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敏虽然低着头,却依然感觉到那束灼人的目光,微微抬眸迎上他空洞深邃的眼神,浅笑:“草民一介草莽,不懂宫中规矩,惊扰了国主,还望恕罪。”他知道漓月在怀疑什么,他也逃不过他的怀疑,他最终的目的本就是潜伏在他的身边监视,让他起疑让他戒备,早在意料之中。
“无妨。”漓月勾起一抹无害的浅笑,轻轻上前绕过他的面前,径直来到花溪的身前,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与她平视:“你很美,花溪的美内敛含羞,楚楚动人,可是你的姐姐却有着另一种美,妖娆张扬勾人心魂,让人一见倾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微微变白的神色,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环住她的腰身,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得意地附在耳边轻轻吐气:“想不想你的姐姐?想见她吗?很快的会让你们姐妹见面的。”
他的气息扫在敏感的皮肤上,令金溪儿有些颤抖,他的话却听不出有几个意思?是在用语昭威胁自己吗?可是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好威胁吗?他可以直接杀了自己,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
看着她微微错愕的眼神,漓月轻轻勾住她的下巴让她侧着头看着自己:“还有你最想见到的人,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手慢慢的从她的下颌向下移动,来到她的腹部停了下来,微微用力的摩擦着,金溪儿不由得浑身僵硬颤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阴冷的笑脸。
“你…你想干什么?”庚玉,第一个冲入脑海的就是他,和韩一模一样的男人,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漓月轻挑眉梢,缓缓地放开她:“慢慢的你会知道的。”他轻轻地摩擦着她细滑的脸蛋,因为震惊而煞白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或许是因为气氛、或许是因为害怕,漓月看着她的反应,某个地方有这一丝丝报复的快意,却伴随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刚刚怀抱着她,那种体温竟然有一丝丝不舍得放手的错觉,对,那是错觉。
风敏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虽然视线没有跟随,却依然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漓落反倒很不安的看着他们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这样的拥抱太危险,自己的哥哥就像是一头凶猛的狼,随时扑向自己的晚餐,撕裂自己的美味,满足自己的渴望!
“以后…不要在我哥哥面前笑。”坐在金溪儿对面沉着脸的漓落忽然托着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金溪儿不悦的挑眉瞪了他一眼:“为什么?”其实自己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笑,可是漓落这么直白的要求自己,还真是让她想都没想脱口就问。
“他不喜欢。”漓落手指轻轻的在桌上划着圈圈,眉间锁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在金溪儿的眼里很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摩擦那紧皱的眉头,嬉笑道:“你个小孩子玩什么忧郁啊。”
被她带着温度的手一碰,瞬间感觉到脸红,害羞的低下头躲闪着她的视线,尴尬的连个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不…那个…我…你别…不许说…小孩子。”
“呀,给我说人话。”金溪儿反倒没在意他反常的反应,自顾自的低头刺绣,自打来了这个古代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以前刚刚接触中国的时候就很喜欢刺绣这东西,现在有时间也有条件可以好好地学习一下了。
漓落被她一副淡然的样子气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着急:“跟你说认真的,你…多少也猜到了,为了你好你就学乖一点,他不会太为难你的。”是的,他坚信自己的哥哥不是残忍无情的人,如果金溪儿不要让他心里不痛快,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虽然自己很没有把握这么说,可是只要金溪儿低调一些,毕竟对谁都好。
金溪儿怔了怔,微微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以为然的挑眉:“知道了。”表面看似无心,可是金溪儿是谁,她可不是那个娇滴滴温顺的花溪公主,她是二十一世纪红透亚洲的宇宙大明星,美貌兼智慧并存的潮流前卫的引导者,会败在一个对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已经骨化了不知道几百甚至几千年的人手里吗?他不喜欢自己笑,那我就偏偏跑到他的面前去得瑟,我就让他知道,我不是花溪,我是金溪儿!
忙活了一下午,阿狸腰酸背痛的靠着厨房的门小憩,忽然被一声尖叫声惊醒,急忙冲进厨房,看着金溪儿一脸的兴奋捧着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盘子,有些手舞足蹈的臭显摆:“快看,我终于弄成了,没有奶油没有烤箱,依然可以做出美味的蛋糕。”
阿狸凑上前去看着自家公主窝在厨房忙活一中午的杰作,圆形的松松软软的白色上面缀着不同颜色的各式各样的水果,草莓、葡萄、猕猴桃、香蕉、樱桃,看的人口水直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一股淡淡的奶油香扑鼻而来,她两眼放星星的崇拜者自家公主:“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言外之意,公主啊人家也好想吃。
“是吧,加了很多东西,反正能弄到的都放进去了,只可惜没有乳酪用了牛奶代替。”金溪儿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事先洗好的玫瑰花瓣一片片均匀的装饰着蛋糕的周围,最后做了一个‘asa’的口型,根本无视阿狸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你让我去找一头奶牛就是为了牛奶啊。”阿狸不住的翻白眼,怪不得大早上火急火燎的催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搞到一头奶牛,还以为她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学骑牛呢?汗~~
“国主呢?”金溪儿顾不得清洗一下,端着蛋糕冲进了漓月的寝宫,被银海拦下。
“在休息。”银海上辈子肯定是话唠,这辈子说的话永远字字珠玑,让他多说一个字比登天还难。
金溪儿有些失落的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蛋糕:“我可不可以进去?”
“不可以。”银海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着实让金溪儿恼火。
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银海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进去,被她这么用力一推,有些踉跄的被她钻了空子,看着她得意的回头看着自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便不再理会。
金溪儿小心的把蛋糕放在红松木的大圆桌上,蹑手蹑脚的走进内室,想要看看此时此刻的漓月在干什么,或许还可以看到他睡觉的样子,虽然这个人冷冰冰的让人猜不透,可是着实想看一看美男子睡觉的样子。
她撩起寝室宫门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很悦耳,再往里走就是被纱幔垂在四周遮盖着的大床了。
金溪儿听到声响,刚要往前的那一刻,忽然脸红到耳根,羞臊的紧紧握住手心,耸着眉浑身僵在原地。
房间里暧昧的喘息声让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男女混杂的娇喘让人脸红心跳,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看得到那张大床上正在上演着禁片,一上一下春光无限的让人窒息。
她咽了咽口水,想要转身就这么悄悄地离开。
“来了就等我办完事再走。”漓月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飘了过来,没有任何力气却不足以让人说个不字!
在说我吗?金溪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僵在原地,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到了极限,手心里沁出了细细地汗珠。
闭上眼睛,她自己都不清楚在等待什么,他要自己等,居然真的乖乖的在原地不动,等到背后被什么人紧紧地抱住,她才意识清醒的颤了一下。
“你…。”脖间是他粗重闷闷的喘息声,那种暧昧和刚刚的****气味还未散去,让她胃里想要作呕。
“你怎么会来?”漓月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没有用力只是温柔地圈住,他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她的耳膜痒痒的,不自觉的往旁边歪着头避开:“我…送东西给你吃。”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主动过来自取其辱吗?因为漓落说你不喜欢看到我笑,所以我偏偏要在你面前告诉你我有多快乐,即使被你禁锢,即使被你仇恨,即使被你伤害,我依然会笑的很开心。
“可是你打扰了我的好事。”漓月那火热的唇瓣轻轻地摩擦着她细滑的颈部,让金溪儿浑身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你个大头鬼,谁会大白天干这种事?还且还是一国之主,不务政事繁忙,和女子鬼混。恨恨的在心里怒斥着不满,为嘛会有些气急败坏的火药味呢?
漓月轻蔑的笑声让她打了个冷战,是啊,刚刚那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应该只是错觉,这才是他应该对自己的态度,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感觉到手臂放开了自己,金溪儿急忙往前不动声色的迈了一步,以确定自己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就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转念一想:“我先走了。”踮起脚尖不等他回应,往寝室的门口小跑着离开,刚来没多久,不会官场上的君臣之礼,随口一句‘我走了’让漓月很不爽的皱了皱眉。
刚要发怒的时候,身后大床上的女子缓步挪了过来,一脸的潮红未退去,娇羞的跪在一旁:“谢谢国主宠幸,臣妾告退。”满脸的幸福,满眼的得意。
漓月甩了甩头,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眼神却没有从金溪儿刚刚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上离开。
金溪儿冲出了寝室,拍了拍红透发烫的脸颊,苦瓜着脸叹气道:“怎么碰到这种事?”
银海看着她怪异的神色,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被他一脸的平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