和别人在一起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一次探究情感的机会。
“那难道就因为他自己的游移不定,就要舒妍一样也付出时间等待吗?”江晚冷冷地问道,她知道这种气冲着霍时钦撒气并不是什么对的做法。
但是她现在心里对霍时钦本就情绪复杂,再加上为舒妍的不平,她的语气有些不受控制。
江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融入了自己也想对霍时钦说的话,有些事,她是真的做不到当面和霍时钦说,但是却又很难憋在心里,她选择以这种方式说出来。
她也一样害怕,害怕霍时钦,是不是也没有想好对自己的感情,也没有理清对裴忻雅的感情,他们就走到了一起。
当初听到霍时钦的告白的时候,她简直是高兴昏了头,没有想到其他的诸多种种,她现在开始患得患失,思虑繁多,她是在害怕,字和霍时钦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
而她发现在这个隐患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去处理?她既不想当做不痛不痒,继续凑合,可是想搞清楚,她又怕戳破了不该戳破的窗户纸。
现在的江晚,步履维艰,小心翼翼,她一点都不敢大意乱动,生怕一小下就行差踏错,自己现在所得到的爱情,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我之前还以为,他难以接受,是不是心里有没有放不下的人,但是原来,是因为家里人。”江晚的话,其实意有所指,她知道自己不说出来,霍时钦肯定想不到那层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江晚就是得说出来。
也不是为了让霍时钦知道他的弦外之音,也不是为了让霍时钦因为这一个模棱两可的话给个回应,只是说出来,让自己心里舒坦一点。
霍时钦多看了江晚两眼,虽然没有立马想到江晚弦外之音说的就是自己,但却总觉得,江晚的状态很不对劲
“没有,在追求你之前,我还没见过孟宇霆比较认真地追求过谁,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有过初恋的人。”霍时钦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就是淡淡的,他在等,等江晚说下一句话。
“那,你有……”江晚本来话已经要说出口了,突然间心里一虚,还是把话锋一转,给绕了过去,改口说道:“哎呀,时间早了,你得回去了。”
“我今晚,想留在这里。”霍时钦本来觉得自己留下来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上次已经成功了,现在江晚更是没理由拒绝了,本来今天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过来的。
这的,自从上次抱着江晚睡觉之后,他发现真的是一夜好眠,很眷恋这样的感觉,让他回味了好几天,那天过后自己在家里睡了好几日,都觉得不踏实。
而且想念江晚,想念得紧,这不就今天过来了,可是看江晚这样子,好像这次要落空了。
“嗯,改天吧,我好累。”江晚偏过头,不愿意再看霍时钦,刚才思绪被孟宇霆的事情带走了,现在骤然收回思绪,她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霍时钦看她一脸不想再多说的样子,也知道这丫头一旦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今天说不行,就是不行,因为江晚不是会玩欲拒还迎那一套的人。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霍时钦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想揉一揉江晚的头发,手伸到一半自己顿住,收了回来。
江晚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她也想和霍时钦说,但是她根本连到底要说什么,能说不能说,能问不能问都不知道,让她说什么?
注意到霍时钦的小动作,江晚的心里揪了起来,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一脸平静。
霍时钦还是冲着她笑了笑,面上依旧温柔,他转身离开,默默地转身之后叹了一口气,他要出门的时候,江晚突然开口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一起叫些吃的上来,吃晚饭再走……”江晚说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七点了。
霍时钦肯定是还没吃饭的,现在开车回去,要到八点多才能吃饭,她怕他身体会扛不住。
“没事,不吃了,我先回去了。”霍时钦看了一眼江晚,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知道江晚其实现在不愿意和他面对面。
江晚看着霍时钦合上的房门,自己有些懊恼,扑倒在床上,锤了几下床垫,发出几声闷响,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由得问自己,江晚,你这是在矫情个什么劲。
刚才霍时钦说吃饭,说不吃的人是她自己,现在赶人家走,人家要走了,要留人家吃饭的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