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迟疑了一下,轻轻上前拥住了她,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排斥,不由得心里不爽,暗暗收紧了双臂把她禁锢,嘴巴贴住她的耳廓,柔柔的开口:“我都听到了,也懂了,我爱你。”
淬不及防的表白冲击了金溪儿的心,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失神的看着前方,身体微微发抖,就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直的愣住了。
漓月轻柔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耳侧,一边轻吻一边呢喃:“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认输了,我都记不得好久之前的自己怎么会答应你,那么一个可笑的游戏赌约,可是我心甘情愿的认输了,我爱上了你,所以,游戏结束。”
慢慢的把她的身体转回来面对自己,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相信,那双大大的眼睛惊奇呆滞的看着自己,还是忍不住在她眼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怎么了?吓傻了?”
金溪儿羞红了脸,他的吻太过温柔,那炙热的温度紧紧贴着皮肤透过来,似乎灼伤了自己,心快要爆炸的狂跳,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三个字,那番话太过真挚,让她不得不信。
看着她动情的眼泪,漓月心里一紧,忍不住轻轻抱住她,低声呢喃:“不要哭,我可不想看到你哭。”
“谁让你说的,不准说。”金溪儿听到他宠溺的声音,感受着他胸膛炙热的温度,终于回了魂,失控的拍打着他:“我不要听,我不想听。”
“可是,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漓月扳着她的肩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满眼笑意直达心底:“我爱你,花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或许就爱上了吧,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我们是彼此的劫难,而我心甘情愿掉入你的劫,我也是你的劫,你愿意吗。”
金溪儿咬住下唇,痴痴地看着他,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相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认真,第一次感觉到了他满满都是深情的话语,也是第一次听着他的独白,眼泪克制不住却仍然想要抱紧他。
漓月释然的笑着,看着扑在怀里痛苦的小人,宠溺的摸了摸头,那些个无数的感谢却被他深深的埋在心里。
谢谢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谢谢你,还愿意抱紧我,谢谢你选择入了我的劫,谢谢你不再逃开!
进入四月末的天气,燥热感袭来,车队陆陆续续的过了边界山,撩开轿帘看着边界山樱花繁盛的景色,心里一股酸涩涌来,曾经在这里得到过很温情的快乐,如今离开,怕是不会再回来看看了吧。
“看什么呢?”漓月轻轻地搭上她的肩,语气温柔却夹杂着微微不悦:“还是你在想什么人?”
金溪儿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你和他在这里的一段日子,每一天都会有人跟我汇报。”漓月晃了晃手腕,脸色有些不爽的沉下来:“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们,为什么离开我之后,你会笑的那么开心。”
“你早就知道我在那里?”金溪儿有些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觉得呢?”漓月不答反问,邪笑着舔了舔唇:“你这个傻瓜,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什么。”
金溪儿心里发堵,不由得联想到很多曾经的不愉快,脸色有些难看,身体随之不舒服,肚子痛的让她有些痉挛,冷汗直冒。
“怎么了?”很快察觉到她的不适,漓月有些紧张的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脸色黑了:“来人,停下。”
漓月轻轻托起她平放在铺好的绒皮上,紧紧抓住她的手,金溪儿透过紧贴的掌心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不禁莞尔:“你...你在害怕?”
漓月狠狠地吻在她的指尖,难过的要死:“是,我在害怕,你不能有事。”
金溪儿抿了抿唇,安慰似得回握住他有些冰凉却冒冷汗的手,疼痛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咬紧牙关忍耐,小腹传来的阵痛仿佛快要把人撕裂。
“快点,动作怎么那么慢。”漓月暴躁的怒吼着,迅速赶来的大夫很快的稳住心神,漓月双手无力的握住,抬起右手臂搁在额头上,仰头喘息着,刚刚真是害怕极了,那种快要失去的恐慌让他深深的恐惧,恐惧的让他只想大声地嘶喊,那种无助的感觉真是糟糕。
“怎么样?”故儿担心的声音让漓月回了神,紧张的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安静的像是天使一样的金溪儿。
大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宽慰的笑着点头:“没事了,应该长途奔波动了胎气,必须要好生静养才可保胎。”
漓月的脸色有些僵,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安睡的金溪儿,绷紧的下巴微微抖动,他没说话,谁都不敢开口,故儿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小声的开口:“那个...我觉得还是听大夫的话吧。”
漓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要带着她走,孩子也要保住,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不可能。”
大夫沉吟半响,脸色为难却惶恐的低头道:“臣不敢,只是公主的身体实在不易远行,不然恐怕腹中胎儿凶多吉少。”
“没有什么比她在我身边更重要的。”漓月眸子沉了沉,薄唇倾吐的言语却让人听出了强势的霸道和控制欲。
意识渐渐回笼的金溪儿正好听到他刚刚的话,身子一颤,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他看着自己那种说不清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要问他‘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甚至让你放弃你的骨血’,可是她不敢开口,他那种强势深沉的眼神让她把所有话吞了回去,只是任由他扶着自己坐起来。
“感觉还痛吗?”让她整个身体靠在自己怀里,声音温柔,恍惚之前那个冰冷强硬的男人只是错觉。
金溪儿摇摇头:“好多了。”
“能不能找到安胎药?”漓月抬起眼看着一边战战兢兢站着的大夫,开口:“你最好去想办法,人我一定要带走,孩子我也要。”
故儿一头黑线,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这个偏执症这个偏执症’。
大夫双腿打颤,神色惊恐:“好好,微臣马上想办法。”
金溪儿无奈的看着大夫匆匆离去的身影:“你干嘛故意为难人,他怎么会随身携带安胎药,难不成他随行侍候的主子会突然心血来潮喝那个东西吗?”
漓月的脸色跟便秘似得,他努力地缓了缓呼吸,轻笑:“你不用担心这个。”
“让我留下吧。”金溪儿忽然抚上他的手背,语气温柔而悠远:“我可是不想有一点闪失,经历过一次,已经够了。”
漓月身子一顿,皱了皱眉,沉默了半响,点点头:“好,先休息吧。”
或许是同时想起那个不愉快的过去,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故儿搓了搓手臂有些尴尬的左看右望,金溪儿看着漓月微微阴沉的脸色,抿着唇开口:“让故儿留下陪我,等到安定下来,度过危险期,再回去也不迟。”
漓月长长地舒了口气,沉吟半响:“那好,故儿,你去安置一切,吃了纰漏唯你是问。”
故儿眨了眨眼睛有些换不过来,被漓月恶狠狠的眼神一瞪,才如梦初醒的挺直了身板,谄媚的嬉笑道:“是。故儿遵命。”
漓月看着故儿跑跳着离开,手指压了压眉心处,有些头痛:“他这个样子能把你照顾好吗?”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把他留下来,你会安心吗?”金溪儿好笑的看着漓月纠结的表情,心里概叹这个霸气冷酷的男人居然还有如此优柔不断的一面。
漓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留在这里等着我,我会很快来接你回去。”
“好。”故意拖长尾音应了他,看着他微微不好意思的别开脸笑的更欢了。
一边皱着脸喝下苦兮兮的安胎药,一边抱怨大夫神通广大,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居然能找到安胎药,佩服佩服。
“好了,我让大夫留下,回到王城后,我会让人快马加鞭把最好的安胎药送到这里,你多加小心。”漓月看着她苦着脸喝下那碗黑乎乎的药,稍稍安下心来,又是小心仔细的嘱咐一番。
金溪儿一边啃着故儿摘来的野果,漱漱口里的苦涩,一边抬眼瞄了瞄漓月身后已经准备启程的大部队,有些无奈的撇嘴道:“我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大可放心,大家都等你很久了,还非得看着我把药吃下去才安心,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漓月微微不悦:“怎么?不喜欢我关心你”
“你这样关心很让人困扰。”金溪儿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摆着一副严肃的脸孔道:“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我还没有那么娇贵。”
漓月释然一笑,顺手捋了捋她额前有些过长的刘海,语气低沉温柔:“知道了,头发长长了,该剪了。”
“以后再说吧。”金溪儿抿了抿唇淡淡一笑,轻轻推了推他:“好了,快走吧。”
“我想抱抱你。”漓月不为所动,认真的看着她,话音刚落,就已经把人紧紧地拥在怀里,金溪儿被他突然的用力勒得喘不过气来,他似乎要把自己揉碎在他的身体里,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金溪儿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为了这个怀抱真的是自己渴求的,也为了给与他恋人中总是缺乏的安全感。
没有人打扰的拥抱持续了很久,金溪儿睁开眼睛,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肩:“时候不早了。”
“恩。”漓月头也不抬,闷哼一声。
“你该走了。”金溪儿推了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哦。”把头埋在她的长发中,那淡淡的香气甚是醉人。
金溪儿有些无奈的笑道“大家都在看我们。”
“是吗?”也不知听清她的话没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吃力的说完这句话,金溪儿的脸涨得通红,埋下头不敢去看他,漓月欣喜地搂着她的腰,抬起头只能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和秀挺的鼻梁,心里一阵喜欢,吻在鼻尖上:“真的吗?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