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不知道这五年里,景知绪究竟是怎么过的,哪来的能力修葺宅子。
或者说是哪来的能力能够让他的手下变成那副样子。
景逸很想问景知绪这些她是怎么做到的。
别院大门口的两个人看着忽然走过来的景逸,同时都摆出了进攻的样子。
景逸环视了这两个守门的人之后,就大喊道:“让那个孽畜给我滚出来!”
“你谁啊!在这大喊。”守卫之一的人不解地问道。
“我是景逸,云国丞相!你们进去让景知绪给我滚出来!连她爹都不敢出来见吗?”景逸冷漠地嘲讽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抛弃主子、还厚颜无耻自称爹的人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人有多么无耻。”守卫也是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回去。
景逸何时这么被人嘲讽过,当即气恼道:“你竟然辱骂当朝丞相!”
“辱骂你都算是对你好了,小心我动手打你!”守卫的人不屑地看着景逸。
景逸就是一个读书人,不懂武功,这种威胁自然会让景逸有些害怕。
他后退了几步,然后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胆怯,顿住了脚步,“你让景知绪出来,我今日不想和你计较这些问题。”
“你想见我家主子,凭什么呀?”
“凭我是她爹!”
“原来丞相大人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啊,我还以为丞相大人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的存在了。”一道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
别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清华荣美的容貌让人一见就难忘。
景逸看到景知绪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这个孽畜竟然生了一副比景拾还美的容貌。
景知绪从门里走了出来,看着景逸的眼神都是冰冷无比,“丞相大人这几日似乎是对我特别感兴趣啊,一直派人来我这送死。”
“我是你爹!你应该尊称我为父亲!”景逸忍不住纠正景知绪的称呼。
景知绪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眼角都要出泪了,“尊称你为父亲?你怎么不看看你配不配?我记得当初,你可是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是你女儿,怎么五年后才良心发现,景逸,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景知绪甚至连戏都懒得做了,连丞相大人这个称呼都嫌字多不好念。
“不管怎么样血缘摆在那里。”景逸自然反驳了景知绪。
“大概吧。”
景知绪顿了顿,道:“景逸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相府干什么?你那个宝贝女儿不想嫁,有心上人,你就想着要让我去给你宝贝女儿入宫,你不会是春秋大梦还没醒吧,你觉得我会蠢到跟你们回去吗?”
“你怎么会知道?”景逸被景知绪这话弄得有些慌乱。
景知绪冷漠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的确是把景逸给逼得没法说话反驳。
“总之,你今天必须给我回相府!你是我的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不太好。”景逸打算稍微缓和一下关系。
然而景知绪并不吃这一套。
“别拿这种话来威胁我。”景知绪冷漠地看着景逸。
景逸被景知绪说得哑口无言。
景知绪就像是一个被壳包住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任何把柄可言。
“对了……之前我让那个管家说的话还算数。”景知绪提醒了一下景逸。
“算数什么?”景逸有些不明。
“如果你和景拾跪着来求我,没准我就答应会相府了。”景知绪给了景逸一个冷漠的眼神,然后就径直回了别院内。
但是景逸仍旧不死心,还在别院外门口大喊:“景知绪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孽畜,连这种话都敢说,我是你爹!阿拾是你姐姐!”
景知绪顿了脚步,她转身,微微眯起的眼,透出的是极其阴冷的目光,就这样隔着空气射了过去,景逸被这样的目光给吓到了,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说话。
“景逸,你配吗?”景知绪什么话都不想跟景逸讲,因为这无异于对牛弹琴。
说完这句话之后,景知绪连话都懒得同景逸讲,直接让守门的人回来吧大门给关了,愣是景逸一直不死心地在敲门啊砸门啊……或者是大吵大闹,景知绪都没有再出来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除非景逸和景拾跪着来求她,否则让她回相府这件事就是免谈!
景逸没想到自己这次来找景知绪,景知绪真的会把他拒之门外,而且这架势,似乎真的是他和阿拾不来跪着求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开门,景逸自然是放不下这个身段,且不论这个身段的问题,一个爹给一个女儿下跪,这本来就有违伦理,像景逸这样读圣贤书的人,本就对伦理看得极为重要。
景逸没办法,因为景知绪一直不肯开开门,他只能打道回府你。
这边的景知绪得知景逸已经回相府的消息,先是嘱咐了小绿:“如果景逸再来,什么都别理他,门一直关着就可以了。”
小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那好,那我就走了,别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转告给苏聆,苏聆会转告给我的。”景知绪平日里的代言人基本上是苏聆,所以小绿他们也是知道苏聆的,和苏聆打过不少交道的。
景知绪将别院的事情彻底嘱咐好了之后,就赶紧回到了风月楼。
她觉得她自己最近可以做一件事情。
……
景逸回到相府之后,景拾知道景逸回来的消息,因为迫切想要知道情况如何,就急匆匆地去找景逸。
结果就看到满脸冷漠的景逸,她有些害怕这样的景逸,见着景逸的时候,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爹爹,你没事吧?那个孽种惹到你了?”
景逸冷笑一声:“我果然应该在当初就掐死她!省得她现在来我面前摆架子!”
从景逸这句话里,景拾就能清楚了解到自家爹爹过去找景知绪的时候,被景知绪直接拒之门外,爹爹作为朝中重臣,何时有人敢直接将他拒之门外,这个景知绪也算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爹爹,你别生气,那个人也许就是想要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爹爹你可千万不要上了这个人的当啊!”景拾还在一旁劝慰道。
景逸却没什么被劝慰到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以景知绪有能力弄他暗卫的情况,肯定是身份极其不简单,身后有个非常大的靠山,所以才敢这样跟他叫板。
“景知绪把我派过去抓她的所有暗卫不是弄残了,就是消失了,你觉得这个消失是怎么消失的?”
景逸一个问题就让景拾深思了起来,但这一思起来,就觉得背后发凉,这个消失能怎么消失,除了死还能怎么办?
看景拾有些微微变白的脸色,景逸就知道景拾是想明白了,他又继续道:“你还觉得她是想谋取利益吗?你觉得她如果是个普通的孤女,能够有弄死暗卫的能力?这五年里,鬼知道她有了什么机遇!”
景逸现在越想越觉得恼怒,恼怒自己当初为何不掐死她!
“那爹爹我该怎么办,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回相府,那我就真的要嫁给皇帝了!”景拾瞬间有些绝望,“爹爹,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办法?”景逸反问了一句,“你知道那个孽畜,要什么条件才答应回相府吗?除非我和你跪着去求她,否则她绝对不会回相府!”
这一句话绝对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