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鳇在赛伦盖蒂的住处住了几日,夏利竟然也没有派人找他。他一个人渐渐觉得烦闷。这一日,天又下起大雪。花园里变成白色。大雪覆盖在花园的梅花上。皮鳇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下雪梅花才开的,而是开放的时候刚好碰上下雪。
赛伦盖蒂身后带着一群人经过花园,踏过雪地要往前门去。皮鳇屋里跑了出去问:“首领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赛伦盖蒂转身来问:“皮先生,你有什么事。现在天气冷,你应该待在屋子里。”
皮鳇走近,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看着赛伦盖蒂黑色的眼睛。冬天里被雪覆盖,他身上披着厚重的衣服,戴着帽子。
皮鳇说:“首领大人,我知道你要往哪里去,你要到王宫里去是不是?这样的,我也要到王宫去,我要见见恩加丁王。”
赛伦盖蒂并没有拒绝,呵呵一笑,示意他上车,让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车轮转动往王宫的方向去,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印。
从南边的崇明门进宫,经过玉液池来到恩加丁王养病的紫微宫右殿。殿门后站了很多人,都是服务国王的。
恩加丁王躺在床上。有几个医生守在床边,皆是严肃无情的脸。
主治医师见赛伦盖蒂来到,行礼,报告说:“陛下的病今天好些,醒过来。只是还是很虚弱,无法下床。”
赛伦盖蒂嗯了一声,似乎并未太在意。皮鳇不知国王是怎么病的,因此问:“好端端的就病倒,这是什么缘故?”
主治医师说:“回先生,是急性心脏衰竭。”皮鳇便想这是个难治的病,不知国王是否可以熬过去,此时将家里的丑闻说给他听不知是否受得了。
恩加丁王在床上斜视来访的人,听见有人说话,叫道:“好了别说了,你们这些人也别待在这里。在外面候着吧!都快点给我出去吧!”
主治医师回说:“陛下,你身边需要有人守,我们恐怕走不了。况且这是王后的命令。”
恩加丁王怒道:“快出去!她现在不在,不要听她的,快点!”主治医师有些无奈,带着几个医生到外面去。屋内只留下赛伦盖蒂和皮鳇两人。
恩加丁王见还有人站着,问:“首领啊,你旁边站的人是谁?”
赛伦盖蒂回答说:“是琥珀国来的神武大将军,夏利先知的丈夫。他要来见您。”
恩加丁王说:“原来还没走。”
赛伦盖蒂说:“夏利她的腿受伤,不方便坐车。因此两人都还留在国内,大概冬节过后就走。”
皮鳇说:“真是打扰了。”
恩加丁王说:“不用客气,你要是喜欢。就算你夫人腿伤好了,多住一段时间也可以的。”他吩咐赛伦盖蒂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皮鳇一人。
壁炉燃烧的火焰将国王的脸照亮。他好久才问:“你跟塞伦盖蒂是一伙的吗?”
皮鳇不解,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跟着他进宫。陛下为什么这样问?”
恩加丁王说:“那就好!宫里发生不得了的事情,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皮鳇问:“什么帮助?如果是贵国的事务,我恐怕帮不了。”
恩加丁王说:“你凑近我身边来。”皮鳇走到床边,低下身子倾听,但国王说还不够,“你再靠近一点,你知道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皮鳇将耳朵又凑近些。恩加丁王说:“皮先生,你到封地上找德德,拿着我的玉玺。叫他号令军队剿灭叛军,杀掉谋权篡位之人。”
皮鳇问:“谁要造反?”
恩加丁王说:“是马塞马拉的首领塞伦盖蒂。”
皮鳇不太相信,担心只是国王病糊涂了。恩加丁王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血红色印章,用布包上说:“快拿着它!”
“陛下……”皮鳇想要说不,但玉玺已经递过来,他只好接住。恩加丁王又说:“塞伦盖可能派人捉你,你可能无法脱身。”从手指上脱下昆雅戒,继续说:“戴上戒指,他就伤不了你。”
皮鳇将戒指戴上,赛伦盖蒂和主治医师走进来,说:“陛下,到时间吃饭了!”恩加丁王无意吃饭,叫他们放下。医生退出去,留下塞伦盖蒂。
皮鳇心里有些紧张,匆匆忙忙要离开,从西边的东直门出门。回到咸威王府,夏利见丈夫来到并没有太高兴,冷冷地说:“你终于回来,太好了!”
皮鳇仍然为前几天的事很生气,说道:“我不在你心里肯定更加高兴,是不是?”夏利并未回复,皮鳇又说:“我想我不能再留你在南邦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回国!”
夏利说:“别忘记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东西还没找到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一个人走!”
皮鳇吼道:“我是你丈夫。我要求你这么做!而且我要告诉你父亲母亲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他们应该为你感到羞耻!”
夏利恼羞成怒,手上形成火球,准备投掷,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皮鳇走上前来,说:“好啊,你动手啊!”脸上竟毫不畏惧。夏利当然不敢真的下手。
他们两个在房里吵架,外面的仆人听到声音跑过来围观。皮鳇大声呵斥仆人们离开,夏利开始砸东西,声音啪啪响,屋子内登时乱作一团。
皮鳇很生气,握紧拳头,戴在食指上昆雅戒立即发出一道强光射出。夏利发动神力将强光接住。两个人的力量连接在一起。
夏利问:“你手上的戒指怎么来的?”
皮鳇得知戒指有这样的妙用,手越来越握紧,强光越来越烈。夏利感觉招架不住,皮鳇见她吃力,笑说:“知道厉害了吧,这是恩加丁王给我的礼物,他已经知道了你的罪行,让我带着它来惩罚你!”
夏利虽然相信,但嘴上仍强硬地说:“你胡说!”
两人在房里打架,什么桌子、椅子、瓷器统统被两道相接的光击碎。仆人胆子小的已经跑出去,唯留下几个喜欢看热闹的。
僵持了三分钟,夏利说:“你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会把王府给毁了的。
皮鳇说:“我知道你狡猾,你不放手我怎么会放手!”眼看着两人发出的光越来越大,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夏利是真的担心会把事情闹大,所以说:“快放手吧,登一下屋子塌陷下来先砸死你!”
皮鳇未必不相信这些话,因此松开了手让光线停下来。只是没想到夏利突然出手,掷出一个火球将他击倒在地。
他胸口在痛,心里更是生气,从地上爬起来骂了一句。外面有人在大声喊话,夏利一听是来找丈夫的,便问:“谁来了?”
几个军官拿着枪进来将皮鳇捉走。他被带到王府的会客厅。咸威王和王妃也在那里,塞伦盖蒂也在那里。
军官说:“我们把他带来了。”
赛伦盖蒂坐在椅子上,笑着说:“王爷,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皮先生带走了陛下的玉玺,”
咸威王问:“皮先生,东西在你那儿吗?”
皮鳇说:“是的,在我这里。不过我是不会交给他的。国王说得很清楚,首领大人要谋反!”
赛伦盖蒂说:“你不要胡说!”他转身向咸威王说:“我认为是你指使皮先生这么做的,真正要谋反的人是你!”他走近咸威王捉住衣服,又说:“真正要谋反的人是你!来人,把他们两人拿下!”
“你好大的胆子!”咸威说道,虽然试图抗争但已经有人拿绳子把他捆起来了。
王妃在一旁吓得哭泣,说:“你们不要这样,不要冤枉!”
赛伦盖蒂脸上得意地笑,小声安慰王妃说:“不要担心王爷的安危,一切听从陛下的发落。”
赛伦盖蒂走出会客厅,带走了皮鳇和咸威王,把他们便被关在监狱里。
咸威王叹息说:“事情不好了!”
皮鳇望着牢房里的物件发呆。幸好这里一切都是好的,床垫也是软的。有个铜炉炭火旺盛,让人感到温暖。只是暂时被囚禁而已,他想,一定会有人来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