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餐桌上。
秦含玉看了看正在看报纸的薄绍霆说,“绍霆,我怀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又是有人恶作剧放骷髅头,又是小棠莫名其妙的中毒,我想找个大法师来家里做做法事!”
薄绍霆正想喝咖啡,听到秦含玉的话,他沉吟了片刻说,“可以,我有个朋友信佛,认识很多法师,到时候我叫他安排一个人过来!”
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
“那就好,你上点心,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准备!”
忙完了家里的事,秦含玉又带着鸡汤去了医院,昨夜没有人在旁边监督,苏小棠玩游戏到半夜,秦含玉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
秦含玉看苏小棠精神不济的样子就问护工,“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护工眼神有些闪躲,说“恩,昨晚上少奶奶一直说害怕,就叫我陪她聊天,聊到很晚才睡,所以今早上没什么精神!”
秦含玉心里有事,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她原本是想来跟苏小棠说一下,叫她不用太多担心,但是见她睡得正香,也就没打扰她,只是吩咐护工照顾好苏小棠,然后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
薄绍霆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给顾言清打了个电话,“给我安排个法师给我妈,她说要做法事!”
电话那头的顾言清估计还在睡觉,声音沙哑的说,“靠,这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薄绍霆咬牙,“叫你找你就找,哪那么多废话!”
顾言清翻了个身,“不废话就不废话,布加迪再借我玩两天!”
薄绍霆终于扯开嘴角笑了一下,“祝你死在女人的大腿上!”
顾言清乐呵呵的回话,“真能死在女人的大腿上,那也值!”
薄绍霆不再理他,径自挂断了电话,他蹙眉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对张诚说,“掉头去医院!”
张诚傻乐,其实想死在女人大腿上的,不止顾少一人。
少爷拿资料继续研究,只是资料拿反了都不自知,张诚又不敢提醒。
薄绍霆什么人呀,他说死的就是死的,他说活的就是活的。
薄绍霆来到医院的时候,苏小棠还没睡醒,他冷着眼看了看床上呼呼大睡的苏小棠,没说话,解了西装的扣子坐了下来。
苏小棠醒来的时候,蓦地看到黑着脸凶狠狠坐在椅子上的薄绍霆,眼前忽然闪现他拿着枪残忍的笑,然后砰的一声开枪打死那个女孩的画面。
啊!
若不是声带受损,苏小棠的尖叫能响彻云霄!
薄绍霆凝目看着床上那尖叫到不能自已的小女人,“疯够了没有!”
他冰冷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声音,成功的冷却了苏小棠的情绪,只是那惊且惧的表情却像刺一样,让薄绍霆如鲠在喉。
护工不明所以,看苏小棠惧怕不已,却不敢上前安抚,即便不知道薄绍霆的恶名昭彰,光是他那一身能冻死人的寒气,就足以让她畏惧。
苏小棠像只愤怒陀螺到处转着找平板电脑,护工忙上前一步把平板交到她手里。
“麻烦你下次不要突然出现,迟早被你吓死!”
苏小棠忍不住翻白眼,把平板丢给薄绍霆。
薄绍霆冷目扫了一眼,并未接话,而是询问护工,“她怎么这个时段睡成这样?”
护工不敢说话,得罪哪一头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苏小棠见状,连忙写说,“我要洗漱,麻烦你去处理吧!”
护工领命而去,苏小棠怒目而视,薄绍霆冷冷睨她一眼,“看来还死不了。”
苏小棠心里得意,“对呀,我就是死不了,你不甘心呀,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不但要活,还要活着看你受制裁那天。”
薄绍霆眯着眼睨同样眯着眼睛却一脸意淫的苏小棠,心里那种憋闷越来越强烈。
“苏小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好好休息?”薄绍霆的声音没有一丝幅度,生硬得一如既往。
苏小棠忙收敛起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指着自己的头,然后做了一个头疼的表情。
薄绍霆眯着眼看了她两秒,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就在苏小棠觉得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薄绍霆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是幅度说,“若今晚还是不好好睡觉,电脑收回。”
苏小棠那蒙混过关的欣喜还没来得及表现得淋漓尽致,被薄绍霆冷冷一言,就这样滑稽的卡在脸上。
苏小棠愤恨的想,“薄绍霆,你要是曹芳,我非得跳起来掐死你。”
薄绍霆威胁苏小棠的时候,护工刚好打水回来,听到薄绍霆的话,纵然惧怕薄绍霆恶名昭彰,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得很含蓄。
苏小棠眼珠子滴溜溜转,薄绍霆以手环胸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心里一片了然。
“绍霆,你把我手机给我拿来一下呗,”苏小棠想跟曹芳联系,待在房间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她都快得抑郁症了。
薄绍霆眯着眼看她,似在衡量她的意图,毕竟两天前他松口答应她让人去家里看她,她就胆大包天的主导了这样一场戏,若让人知道她在医院,继而来探视,不知道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会让张诚给你准备笔记本,电脑收回。”薄绍霆觉得自己似乎对苏小棠太仁慈了,才会让她这样的有恃无恐。
苏小棠急眼了,跳起来勾住薄绍霆的手撒娇,眼里全是一片殷勤的祈求之色。
薄绍霆冷着脸扯开她,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连苏小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的泪毫无征兆的就在薄绍霆眼前大颗滑落。
薄绍霆眼里已经聚集了愤怒的风暴,他冷目凝视苏小棠,“你要是再哭,我把护工都给你换成哑巴!”
苏小棠知道,她从来都知道,薄绍霆的冷酷无情是不会因为她而有任何改变,只是她就是想试炼一下,自己生病的时候,薄绍霆会不会稍微能好点。
可是苏小棠承认,这样试炼毫无意义,不但改变不了现状,还让自己憋屈,她扯过被子把自己捂住,坚决不看薄绍霆。
而薄绍霆呢?
他嘴角勾起,似嘲讽似不耐似挑衅,在护工惊讶的眼神中,优雅是转身离去。
......
下午。
薄家。
顾言清依言给薄家找了一位得道高僧了尘大师去做法事。
秦含玉似乎没想到薄绍霆能把了尘这样的大师请来,所以当薄绍霆告诉她来的是了尘法师的时候,她激动的差点晕倒。
了尘大师一进薄家大门就直摇头,秦含玉一见了尘大师摇头,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问道“大师,家里可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麻烦您仔细看清楚点,多谢!”
了尘大师摇头,故作高深的说到,“一切处无心是净;得净之时不得作净想,名无净;得无净时,亦不得作无净想,是无无净。”
秦含玉不解,大师却摇头,“待我再看看,太太莫急。”
秦含玉想说,我怎么能不急?可是她又不敢打扰大师,一来,这位了尘大师的名头在他们这些豪门圈子里是传的神乎其神的,二来,秦含玉本身便笃定自己家里是有东西的,只是她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而已!
大师持着法杖,口里念着经文四处转了转,走到棕榈树下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会儿,站在树下念了一段经后,才又开始转悠。
回到客厅后,秦含玉亲自奉茶,“大师,请用茶,辛苦您了!”
大师笑答,“言清小友与我是忘年之交,太太无需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秦含玉脸上颇有些尴尬,她以前还挺瞧不起顾言清的,总觉得他嘻嘻哈哈不正经,可是没想到能被了尘大师奉为忘年之交,那他绝对有其过人之处。
“是是是,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师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不胜感激,”秦含玉从善如流的说。
“薄府是座好府邸,只是阴气重了些。”
秦含玉一听家里阴气重,立马就慌了,“那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了尘大师品了一口薄家上好的大红袍,慢悠悠的说,“不急不急,府上是否年长的佣人过多?”
秦含玉默了一下,不由得钦佩的点头,“大师果然料事如神,确实有点多。”
“那便好办,我建议让年长的员工回乡,多招点年轻人来便是。”
秦含玉没想到这么简单,于是立刻把管家叫来,吩咐他去把这事办好。
“对了,每个人多发三个月工资给他们作为补偿,”秦含玉对管家说。
管家领命而去,了尘大师面露微笑,打个稽首说,“薄太太好善心,日后必有福报。”
得到了尘大师的祝福,让秦含玉开心溢于言表,忙不迭的行礼多谢大师的指点。
事后,薄绍霆打电话问顾言清,“你怎么给找了了尘?”
顾言清笑,“你不觉得让了尘大师去说,更有说服力么。”
薄绍霆“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眉头深锁从办公室看向下面的车水马龙芸芸众生,玻璃墙上忽然闪现苏小棠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不由得更烦了。
“张诚,备车!”薄绍霆招来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