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一路沉思着回到望缘楼,发现酒楼门口戒备森严,小七正来来回回焦急的踱步。他看到紫蝶回来,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急忙迎了上来。“小姐您去哪儿啦?”
“小七,什么人来了?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御林军?”紫蝶对任何事情都很少会起波澜,她镇静的眸子望着小七问道。
“二皇子来了,他已经等了你很久,非要见你不可!”
小七慌张的表情让紫蝶的内心有些小小的吃惊,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难道是朱常洵识穿了她的身份?紫蝶安慰了小七几句便走了进去,朱常洵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
“民女紫蝶,给二皇子请安!”紫蝶低头下跪,心里已经开始思忖着如何应付。
朱常洵转过身来不由得眼前一亮。“是你?”自从在郑府见了紫蝶一面之后他一直都念念不忘,只是碍于母亲的威严不敢将这个民女纳入府中。但是他没料到,他要找的医术高明的女子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暗自庆幸昨天晚上风灏栎及时赶到将她救下,否则他一定会遗憾终身。“快起来吧,紫蝶姑娘,你抬起头来看看,你还记得我吗?”
“二皇子气度非凡,岂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仰视的!”
“不要紧,你起来吧。今天本王来找你是有事相求!”朱常洵弯腰亲自扶紫蝶起来的一瞬间,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民女不敢,请二皇子吩咐!”这个时候紫蝶已经猜到了朱常洵此行的目的。
果然,朱常洵在椅子上坐下缓缓说道:“这段时间瘟疫肆虐,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也很心痛。前些天从难民营中跑掉了一个患瘟疫的病人,本王查到他是被姑娘救下,并且已经康复了,是吗?”
“请二皇子恕罪,我~~~”紫蝶马上又跪了下去,脸色苍白的不敢说话。其实她已经答应了风灏栎要帮瘟疫病人治病,只是风灏栎和朱常洵的政治立场不同,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朱常洵的心中一怔,竟然隐隐约约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再次扶起紫蝶笑道:“本王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替众多患了瘟疫的百姓来恳求姑娘,希望姑娘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救救他们!”
“这~~~”紫蝶低头不语。这场瘟疫已经开始在全城蔓延,太医们束手无策,百姓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如果她受朱常洵的嘱托救治了那些人,那么他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就会剧增。皇上本来就有意要换掉太子,朱常洵的做法无疑是在准备政治筹码。
“紫蝶姑娘,请你救救他们吧。就当是本王求你了!”朱常洵说着顺势便要下拜。紫蝶急忙拦住朱常洵。
“二皇子您言重了,我会尽力而为!”紫蝶低下头去,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朱常洵带着自己浩浩荡荡的御林军离开望缘楼,一路上都在庆幸他做出的选择。既体现了他为百姓请命的博大胸襟,又再次见到了倾国倾城的紫蝶。他回忆着紫蝶的容颜才发现,他的那些侍妾只能用庸脂俗粉来形容。
风灏栎很急切的想要找到朱由校的下落,从紫蝶医治瘟疫病人这一点来看,她的医术绝对不在太医们之下。太医对于太子所中的毒都束手无策,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跟紫蝶说实话,让她去试一试。
可是紫蝶是那么柔弱和单纯,把她卷入到宫廷斗争之中风灏栎于心不忍。
“灏栎哥哥,你在想什么?药已经凉了,你快点喝吧!”季如月见风灏栎一直望着地面发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伤感和气愤。她把药端到风灏栎的面前,用勺子喂到他的嘴边。
“额~~~如月,我自己来吧!拿药这些事你交给下人做就好,时候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风灏栎决定冒险试一试,不管怎样保住太子的命再说。
季如月终于忍不住了,重重的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委屈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每次我来找你,你都急着赶我回去?”
风灏栎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如月,你怎么这么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呀!”
“哼!”季如月瞪了风灏栎一眼跑出了房间。她跑了两步便沿着走廊慢慢走着,她在期待风灏栎会追出来哄哄她,可即使她的速度慢的像蜗牛,还是没有看到风灏栎的身影。季如月彻底失望。“该死的风灏栎,打死你打死你!”季如月狠狠地提着柱子,准备去找风老夫人告一状。
季如月走到拐弯处,迎面撞上了一个端着香茗的丫头,茶水撒了她一身。“你怎么搞的,你走路都不看的吗?”季如月用手帕用力的擦着裙摆,抬起头看到一个容貌清秀,楚楚动人的女孩,“你是谁?你是新来的吗?”
“我~~~我叫若惜,是大少爷的侍婢!”若惜惶恐的看了看季如月,“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
“走开,别碰我!笨手笨脚的怎么伺候风将军呀!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去告诉老夫人,就该罚你跪上两个时辰。”
“对不起,季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若惜顿时泪如涌泉,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道歉。
“喂,你自己受了我二哥的气,不用全部撒在下人身上吧!”
顺着声音的来源,季如月看到风灏鸣懒洋洋的靠在院子里的树干上,摇着折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季如月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不用你管我!”
“你是我未来二嫂,我哪敢管你呢?”风灏鸣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对若惜说道,“我大哥还等着你的茶呢,赶紧去再倒一杯吧!季大小姐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是不是啊?”
“谁说我不会计较,我就是要重重的罚她!”季如月在风府中总是受到贵宾般的待遇,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