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爷今晚还是回不来,夫人说您不必等了,先休息吧。”
“好的,谢谢吴妈。”
苏小棠落落大方地对佣人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下了楼,那张清丽小脸上的秀眉蓦地挑了挑,嘴角俏皮一勾,关上卧室门,转身纵深一跃,把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太好了!今晚又可以独守空房了!
今天是她嫁给薄绍霆的第五天,可至今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为什么?
因为据说结婚当天薄绍霆和嫩模车震出了事故,双双被送医院去了。
而所谓的结婚,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只是薄家人带着一队豪车将她从家接了过来。
一想到自己嫁的人,是传说中那个专业克妻三十年的“天煞孤星”——泉城最有名望的豪门薄氏集团第三代继承人之一的薄绍霆,苏小棠就不屑地冷笑。
拜托!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学哲学的大学生,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况且,她和薄绍霆是指腹为婚的,如果薄绍霆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克死了两任新婚妻子、三个未婚妻,十几个女朋友,还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二世祖,老爸老妈不可能把自己嫁过来的。
苏小棠一个人窝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想着这几天荒唐又无聊的新婚日子,眼皮渐渐重了下来,很快睡着。
朦朦胧胧中,苏小棠突然感到呼吸有点困难,仿佛身上有重物压着自己一样。
本能地,她动了下胳膊,想要翻个身,可是刚伸出的手就骤然被人捉住,手腕处被捏得生疼,她蓦地睁开了眼睛。
还以为是做梦,可当她惺忪的睡眸渐渐清明,借着屋内橘黄色的灯光看清楚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时,瞬间吓懵。
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刀刻否凿般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剑眉杏眸,英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微微成一条冰冷线条的薄唇。
此人不仅俊美无俦,周身的气质也是格外矜贵冷清,此刻又压在苏小棠身上,俨如王者般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美得让她怔住,竟然忘记了惊叫。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薄唇微勾,幽深如潭的眸子里染了一抹兴味,开口问她。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股子天然的沙哑,好听得像是有人在暗夜里拉响了大提琴。
只是,苏小棠只在这魅惑人的声音里沉沦了一秒,下一秒登时瞪大了眼睛。
那盈盈水眸里,满是惊恐,震惊,难以置信,还有犹疑和探究。
大脑高速运转起来,一个个或血腥或骇人或暴力的画面,一帧帧,片花般从脑海里凌乱又快速地闪过。
“你......你是......”苏小棠听到自己的声音,哆嗦颤抖。
而眼里那些复杂的神色,在闪过一抹释然之后,此刻全都凝聚成了浓烈的恐惧。
眼前的男人,不就是三年多前她在地下停车场见过的那个杀人犯吗?
她当时坐在车里,隔着车窗,亲眼见这个男人用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打死了他身边的一个女孩,那个一直拉着他叫“老公老公”的漂亮女孩,太阳穴上顿时出现一个血窟窿。
随后,那个年轻的女子倒在了血泊里。
而眼前这个男人,残酷地冷笑了下,转身驾车而去。
这几年,苏小棠经常做噩梦,梦中那声枪响,那女孩太阳穴上的血窟窿以及她瞪大不甘的眼睛倒下去的动作,一遍遍在苏小棠的梦里重复。
也因此,她记住了那个杀人犯的模样。
“想起了?”男人对她受到惊吓的模样丝毫不觉意外,轻勾唇角,眸中兴味更甚。
“想......想起来......”苏小棠木然地点了点头,可还没说完,就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认识,不认识。”
坚决不能承认!
显然,能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她的新婚老公薄绍霆了。
可,他怎么会是几年之前的杀人犯?
脑子里再次电光火石之后,一个让苏小棠更加恐怖的结论冒了出来!
关于薄绍霆“天煞孤星”的传说都是真的!
只不过,他的那些女友未婚妻极有可能并非死于非命——而是,被薄绍霆杀死的!
不会吧,她嫁的老公,竟然是个变态的弑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