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的一跳,顿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而此时景南青突然拧眉看了我一眼,倏而从浴缸里迈了出去,并很快穿好了衣服。
“老公?”
“我出去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里。”他背对着我,沉声说着,十分的冷漠寒恻。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他这话听着非常的奇怪?但还不等我多问,他便直接穿墙离开了浴室。
“景南青!”我焦急的喊了一声,赶紧抓起一旁的浴袍往身上裹,也跟着追了出去,但此时偌大的房间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急得只跺脚,这家伙,怎么又把我一个人丢下啊?
我气恼的皱眉,但一个激灵,我又想起了一件事,随即快速的将之前圣母给我的东西给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
细想一下,似乎许多的可疑点都呼之欲出。
比如,当时临走时,圣母欲言又止的神情,比如圣母说那女鬼是被人救走的,可按照当时的那个情形,还有谁能救走她?
没错,一定是景培然!
可当时的景南青的确是景南青,那个景培然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圣母当时想告诉我的事,是不是就是这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让小小给我的这些东西里一定是有什么线索的。
这么一想,我更加确定景南青此时出去的理由,说不好他也察觉到了,只是他要做什么,我不清楚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我赶紧仔细的查看圣母给我的那些物件,像从里面找到些端倪,然而此时床上的东西却是一眼就能看透的,犹如圣母所言,就是两本书,还有两件法器,以及几枚古老的铜钱,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不应该啊……一定是有什么的,不然圣母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不相信,跟着又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但结果却是让我失望的。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心底异常的焦灼,而就在这时,床脚边的一张细长的纸条突然动了一下。
那纸条有点长,上面写着的是毛笔字……
我眼睛猛然一睁,立刻将那纸条给抓了起来,很明显,这绝对不是酒店里的东西,所以,这肯定就是圣母最后想要告诉我的话。可拿着那纸条看了半天,这上面所要表达的意思实在是让我毫无头绪,既不是文言文,也不是什么象形字,更不像藏头诗,反正从头念到尾,就是狗屁不通,完全看不懂。
没道理啊,这东西既然这么奇怪,那更加应该是圣母给我的线索了,可我怎么就搞不明白圣母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
难道是我看的姿势和方法不对?
我朝房间张望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光线不够亮的原因,于是拿着纸条进了浴室,然后打开了浴霸,再将那纸条对着浴霸然后仔细的研究了起来,然而直到这浴霸的亮度几乎要照瞎我的眼睛,我还是没有找出这纸条上的玄机。
这……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
我还是不相信,而就在这时,浴室外突然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用指甲刮着墙壁在缓缓的移动……
我整个人一愣,一脸的费解,闹不明白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鬼东西敢跑到我的房间里?
我转手就将那纸条往浴袍的兜里一揣,准备开门看看到底来个了什么鬼……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饕餮不在,景南青也不在,我虽然是不太怕鬼了,可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怕是这鬼是冲着我来的吧?而如今能冲着我来的鬼……
难道是方仲永?
我立刻神经紧绷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我现在出去可就真的自投罗网了。
环顾了一下浴室四周,我立刻躲到了门侧的一个放衣服的小柜子里,而就在我躲进去的那瞬间,浴室的门被缓缓的拧了开。
我赶紧捂着嘴,屏住呼吸,心想这可千万别是方仲永,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可让我诧异的是,等了好一会儿,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根本没人进来过。
这是找不到我走了?
我不能确定,毕竟方仲永太狡猾,但又过了一会儿后,外面还是毫无动静。
我有些犹豫了,加上想起圣母给我的那些东西还在房间的床上,于是心一横便轻手轻脚的推开柜子的门,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就是柜门打开的一刹那,一声疯狂的鬼叫声朝我迎面而来,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随后一个用力,直接将我从柜子里给扯了出来,并重重的把我摔在了地上。
我痛得闷哼了一声,惊恐着抬头,可眼前的浴室里却什么都没有,而刚才的那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鬼是个什么样子。
我有些傻眼了,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不是方仲永,于是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迎雪?是你对不对?你出来!”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与此同时浴缸里的水就像沸腾了一般,咕噜咕噜的开始冒泡,水位也开始上升,并缓缓的从浴缸里漫了出来……
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水里唰的一声伸了出来,然后又啪的一声猛然抓住了浴缸的边缘,诡异的动静,直接让我浑身一抖,寒毛立刻竖了起来,而紧接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五根手指开始缓缓的收拢,指甲就像锉刀锉着铁块一样,发出尖锐的声响……
“迎雪,我知道是你,你这些名堂吓不到我!”我气愤的吼了声,而这时四周开始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鬼笑声,那种寒恻的感觉,就像贴着你的后脊梁吹了一口冷气一样。
我本能的打了个寒颤,但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这样的情形,我还没有完全免疫。不过我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并眯着眼睛盯着那从浴缸里缓缓爬出来的长发鬼吼道,“迎雪,你这样是吓不到我的,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可此时还在地上爬行的长发鬼却压根不理会我的话,依旧我行我素的用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身体朝我爬了过来,嘴里还不断的念着,“呵呵……贱人,呵呵……”
“迎雪,你到底想怎样?”我皱着眉头往后退,真心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能不能不搞笑啊?只是让我更加费解的是,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可她却还是一边爬一边骂着贱人,甚至还将身体折叠成一张椅子的模样继续爬行。
咬了咬牙,我对她此时诡异又惊悚的动作有些忍无可忍,干脆点,我直接敞开了说,“你的事情,我老公已经和我说了,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过得不好,死也死得冤枉,但不管怎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景培然,你反过来缠着我们有什么意思?我老公没有亏欠你,还有,我劝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既然有人救了你,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鬼,你不要以为下一次,你还能这么幸运!”
“你个贱人,你懂什么!”这时地上爬行的迎雪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就站了起来,随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朝我冲了过来,可是就在我以为她又要掐我或者怎样的时候,她的鬼魂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浑身一僵,被那穿体的寒气弄得浑身发抖,但同时我发现迎雪穿过去之后,竟然没有出现了,而且周围的一切好像也都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她突然出现就是为了这么吓我一下?脑残啊这是?
定了定神,我赶紧冲出浴室,可此时圣母留给我的东西也是一样都不少!
这……这下我是真的有点闹不明白了,甚至有些不确定起来,刚才那个应该是迎雪吧?
倏而,景南青好像回来了,哪怕他没有出声,可我还是知道此时站在我身边的就是他,我直接转头就扑进了他怀里,然后揪着他的衣服问他,“你去哪儿了!”
他被我抱得浑身一僵,沉默几秒后,似是也察觉到了屋子里不一样的气息,于是冷声说,“迎雪来了?”
我在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确定那个就是迎雪,可是我又感觉是她,但……哎……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因为我总觉得刚才那个很可能也不是迎雪,可是……啊啊啊啊,我觉得我分分钟就要炸了!最关键是,他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闻言,景南青微微拧眉,说他刚才就在天台,并没有走远,可是我费解的是,好好的他干嘛去天台啊?刚才他要是待在房间里,哪里还会有这么一出啊?
然而这时,景南青却突然和我说,之前我说的没错,金刚经压着的确实景培然,但……应该压不了多久了。
“什么?”我立刻抬头朝他看了过去,“难道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