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复杂:“月如,我和你相爱的过去是我一生的珍藏,可是…一切摆在眼前,我们的爱却是彼此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伤害不了其他的人,却可以让我们万劫不复,痛不欲生。”
月如凄凄的扯了扯嘴角,眼泪滴滴落在手背,晕开一片水渍的痕迹:“可是我还爱你啊,你也爱着我不是吗?”
“是。”漓月定定的看着她:“那以后呢?维和公主不会就此罢休,我们依然折磨,总会兵刃相见的,月如,你何必如此残忍,用爱伤我至深。”
月如拼命的摇头,狠命的闭上眼睛,眼泪一滴地滚落:“不,没有,我不想让你受伤,漓月我爱你,我知道你不在乎权力地位,你把风月国还给我们好不好?只要你退出皇位,母亲一定会同意答应我们在一起的。”
漓月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月如,你何必自欺欺人,敢问自古至今,坐上叛乱的余孽哪个不是斩草除根,更何况,历代以来,权利的斗争都是成王败寇,在你们眼里我父王他们是犯上作乱弑君夺位的乱臣贼子,可放眼天下,谁不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还是劝你母亲打消复国的念头吧。”
“为了我也不可以吗?你不是一直都厌倦这样的生活吗?我们放弃现在的一切远走天涯不好吗?”月如凄厉的哭喊,她在为自己的幸福尽最后一分努力,她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
漓月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柔柔的笑道:“月如,曾经我真的好爱你,你死了以后,我恨不得随你而去,什么江山权力在我眼里比不上你一颦一笑,可是….那时我还有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我有年迈的母亲等我奉养,漓落需要我保护,我在乎的人还在权利的旋窝挣扎,所以我必须活下去,现在…。”花溪,为什么我想到了你,现在你是我最在乎的了吗?
月如紧抓住他的手贴着脸颊:“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漓月敛起所有的温柔,清冷的眼眸流光溢转,抽出被她紧握在手心里的双手,抬眼看着虚渺的某处:“现在,我有我想要守护的人,想要困恋的人,想要禁锢的人。”
“谁?”明明知道她是谁,明明问出口答案会让自己痛苦,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开口,却在下一秒看到他微张的唇瓣吐露的声音,拼命的捂住耳朵尖叫:“不要说,我求求你不要说,漓月,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么残忍。”
漓月定了定神,缓缓地把她揽入怀里:“月如,对不起。”
紧紧地回抱住他,哽咽着哭喊:“不要对不起,月,我爱你,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我也爱你。”漓月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亲昵的抚揉着她的后背,暗暗叹息着,爱着却不是过去那般了。
“要走要留,我尊重你。”本打算什么都不说离开,去看看那个记挂很久的人儿,该说的都说了,在没有继续的必要,剩下的已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了,想来想去还是停下急匆匆的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那个低着头失神的月如,淡淡的丢给她剩下的决定。
月如身子晃了晃,有些脱力的坐了下去,苦笑着掉泪‘为什么丢给我这么残忍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决定,我真的会死掉啊’。
漓月匆匆赶到花溪阁,卧榻上的小人脸色惨白,紧锁着眉头看着阿狸手中黑乎乎的药碗,紧紧的绷着下巴抿着唇,一双大眼瞪得快要掉下来,那模样着实可爱的紧,漓月忍俊不禁,上前顺手拿下阿狸手中的药碗,眼神示意她出去候着,自己撩起裙后摆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怎么了?一副嫌弃的样子。”
金溪儿别过脸去,冷冷的哼了一声:“要你管。”
“听话,你的身子虚弱的很,又受了内伤,不吃药调理怎么行?”耐着性子温柔着顺了顺毛,金溪儿舔了舔唇,不情愿的回头瞪着他:“我不要喝这么苦,真奇怪,为什么有这么苦的东西。”
漓月忍着笑顺了顺毛:“好了,良药苦口,你总不想一直难受吧。”
金溪儿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双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只要深深的呼吸就会觉得那块地方快要裂开的疼,暗暗地甩了句脏话,忽然想到什么,抓住漓月的手腕有些急切的问:“对了,那个念儿的身手绝不是三脚猫功夫,一巴掌差点拍死我。”
漓月急忙稳住手里的汤药不被她摇洒,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你先吃药,我再告诉你。”
“你去找她了?她怎么说?”金溪儿双眼放光,有些期待的等待着。
漓月挑了挑眉:“先喝药。”
“你先说。”
“先喝药。”
“你不说我不喝。”
“那你别喝了,我也不说。”漓月不禁无奈,两个人玩太极推来推去,不过自己是不会妥协的,谁还不摸的清你那些小心思,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喝药。
金溪儿两眼一瞪,半个身子弹起来跪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只好撇了撇嘴靠着床头:“算你狠,我喝。”
咕咚咕咚!
漓月看着那张小脸皱皱巴巴拧到一块去的纠结,实在忍不住笑得很欢,不管她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子,自己都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是不是完了,真的真的喜欢。
伸着舌头苦着张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现在喘口气都觉得苦的掉渣,想吐酸水了。
“诺,这个。”漓月忽然摊开掌心,糯糯的桂花糕静静躺在他手心,淡绿色飘着幽幽的桂花香气,看的金溪儿两眼晶亮,迫不及待抓住他的手腕,张开嘴巴一口吃下去,这一举动让漓月整个人僵硬,大脑空白一阵,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舌尖扫过时痒痒麻麻的湿热感,心跳开始不正常的加速,快要破膛而出。
金溪儿喜滋滋的舔着唇边,意犹未尽地吧嗒着嘴巴,看着漓月忽然不正常的反应,有些奇怪,弯下身子仰着脸正好对上他低垂着的眼睛,视线交汇,两个人都愣住了,空气开始蔓延着尴尬,心跳的频率似乎都要同步,最先回过神来的金溪儿尴尬的眨了下眼睛,不自然的挺直腰看着别处:“你…你怎么…不舒服还是…脸很红呢。”
真丢人!漓月急忙背对着她转过身,恨不得现在开门走人,怎么会丢脸到像小孩子脸红心跳呢?懊恼之余,更多的是甜蜜,嘴角慢慢扬起,回味着刚刚那无意间亲密的接触,心里痒痒的,很想要把她拥在怀里吻她,那种让他浑身颤栗颤抖的皮肤接触是他最心动的感觉,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呢。
“呀,你不是想反悔吧。”金溪儿受不了现在这暧昧尴尬的气流,故作愤慨的拍了他一下,手叉着腰,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漓月调整呼吸对上她的眼睛:“有什么反悔的,你问吧。”
“念儿是谁?”金溪儿有些忐忑,双手圈着被子半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
漓月神色一暗,低下头沉思着什么,半响,他双手紧紧地握住她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轻轻的摩擦着光滑的皮肤,淡淡开口:“她就是月如。”
“……。”金溪儿身子一怔,愣愣的由他握着自己,两眼呆滞张着嘴巴,呼吸一窒,神色渐渐变得惊恐,猛然甩掉他的手,身体往后靠过去,却被漓月又一次紧紧地抓住,牢牢地用力动弹不得。
“花溪,不要放开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漓月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受惊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急切的想要把人往怀里带,却不料金溪儿挣扎的更激烈。
“你放手,为什么要让我不放开,你又不是我的谁,别忘了我们是仇人。”金溪儿挣扎的越来越激烈,可是声音却渐渐带上了哭腔,狠狠的撞击在漓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把她用力禁锢在怀里,轻轻的吻着她的发顶安抚。
真的没力气,金溪儿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弱女子,只不过刚刚流产又受了伤的女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只好由他抱着自己,大口大口的平息自己莫名的焦躁愤怒。
“漓月,说清楚,我们的约定一直都算数。”金溪儿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开口,她不想让自己再度沉陷,刚刚听到那个事实,震惊下竟然是恐慌害怕,自己和他怕是越来越远了吧,那就干脆了断,不要若即若离,折磨着对方苦苦无法脱身。
漓月反而不以为意,轻轻拉开一段距离,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看着她害怕哭泣紧紧抿着的唇角,没个小动作都让他心下一暖,情动之中,侧头吻上她的唇,带着桂花糕的香味和汤药淡淡的苦涩,感觉到唇瓣都沾染了自己的气息,不管身下人怎么推拒,怎么呜咽着拒绝自己,他发誓,这一次绝不轻易放手。
良久,慢慢放开怀里已经虚脱发软的身体,浅浅一笑,指尖轻轻摩擦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我记得我们的约定,而且我会遵守约定。”
“那就好。”愤恨的擦掉嘴唇上他的气息,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羞臊不安,却终究无法忽视内心那点点的失落。
“花溪,对不起。”漓月怜惜的撩起她因为低头而垂下的长发,为她挽在耳后,手指轻轻掠过小巧精致的耳廓,停留在柔柔的耳垂上,那精致的银色耳钉像是魔法晶球闪着璀璨的光,诱惑着他情不自禁的歪着身子靠过去,张开嘴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嗜咬,惹得金溪儿身体颤栗,浑身瘫软,嘴巴里经不住流出低低的叫唤嘤咛。
“放开。”冷下脸来推开他,她厌恶自己刚刚的情不自禁,恨自己竟然轻易地靠近他。
漓月会意的坐直身子静静的看着她:“花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漓月,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金溪儿打断他的话,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悲伤。
“好。”漓月沉吟了半响,慢慢的开口只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