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从风敏的右肩窜过,爪子在他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了很明显的一道血痕,肩膀上衣服被撕裂,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他紧咬着牙齿,发出一声闷哼,右手的剑随即滑落。雪狼看着不远处已经只剩下喘息的自己的同类,不禁悲鸣长嚎,舔了舔自己刚刚划过风敏肉器上残留的血,似乎被浓烈的血腥味刺激,雪狼张大嘴巴再一次向他扑来。
“小心。”漓落这才慢慢的恢复了神志,捡起刚刚风敏的宝剑,纵身一跃冲了上去,那把剑就这么直直的刺进了雪狼的身体,一声哀号,那头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风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欣慰的看着漓落还在发呆的样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干得好。”
漓落舒了口气,回头看到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急道:“大哥,你的伤?”
“不碍事,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风敏报以他安心的微笑,捡起地上的背包丢给他,头轻轻的一歪,示意他跟上来。
雪山的山顶处,皑皑的白雪让黑夜显得暗淡,越往深处越是感觉到那抹奇异的光,二人交换眼神,兴奋的朝前奔跑。
“大哥,你看那。”漓落按耐不住的兴奋,他欣喜若狂的丢下背包冲上前去,朝着那抹盛开的白色雪莲奔去。
纯洁无瑕的白色雪莲一枝独傲的挺立在白雪之上,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的白色光晕,在月光的洗礼下尤为圣洁!
“漓落,小心。”正当漓落完全没防备的冲到那里伸手摘取雪莲的一霎那,他的前方跃起一头硕大无比的雪狼,张牙舞爪的对他扑上来。
漓落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那头狼,一个翻身侧躺,雪狼扑了空,站在雪地上来回的渡步。
风敏抽出宝剑跃身而起,正当剑刺向他头顶的一瞬,雪狼忽然高高纵身跃起,来至他的头顶上方,锋利的爪子划在了脸上,很明显的三道爪痕鲜血淋淋,钻心的割肉之痛让风敏半跪在地上,一手握住剑柄支撑着身体,一手拿出背包的伤药吞下。
漓落急忙趁机摘下雪莲塞入怀中,一个翻身打滚来到风敏面前,低声询问:“大哥,没事吧。”眼睛却没有离开那头虎视眈眈的的狼。
“没关系。”风敏丢下剑,从背包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把,两个人一人一把,背靠背盯着对面的雪狼。
“这头狼似乎凶猛多了,体型也比较大,你小心。”风敏换了只手握住火把,气势强盛的在雪狼的眼前晃去,雪狼嘶嚎一声退了几步远。
“别担心我了,还是注意自己,你已经受伤了。”漓落不甘示弱,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王爷,怎么这会成了他保护的小孩子了。
“那就开始动手。”最后一个字要狠得发音,他整个人跃出一米多远,雪狼往后倾这身体瞬间纵身一跳,没来得及躲闪,雪狼锋利的爪子抓住大腿上,顿时鲜血如注,洒落在皑皑白雪触目惊心。
漓落倒吸一口凉气,把火把抛了出去,直直对着雪狼额头扔了过去,一个前翻握起地上的宝剑,趁着雪狼躲开火把的那一刻,把剑狠狠的刺了出去,这一剑刺在了雪狼的喉咙,混杂着它的哀鸣,一切又归于宁静了!
“看不出来你的身手这么快,力道也够狠。”风敏轻轻地勾起唇,紧蹙的眉和牵扯伤口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勉强站起身子,再一次倒了下去。
“风敏哥,你还好吧?”漓落有些筋疲力尽,全身心的集中在对付雪狼上,这会一放松下来,整个身体好像垮了似得。
“我背包里有止血药,帮我拿来。”撑起身子坐在雪地上,撕开被雪狼抓破的裤子,露出那咧开的血肉,里面森森白骨让人心惊,漓落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让人发冷的伤口,再一次对上他若无其事的视线,被他震撼到了,这究竟是有多大的忍耐力,这样的伤口换做一般人,应该已经昏死过去了吧。
搀扶着他下山,这是天已经蒙蒙亮,鱼肚白的天际泛着一抹橘红,皑皑的雪山撒上淡淡的光辉更是神圣而美丽!
“我不回去了,养好伤再回去。”风敏撑着身体靠着墙壁,大腿上、肩上和脸上的疼痛愈发的严重,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行,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还算什么兄弟。”漓落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雇了辆马车,从城外赶回王城,临近晌午就来到了城门外。
风敏听到漓落在外面和守城的将士在说着什么,无意识的撩起轿帘往外看去,忽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僵硬的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糟了。”风敏的眼里蒙上深深地忧虑和不安,眉头皱的更紧,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喂,我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漓落疑惑的看着一直发呆的他,唤了几声都没反应,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
“没…没什么。”打着哈哈,勉强的挤出一丝看上去‘我很好’的笑,漓落无奈的撇了撇嘴,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被眼前的人吓得呆住了,一身白衣浑身上下都是那已经干了的血迹,触目惊心不停往外渗血的伤口令人感到恐怖,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不停颤抖的睫毛,不安的情绪你给他一直都在呢喃着什么。
金溪脚下不稳被阿狸紧紧地扶着,定了定神,缓缓对上漓落无奈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这个。”漓落取出怀里的千年雪莲,已经一天的时间了,雪莲依旧水灵灵的散发着那抹淡淡的光晕。
“什么?”似乎没有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金溪儿微微有些生气,不管为了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吧。
“风敏为了你和孩子,不顾危险跑到了雪山上,为了取下千年雪莲被雪狼攻击,那些伤都是雪狼留下的。”漓落有些困乏的倒在地上,一边解释着,一边把雪莲递交给阿狸。
“你…。”看着昏迷的人,金溪儿只感觉有什么话被堵在嗓子眼,眼眶一热,哭了出来。他竟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感谢的话现在显得微不足道。
“阿狸,快去把医生叫来。”擦了擦眼泪,急忙推搡着阿狸找医生,阿狸呆呆的不能理解医生是什么?
金溪儿恍然大悟,急忙改口:“就是大夫,快点啊。”
阿狸连忙应声点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花溪在身后大喊:“再烧点热水来。”
手忙脚乱的把风敏抬到了二楼自己的寝室,漓落反倒不妥:“花溪,这是你的房间,你让他睡这,那你晚上睡哪里?”
“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你赶紧拿一件你自己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金溪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服。
刚准备离去房间的漓落见状大呼一声冲了过来,拦下她有些生气:“你干嘛呢?”
“脱衣服啊,这身衣服都湿了不说,而且都是血。”金溪儿反倒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了,嗓门提高了许多。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被人看到…。”他实在难以启齿,在他的封建思想里,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吧。
金溪儿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她一时大意竟然忘记自己身在中国封建的古代制度下,幽幽的叹了口气,把他拽到了床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来。”
“啊?”漓落更加的吃惊,自己从小养尊处优,衣服也都是丫鬟们帮着更换,这会反倒是自己要帮别人,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什么你,看着他死啊。”金溪儿一巴掌轮在他的头顶上,却不料被他头上的玉簪扎手,疼得直咧嘴:“哇,好痛,没事戴个那玩意干嘛啊。”
怎么也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因为混在娱乐圈的习惯,一向严谨、小心、圆滑的她渐渐地褪去了这些伪装,所以真实的性格反而让她乐得自在。
漓落好笑的看着她,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主动地。”
“呀,混小子。”金溪儿揪住他的耳朵扔到风敏的床前,怒吼一声:“快点动手啊。”
“放手,很痛啊。你不要再喊我混小子,不是结拜的时候说好了,我是哥哥。”一边抱怨着一边轻轻地解开风敏的衣襟,肩上的伤口已经发黑,不断有鲜血渗出,漓落不由的感觉一阵恶心。
“热水。”漓落没有在嬉闹的神情,表情有些凝重的侧头看着一边已经浑身发抖的金溪儿喊。
“好,我去弄。”金溪儿恢复意识,刚要离开,恰巧碰到阿狸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白色的毛巾搭在盆沿上。
“给我。”不由分说的夺下她手里的水盆,冲到床前放下水盆,浸湿了毛巾,轻轻的把水拧干:“给。”
漓落已经退去他身上的衣衫,只剩下一条被撕烂的贴身长裤,因为疼痛的原因,风敏的呼吸变得很沉重,眉头紧皱着。
漓落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头微微一歪,示意她动手:“我去帮他拿件衣服。”话说着人已经离开了寝室。
只剩下金溪儿和阿狸大眼瞪小眼:“怎么做?”
阿狸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她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我怕血啊。”
金溪儿瞪了她一眼,嫌弃的挥挥手:“你去多拿两条毛巾来吧。”还是得自己动手,她轻轻地拿着毛巾慢慢的擦掉他肩上已经干掉的血渍,每一个动作那么的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
“嘶….。”风敏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拳,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成死结,额头上冒出冷汗。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急忙用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难过的看着他异常痛苦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关系。”风敏忽然握住她不安的举在半空的小手,把她轻轻地放在胸前,勉强的挤出一丝笑脸宽慰她:“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