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此刻的王员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
但是他此刻还僵持着之前的动作,手持大刀,身子往前倾。
他若是能动的话,定然直接逃开了。
但是此刻他连动弹都不行。
王小姐笑了一下,沈暇玉看着王小姐的笑意,她突然想起了以往侯府里的一株花。
那花不容易养活。
是从很远的边疆运过来的,在侯府里也没有活多长的时间。
那株花听说叫做罂粟。
妖艳美丽,却又致命。
此刻的王小姐让沈暇玉仿若看到了罂粟花一般。
王小姐脸上的笑容很美,她唇角含笑地走到了王员外的身边,仿若一个期待父爱的女孩子,朝着自己得来不易的父亲撒娇一般。
“爹,下辈子你就做个好人吧,否则,迟早报应都会找上门来的。”王小姐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后,王员外的唇嗫嚅着。
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掉落。
“不……不……我是你的父亲啊……不!”王员外惨叫着。
但是王小姐却是没有理会,她的掌心翻转,那条蛆虫一般的蛊虫就从王员外的后颈直接掉落到了他的衣物中。
紧接着,就是那血肉分离的声音响起。
“啊!”动弹不得的王员外此刻突然能动弹了,但是他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尖叫。
看着地上惨叫不已的王员外,沈暇玉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他好好待人,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出现了。”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明天去管家那里领工钱,然后就全部都离开吧!”王小姐转过身对着那些不知所措,面露害怕的护院和丫鬟们说道。
此刻,王员外的惨叫声还弥漫在耳旁。
但王小姐却仿若一个无事人一般,仿若正在受死刑折磨的人不是她的父亲一般。
“小姐。”伺候王小姐的那个丫鬟立刻走到了王小姐的身旁道,“如果你都把下人遣散了,那你日后怎么办?”
“无事,我回贵山去。”王小姐勾唇说道。
反正这汉人的地界里,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何必眷念这个地方呢?
倒是回到贵山去,她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小姨们都在那个地方。
虽然日子清贫一些,但是都是真心相待,不会有这个府邸里的那些事情出现。
“那小姐,我跟着你回去!”那丫鬟跟着王小姐的时间也不短,她扒拉着王小姐的衣摆说道。
这丫鬟对王小姐是真心相待的。
王小姐一笑道,“那好啊,我们山里面是有些穷的,很多人连媳妇都娶不到,等你去了,我就把你嫁给三个男人做媳妇!”
“啊!”那丫鬟被王小姐的话给吓懵了。
“那你还跟着我去吗?”王小姐见丫鬟脸上害怕地表情,她饶有趣味地问道。
那丫鬟没有说话,惨白着一张小脸。
但是她的手却还是抓牢了王小姐的衣摆。
王小姐见状,伸手抓住了那丫鬟的手道,“好了,我刚才逗你的,我们苗人才不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是小姐逗我的啊……”听见王小姐的这话,那丫鬟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沈暇玉在一旁看着王小姐和她丫鬟的互动,她不自觉想起了爱夏那小丫头。
她想,爱夏和福泉在一起的两个月了,说不定都有孩子了吧。
想着爱夏以前那风风火火的性子,沈暇玉还真难有些想象她做母亲的样子。
想到以往,沈暇玉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在想什么?”蓝远麟见沈暇玉露出了笑容,他忍不住问道。
沈暇玉看向了蓝远麟,她伸手轻轻抓住了蓝远麟的大掌道,“我想起了爱夏,以前和她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
“那我过段时间把她叫来苗疆陪你吧。”蓝远麟听了沈暇玉的话后直接说道。
“不用了。”沈暇玉摇了摇头。
“为什么?”蓝远麟不解沈暇玉为何要拒绝,她不是想爱夏了吗,把她接到身边来有何不可。
沈暇玉自然也知道蓝远麟是为了她好。
她抬眸看向了蓝远麟轻声道,“爱夏和福泉成亲了都两个月了,说不定都有了孩子,人家家里也有事情要忙,怎么能让她来苗疆呢?”
听见沈暇玉的话,蓝远麟突然勾唇道,“我懂了。”
说完,他目光邪肆地看向了沈暇玉。
蓝远麟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他的薄唇凑到了沈暇玉的耳旁轻声道,“你是不是想和我生孩子了?”
蓝远麟是个边疆蛮夷,他说任何话都只是顺着自己的感受。
这样赤裸裸的话一说出来,沈暇玉的耳根子忍不住红了。
他刚才故意压低了声音,这声音就只有他和沈暇玉能听见。
沈暇玉是想和他有孩子,但是……但是怎么能现在说这些?
沈暇玉忍不住别开了目光,有些害羞道,“别说这些话了,还在王员外府……”
“对,还在王员外府。”似乎沈暇玉不提醒,他就忘记此刻在哪儿了。
蓝远麟转过头,目光落到了那站在大厅里,目光依旧呆滞的梁生身上。
其实他今天没必要带着梁生来的,不过他当时为了羞辱王员外,所以特地把梁生带来了。
而梁生那性子,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的,所以……
沈暇玉见蓝远麟在看着梁生,她忍不住问道,“远麟,你对梁老板是不是下了蛊?否则他刚才怎么一股脑地把偷情的事情说出来了。”
最开始梁生说话,沈暇玉还当真以为梁生要推脱责任。
没有想到梁生没有要推脱责任,反而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但是她当时看着梁生整个人僵硬的动作,和涣散的眼神,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聪明,不愧是我的女人。”蓝远麟伸手点了一下沈暇玉的额心。
就在他的话说完后,听得“噗通”一声,那站在大厅内,目光涣散的梁老板突然双目紧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