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直播开始,江晚饰演的角色是一个风尘中的女子,是当地万花楼的花魁,因为爱上了才华横溢的穷书生。
为了这个书生能够进京赶考,她拼命地替他筹谋盘缠,供他吃穿上京赶考,两人约定,如果书生高中,便衣锦还乡,八抬大轿,许她十里红妆。
如果书生落第,便回乡与她男耕女织,田园相守,做一对农家夫妻。
只可惜,当了大官的书生,早就不再把这个女子放在心上,他身旁有了美丽的管家千金,又怎么会顾念到尚在风尘中苦苦挣扎的女子?
“你来找本官,有何事?”和江晚演对手戏的人,是李伊,他此刻穿着官服,坐在堂上,面容沉寂冷漠,声音也是透着凉意。
江晚抬头,一个眼神特写就已经让在场的人所惊艳,那隐忍的泪水似乎随时能喷薄而出,但却被她抿唇死死压住。
她的眼中带着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眷恋,又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起这个男人的冷漠无情,而充满了心痛。
“三年了,我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你。”江晚的眼中看着李伊,带着深深的爱恋和思慕,转瞬,突然眼神一遍,凉透了一般带着冷笑道:“原来官人你已经高头大马,位极人臣,享受荣华富贵。”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和伤心,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忽略,即使镜头没有给出特写,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就好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手指微微攥住衣角,心中的忐忑在微微颤动的瞳仁中演绎出了极致,看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
男子对看着她这个模样,本有一丝丝的动容,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娇俏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缓缓的脚步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从后边走了出来,“老爷,什么人来了?”
这是男人赢取的官家小姐,由孙微微饰演,她看了一眼江晚身上的寒酸的服饰,有些嫌弃地睨了一眼,转而面向李伊,笑得很是温柔。
看到孙微微出来,李伊对江晚眼中的一丝怜悯都不见了,眼神中丝毫没有情谊,只是冷声道:“哦,不过是家乡的人,家里糟了难,来这里投奔罢了。”
“这样啊。”孙微微看着讲完的容貌,眼神里带着一丝嫉妒,她知道的,她家老爷在家乡有位曾经的红颜知己,看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找到了府上来了。
不过她面上不动声色,仍旧是很温婉地说道:“老爷,那我现在身子沉了,荣妈一个人还照顾不过来,要不就留下她,做我的丫鬟吧。”
说着,看向江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江晚有些不可置信,转而看向李伊,但是从刚才他对她的介绍,就已经说明了她这个曾经的情郎,恨不能明白的和她划清界限。
“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家乡遭难投奔的人,我叫云嫆,是他曾经允诺过要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一个镜头切换,江晚已经变了脸色,眼神中满是无惧,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夫人,你听我解释,不是的……”
“你闭嘴,好啊,这下老相好都找上门来了。”孙微微气急败坏地推开李伊,上前就要打江晚。
却被江晚一手拦下,她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家丁吩咐道:“把这个贱婢给我摁住,狠狠地打!”
江晚抬眼看了一下李伊,他的眼中不忍稍纵即逝,转而上前扶住孙微微,柔声道:“夫人小心,别被五官的人气坏了身子,我早就和她断了关系,她恬不知耻竟然纠缠不休,都是为夫的错,夫人可千万别告诉岳父大人。”
“哼,这次就饶了你。”“是是是,夫人最是体贴了。”小小的举动,眼中看了江晚的凉薄,舒了一口气,还有那额间的汗珠,都昭示着李伊把这个懦弱又无情的男人演绎得入木三分。
相比之下,孙微微在这两个实力派面前,演绎的反而有些矫揉造作,显得刻意许多,有些不尽如人意。
江晚抽出腰间的一把小刀,挥舞着吼道:“谁都不许过来!”
她的身子,还轮不到这些人碰,她的小刀吓退了一帮人,拿着小刀指着面前的男女,江晚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宋祁,你好狠的心!”她的声音在颤抖,眼泪就在那一刻流了下来。
节奏把控的太好,眼泪也留的恰到好处,一旁的评委都忍不住暗中拍手叫好。
“你个贱婢,就你这肮脏的身子,老爷怎么能要你?留你在府上我都嫌晦气!”孙微微跳脚,很想上来踹江晚两脚泄气,却震慑于她手上锃亮的匕首,只能不停的咒骂。
江晚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那微微一挺起的脊梁,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处理,却是体现了在这宋祁和他夫人面前,对自己尊严的一种维护,她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如同寒梅冰天雪地中绽放的铮铮傲骨。
就这样一个细微的处理,云嫆那一身的清冷傲气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李伊在对面看到江晚的表现,感觉每一次江晚都能给他震撼。
“不是我这肮脏的身子赚来的盘缠,难道还会有今天的巡抚大人宋祁?”江晚的声音充满着嘲讽,唇角微微一勾,“我若肮脏,那宋祁难道就干净?”
一时间孙微微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怒目圆瞪,只听江晚幽幽地继续说道:“只可惜我自以为一生阅人无数,却没想到最后败在了识人不清。”她嗤笑,眼神中流露出绝望和深深的悲哀。
“快给我拿下!”不能让她再说了,否则这里人多嘴杂,要是传了出去,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怕是自己要乌纱帽不保,宋祁已经急红了眼,命令家丁上前拿下云嫆。
说时迟那时快,江晚一下子眼神凛冽,把刀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别冲动!”宋祁知道如果一个风尘女子死在自己府上,那就更完蛋了。
“我谁也不怪,我就怪自己。”毫不犹豫地将刀子从自己的脖颈上抹过,江晚一个顺势倒地,眼神中充满着雾气,一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云嫆?!”这一刻,看到人倒在自己面前,宋祁才仿佛有些良心发现,冲上去扶住她道:“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