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敏淡然的看着她,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浅浅的笑着:“是不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你可真奇怪,刚刚还很兴奋的嚷着喝酒,现在又伤感的像是受了伤的孩子竟然哭了。”
金溪儿抽了抽鼻子,难过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爱哭,以前的时候,自己决不轻易流泪,除了韩,我从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流泪。”
可是穿越到花溪的身体,眼泪似乎不受控制的想要流出来,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总是第一个哭出来。
风敏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眨眨眼睛,可爱的露齿笑道:“我知道了,大概是王爷迟迟不拿酒来,你是不是太想喝酒,所以哭了啊。”
玩笑话,却是那么的窝心,他细细柔柔绵绵的声音像是一剂安定剂,让金溪的情绪缓和许多,仿佛可以治愈她的眼泪,不由得跟着他笑了起来。
“你们干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漓落怀抱着酒壶酒杯出现在假山下,有些生气的看着靠得过于亲近的两个人。
“你怎么这么慢?蜗牛一样的速度。”金溪儿不满的别过脸去擦干脸上的泪痕,她不想再让其他的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漓落想要爆吼,却无奈对着她就是没办法生气,脾气似乎都变得太菩萨了,自己都无语怎么这么没骨气!
“你上来?还是我们下去?”风敏见他迟迟不肯上来,试探性的问。
漓落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顺势一个纵身轻巧的落在假山上,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金溪儿不禁双手鼓掌:“哇,你好厉害,没想到小十三你也会轻功。”
漓落一头黑线的看着她:“小十三?我怎么感觉你看我总像是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和语气。”
“是这样啊,你不就是小孩子嘛。”金溪儿打趣的拿过他手里的酒,在她眼里,越来越喜欢这个未成年的弟弟了。
漓落隐忍着闭上眼睛深呼吸,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看成孩子,这是多大的打击和悲哀!
“我们结拜吧。”金溪儿看着他们各自喝着闷酒,心血来潮,忽然想到三国演义中,刘备关羽张飞被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想想身在古代的自己,也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漓落一头冷汗的看着她,到嘴边的酒差点喷出来,看着她越来越奇怪的言行,更加的怀疑她这个公主是不是私生的?从她的身上,从内到外,看不出一丝丝公主的气质和仪态,看不出宫廷的那种高傲和尊贵,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受束缚的自由和大胆,让人越发的想要了解她,更而想要靠近她!
风敏用袖口擦了一下嘴角,看着她摇头浅笑:“是所有的公主都是这样豪放不羁呢?还是唯独闻名天下温文尔雅的花溪公主不受世俗的牵绊呢?”
“你是在损我吗?”金溪儿尴尬的垂下头,有气无力的喝着闷酒。
风敏坐正身体看着她,很认真的伸出手,对天举起三指发誓:“那就照你说的,只是高攀了十三王爷。”
言下之意,隐晦暗指漓落是否不愿结拜?
漓落猛地干掉杯中物,意味深长的看着金溪儿,许久,浅浅的笑着:“好,按你所说,我们就在此结义为友。”起码,不许你再把我当成孩子看待,漓落暗暗地在心里控诉着不满。
金溪儿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慢慢的给每个人倒满了酒,然后三人并肩跪成一排,指天发誓:“苍天为证,我等三人结拜成义,富贵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亡。”
最后那句话却只是金溪儿一个人说出口,她也错愕的看着沉默的两个人,不解道:“不是应该这么说吗?”没错的,自己记得看中国武侠电视的时候,结义之时都会说出这番话的。
风敏微微垂眸,紧蹙的眉让他似乎很不安。
漓落倒不以为然的摇头:“真是奇怪的人,那里听来的,难道生死也要刻意的吗?”
“只是讲一下决心嘛,我们只要一心,彼此守护,就可以长长久久的走下去。”金溪儿无限憧憬着那样的美好,如果真的回不去了,有这样生死与共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漓落起身定定的看着她,忽然鬼魅的眨眼笑着:“那就按规矩来,看看谁是老大谁是最小。”
“当然你最小。”金溪儿脱口而出,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我抗议,你是女人,按理说你最小。”漓落酷酷的甩了她一个冷脸,转头看着风敏,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风敏努了努嘴,略有所思的歪着头:“我也这么觉得。”
“这是什么道理?”金溪儿一头黑线,完全的不赞同。
漓落勾了勾唇角,邪魅的眯起眼睛笑道:“江湖规矩。”
“不公平。”金溪儿抓狂的带着撒娇蹲下身子假装生气。
风敏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谁大谁小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有缘聚在一起,更何况,排辈最小的可以有特权啊。”
“什么特权?”金溪来了兴致,挑着细眉狐疑的看着他问。
“我们都听你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风敏看着她孩子气的天真,不由得苦笑。
金溪儿得意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风敏宠溺的看着她的眼睛,才意识短短一天的时间,自己竟然无法自拔的被她所吸引着。
漓落反倒不高兴的摇头嚷嚷:“太无视我了,凭什么有特权?”
“那你当老小,特权让给你。”金溪儿没好气的瞪着他,摆明了一副‘就是有你能怎么样’的野蛮。
漓落黑线的抚了抚额头,有气无力的应声:“好好好,特权就特权。”
金溪儿满意的点点头:“恩,风敏是老大,你老二,我老三。”说完,她忍不住的偷偷掩嘴笑出了声,两个人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开心,虽然很不理解,可是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模样,不由得跟着开心笑起来。
金溪儿一夜未眠,每每想到白天结拜之事,心里兴奋的就想要大声的唱歌跳舞,虽然穿越后的经历很离谱很辛苦,可是现在想来,也是另一番滋味!
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刚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吹箫,出于对音乐的本能,她起身来至窗前张望,花溪阁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模糊看不清楚,潜意识却告诉自己那个人是风敏。
穿上了外套直接冲了出去,小跑着来到树下仰望着他:“喂,大半夜的你为什么爬树吹箫啊?”
风敏被她的声音吸引着,放下手中的玉箫,低头看着她莞尔:“睡不着,我喜欢晚上一个人吹箫,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奇会是谁大半夜的吹箫。”金溪儿感觉到夜的寒冷,紧紧的双臂抱紧自己取暖。
风敏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她面前,脱下自己的白色袍子披在她身上,温柔的看着她:“穿这么少还出来,小心生病哦。”
袍子还有着他的体温,把她紧紧地包围,金溪儿心里温暖的看着他:“谢谢。”
风敏露出可爱的兔牙微笑:“赶紧回去吧。”
“你呢?”金溪儿诧异的看着他。
风敏看了看手中的玉萧,眼睛泛起一抹苦涩:“我也要去休息了,明天国主召见我,我要有精神才好。”
金溪儿点点头:“好,晚安。”
“晚安?”风敏困惑的重复着这个词语,不解的看着她。
金溪儿无语的笑道:“就是睡好觉的意思,晚安啦。”听不懂就算了,看来很多习惯自己得改一下啊。
风敏会心一笑,微微点头:“好的,。你也要晚安。”虽然不明白这个花语国公主的奇特言行,心里却说不出来的开心。
二人各自回去,都没有注意到那抹淡黄色的身影在远处站了很久,或者是金溪儿没有注意到那个眼神一直在看着自己,风敏有所察觉,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翌日清晨,漓月便来到了花溪阁,一身淡黄色的绸缎长袍,黑色的长发高高竖起,发髻上插着一只白色的玉簪,随着发髻缠绕着一条鹅黄色的发带,随意的垂在身后,碎长的刘海柔顺的垂在额前,半遮半露的双眸闪着不明所以的光。
阿狸侍奉左右端茶倒水,漓月随意的摆弄着茶杯,淡淡开口:“你们公主呢?”
“公主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还未起身。”阿狸小心翼翼的掩饰着昨夜金溪儿晚睡赖床,借口说她身体不适。
漓月似笑非笑的冷冷看着她:“让她起寝吧,我要召见那个神医,让她出来见过吧。”
阿狸暗暗地撇嘴,心想着早就见过面喝过酒拜过把子了,不过为什么会在这里召见外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呢?
怀着不解的疑惑,好不容易把正在跟周公约会的金溪儿叫醒,洗漱一番,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公主,你就不能快点嘛?国主还在等着,万一发脾气怎么办?”阿狸一边为她描眉,一边担心的抱怨着。
金溪儿不爽的推开她,起身晃了晃酸疼的后背:“当艺人的时候就是晚睡早醒没规律的生活,以为当了公主可以好好地享受,可是现在你看看,我有哪一天好好地休息了。”
阿狸吐吐舌头黑线的看着她:“公主,除了今天把你喊醒,哪一天你不是睡到自然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