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漓落有些生气的瞪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的乐观她那无害的笑脸总是让他揪心的疼!
金溪儿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可是回忆起刚刚那一幕,心里还是恐惧着,他刚刚似乎失去了理智,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那样,不管怎么哭怎么挣扎怎么哀求似乎都没有用,他心底窜上来的是深深地仇恨,是无法浇熄的欲念,是让人恐惧的阴寒,脑子里还是他愤怒时在耳边的那句话:“你在说我脏吗?你敢说我脏,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很干净吗?现在你身上的这些印记不会消除的,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在给它印上去。”
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很美,站在眼前的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庚玉温柔的呵护温柔的笑着,怎么不愿意醒过来呢?
“公主,公主。”谁在喊我,谁这么讨厌这个时候喊醒我呢?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金溪儿不情愿的看着阿狸:“几点了?”
“嗯?”似乎没听懂金溪儿‘几点了’是个什么意思?
“哦,就是什么时辰了。”金溪儿无语的在心底大大的翻个白眼,以后还真得文绉绉的说话呢。
“辰时刚过。”阿狸放下准备好的洗脸水,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在她床榻前。
“辰时?”金溪儿实在搞不懂这是哪个时辰,不过以现在天色来说,应该是大早上七点左右,她有些不情愿的瞥了一眼床榻前的衣服,蹙眉道:“要起床吗?”
阿狸点点头,一边把床榻周围的纱帐撩起,一边回道:“恩,刚刚公公传话,国主召集后宫妃嫔齐聚望月台欣赏歌舞。”
“哎?”金溪儿一时反应不过来,猛地坐起身子错愕的看着她:“我也要去?”
“恩,十三王爷刚刚还派人过来特地交代过的,似乎很隆重,而且文武百官应该也会到。”阿狸服饰她更衣,梳洗,化妆。
“奇怪,这一趟他去花语国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到底想干什么?”金溪儿实在捉摸不透漓月这个人的心思,明明抓到了可以至于自己万劫不复之地的把柄,又为何迟迟不动手?
“好了。”阿狸似乎很难过的样子,红着眼眶低着头。
“干嘛,大早上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金溪儿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处境,可是眼下似乎一切都没用了,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
起身来至一米多高的铜镜前打量着自己,一袭白色的绸缎紧身长裙,一头黑色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身后,头顶耳边三分之二的长发挽起了高高的发髻,斜插着碧玉凤簪,体态修长妖艳勾人,那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入骨的五官让人挪不开眼睛,那双含水的眸子清波流盼,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淡淡的酒窝略显俏皮魅惑,‘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总算是有点领悟这句话的意思了。
“我是不是不该来?”略带戏虐的笑语传入耳朵,打断了镜前自恋的美人。
金溪儿侧身看到卧房门上倚靠着的翩翩公子,扑哧笑出了声:“风敏哥胆子真大,像我这种女子还敢靠近。”
风敏浅浅的垂眸,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眼神似乎在说‘为何不敢’。
金溪儿心里喜欢这个男子,有种很深的依赖,亲人那样的存在,让她漂泊无助的心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撒娇的挽着他的手臂:“风敏哥以后不要接近我这里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死?”
风敏眸色一暗,不高兴的看着她,眉间微微簇起,清澈的眸子闪动着怜惜的悲伤,被他那眼神盯得发毛,金溪儿撇撇嘴:“我开玩笑的。”
“不许再说这种话。”风敏认真的样子有些冷漠,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他不笑的时候,让人不敢亲近。
“哦。”金溪儿放开他的手臂,似乎也为自己刚才的话担忧了,指不定哪一天面临什么,现在的强颜欢笑有何用?
风敏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疼得厉害,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来了,他不有的苦笑着转身离开,看来自己真的无法自拔的深陷进去了。
“风敏哥,等等我。”看着他转身下楼的身影,金溪儿错愕几秒钟,瞬间不顾形象撩起长裙奔了过去。
望月台是个场地比较宽阔的露天接待场所,一般王城比较隆重或者接待外宾举行盛大典礼都在望月台举行,百米宽阔的视野确实不显拥挤,看着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大官武将太监宫女们,金溪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拍古装戏的场景,一片混乱却鸦雀无声,每个人各司其职,该等的坐在那里等,该来的陆陆续续的来到,几十平米的三米高台上摆设着锣鼓和一些自己见不上名字的乐器。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国主驾到。”
所有人神色凝重的起身跪倒在地,齐声喊着:“恭迎国主万岁,恭迎娘娘千岁。”
“呵。”金溪儿不由得苦涩摇头,那些娘娘们自己可一点都不陌生,她们无非是填充后宫的可怜人,却一个个脸上挂着那让人作呕的得意。
“待会什么都不要说。”风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手心传来他手心的湿热,忽然乱乱烦躁的心安定下来,会意的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点头。
“你跟我过来。”漓月的脸色很难看,远远就看到她和风敏那亲密的样子,心中怒火噌噌的往上冒,她难道一点都不怕死?已经死死被自己捏在手里的性命,却还不顾避嫌,她到底在想什么?
金溪儿抬起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或者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昨日的恐惧似乎还未消散,让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身青色长袍黑色薄纱罩衫倒是和金溪儿很搭配,两个人一前一后随着一众妃嫔来至前台入座。
随着一声开始,将士们打响了震天锣,锣鼓的吵闹声让心脏的位置很不舒服,很压抑,金溪儿烦乱的四处望去,却无意间看到了漓月对上自己的视线,阴冷的眸子,暗沉的脸色,嘴角若有似无的轻蔑冷笑,呼,金溪儿暗暗吐了口气,这样看着他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
“我来迟了。”清脆却不怎么张扬的声音传入耳中,金溪儿看着一身白色装束出现的漓落高兴的挥手,一秒钟,她急忙收回笑脸,安静的垂下头去。
漓落心疼她这样得拘束,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她身旁,微微侧着身体靠近她,低声道:“呀,你看起来真美。”
金溪儿是二十一世纪的宇宙大明星,追捧夸赞的话早就不感冒,可是听到漓落直白的称赞,着实让她体会了少女情怀的那种腼腆害羞,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真糟糕,花溪的身体果然还不适应。
“你居然脸红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略带调侃的眯起眼睛。
“臭小子,你乱讲什么呢?”金溪儿急忙捂着脸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察觉到这两个人奇妙的互动,漓月暗暗捏紧了拳头,眼睛却盯着台上精彩的歌舞。
漓落身后第三排左手位置的女子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他们之间的耳语似乎让漓落心情大好,紫钗暗暗吸了口气,把那不争气的眼泪憋会肚子里。
日上三竿,总算结束了这该死的宴会!
看着漓月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茶,金溪儿感觉两条腿都要麻掉了,算算时间估计都过去快要两个小时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把自己留下却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喝茶,干脆呛死你算了。
漓月品着苦涩的茶水,余光却未曾离开她的身上,她焦躁愤恨纳入眼底,不屑的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累了?我差点忘了,你可是有孕在身。”
额,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为什么害怕?他不是早就知道不是吗?金溪儿,不要慌,不要害怕。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去花语国?”漓月撑着桌子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睛看着她。
“庚玉,你想利用我杀了庚玉。”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漓月,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狠庚玉,他是那么好的人,他和韩一样善良。
漓月挑了挑眉,一丝玩味的笑意蔓延在他好看的嘴角,轻轻起身来到她身前,弯下腰与她平视:“错,我不会杀他,也不会杀你。”
心里咯噔一下,他的靠近让金溪儿还是慌了,不由得闭上眼睛避开他那锐利的眼神,紧紧的捏着拳头,任凭指甲嵌入肉里,那丝丝的疼痛让自己保持一刻清醒。
沉默,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压迫者神经,金溪儿缓缓地睁开眼睛,却陷入了他如水空洞的眼眸,惊吓的退了一步,却忽然被什么力量往他怀里拉去,被迫的对上他的视线,与他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漓月右手勾住她的腰身拉近自己,左右轻轻拂过她的长发,喘息声扫在她的面颊上,周围都是他那让人压抑的气息,金溪儿大气不敢出的被他抱着。
“放开我。”努力调试了自己的呼吸,怎么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快要十个年头,乌龙混杂声名狼藉的娱乐圈都可以应付自如,对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区区一个早已是很多年的木乃伊算什么。
“我想到一个更好的玩的游戏,你一定会喜欢的。”漓月浅浅的抿着唇,那笑那般的美好,身后惬意的光线笼罩在他的身后,蒙上淡淡的光晕,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让人恐惧呢?
“漓月。”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笑,可是他的眼底却没有笑意,是空洞无神的黑洞,是绝望的悲伤淹没过后化为乌有,让人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轻轻的喊他的名字。
漓月明显被她温柔的声线感染,浑身僵硬了一下,立刻放开了她,由于冲力太大,金溪儿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