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灏栎把紫蝶紧紧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了朱常洵在望缘楼说的那番话,低头在紫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蝶儿,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什么事呀?”紫蝶从风灏栎的怀里出来,好奇的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风灏栎干咳了几声,替紫蝶理了理长发,轻声说道:“福王对你~~~以后不要见他了。”
紫蝶愣住了,一言不发的看着风灏栎。风灏栎被紫蝶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正想开口于解释,紫蝶却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呀?”风灏栎郁闷了。
紫蝶双手攀上风灏栎的脖子,凑近他的脸庞,微笑着说道:“风大人是对自己没信心吗?嗯~~~你经常出入烟花柳巷我也没跟你计较。你这一项属于霸王条款呀!”
风灏栎凝望着紫蝶俏皮的眼神,意识到被她骗了,伸手去挠紫蝶。“你这丫头,竟然敢耍自己的相公。你欺夫犯上该当何罪?”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紫蝶很怕痒,躲进风灏栎的怀里求饶。
风灏栎轻抚着紫蝶的长发,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他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看到紫蝶欢快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他总是以为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守,原来,即使用尽一生一世,他对她的爱还是满满的。
“嗯~~~”紫蝶闭上眼睛任由风灏栎的舌尖窜入她的口中,交织缠绵。
风灏栎对宫中的环境很熟悉,天亮以后他带着紫蝶往御膳房的方向走。一般这个时候御膳房都在忙碌,他打晕了两个小太监,跟紫蝶换上太监服,利用锦衣卫在宫中的通行腰牌,顺利混出了皇宫。
风灏栎送紫蝶回到望缘楼就立刻赶回家中。虽然魏忠贤没有证据证明闯入天牢意图劫走犯人的刺客是他,可是他还是要时刻警惕魏忠贤在暗中放冷箭伤害他的家人。风灏栎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只有季如月整晚没睡,坐在书房里等着她。
风灏栎暗中调集了锦衣卫的高手,分别安插在风府的各个地方,以保证风家上下的安全。
经过紫蝶和风灏栎的劫狱,季海雄知道他的大限将至,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罪,期盼皇上仁慈,可以不追究家人的连带责任。
紫蝶对着镜子唉声叹气,当年季海雄狠心抛弃她们母女俩,导致了母亲的惨死,这一份仇恨紫蝶从来没有忘记,可是她同样记得母亲临死之前的嘱咐。母亲始终都希望有一天他们父女可以相认。
这一次季海雄面临着生死劫难,如果她视而不见,将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善良的母亲?紫蝶忍不住黯然泪下。
“小姐,您没事吧!”小七轻声问道。
紫蝶回过神来,拭去泪水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您的门没关,我敲门了,您没反应我就自己进来了。小姐,你怎么哭啦?”小七想不出紫蝶有什么事情好伤心的。她不仅美若天仙,而且心灵手巧,连王爷都对她情有独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你找我什么事?”紫蝶问道。
“御膳房的林总管来了,他说皇上想念小姐的手艺,想吃您做的糕点。我看他是到您这儿取经来了。”小七得意的笑着。
皇上?
紫蝶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季海雄不愿意背负畏罪潜逃的罪名,呆在天牢之中或许等不到三司会审就被被暗中害死。现在唯一可以名正言顺救他的人就只有皇上了。紫蝶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对小七说道:“你去回复林总管,我亲手做几样糕点给皇上送去。”
紫蝶早就听闻皇上不喜欢朝政,整天躲在后宫里与贴身的太监们用木材做出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她细心做了朱由校最爱吃的甜点,进宫求见他。
紫蝶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挥汗如雨的干活的朱由校,俊俏的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流淌。他看到紫蝶过来,放下手上的工具迎了上来,欢快的喊道:“仙女姐姐,你来看我啦?”
“民女参见皇上!”
“起来吧,反正没外人,不用行大礼!”朱由校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湿手帕擦了擦手,迫不及待的打开糕点盒子,拿起一块塞进嘴巴里,“朕好久没吃你做的点心了,你怎么也不来看朕呢?”
紫蝶看着朱由校吃东西,与他闲话家常了一番。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扛起整个大明江山实属不易。
“仙女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紫蝶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皇上,我这次进宫除了送吃的给您,还有一事相求。”
“哦~~~仙女姐姐你好坏呀!”朱由校眯起眼睛说道,“你送东西给朕吃,朕吃人的嘴软,想不答应都不行啦?”
紫蝶看着朱由校稚气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又怎么会因为小恩小惠而影响您的英明呢!”
“好吧,你说说是什么事?是要朕赐婚你和风大哥吗?没问题!”朱由校一直觉得风灏栎与紫蝶十分相配,可惜风灏栎在前些日子已经娶了季如月。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也很平常的么。
紫蝶愣了一下,脸色微红说道:“当然不是!”紫蝶起身背对着朱由校,很多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轻轻拨弄着花坛中的花瓣,许久之后跪倒在朱由校的面前:“紫蝶恳请皇上饶恕我爹的死罪。”
“你爹?”朱由校上前扶起紫蝶说道,“仙女姐姐,有话起来再说吧。你不仅救过朕的命,还帮助过朕的父皇。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朕能帮得上一定帮。你爹是谁呀?”
“我爹~~~他是前兵部尚书季海雄!”
“季大人?”朱由校睁大了眼睛十分诧异。
紫蝶微微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朱由校,包括她的杀手身份。朱由校听完以后若有所思了一番,问道:“季大人这样对你,你不恨他吗?”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爹。请皇上念在他为国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