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下衣服,裹着毛巾,局促不安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欧东辰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我一惊,就像老鼠见了猫似得迅速的缩进了角落。
欧东辰皱着眉头,沉声问我:“怎么了?你那什么表情?”
我红着脸,我说:“欧……总裁,你……你不能进来……”
欧东辰看着我红透的脸,问:“这是我办公室的休息间,我为什么不能进?”
我心里对着欧东辰一顿暴打,你装什么蒜啊,欧东辰。
他却突然说:“顾茶思,你豆腐渣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
我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事,脸更烫了,摇头:“没想什么?”
欧东辰挑眉,眸光里突然有一丝玩味,他走进角落的我,一步一步,暧昧的笑:“你真的没想什么?”
我紧紧的往角落挤,看着欧东辰靠近,我几乎快哭,我说:“总裁,我真没想什么。”
欧东辰说:“是吗?那就床上去。”
“什么?”一道惊雷霹雳带闪电击的我魂不附体,数秒,我突然尖叫:“欧东辰,你个混蛋,你说什么?”
欧东辰笑:“亲爱的小秘书,直呼老板姓名,可会被扣薪水的。”
我抓狂的瞪着欧东辰这头狼,我无比悲催的知道,我斗不过他,然后,干脆撒腿就跑,欧东辰一把拉住我,将我打横抱起。
我尖叫着,拍打着欧东辰。
我怒骂:“欧东辰,你个小人,你个混蛋死猫,你就一死鱼眼王八蛋臭鸡蛋咸鸭蛋不要脸的变异乌龟蛋,你就一副猫的臭德行。”
欧东辰开口,他说:“顾茶思,闭嘴,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将你从十八楼扔下去。”
我愤恨的瞪着他。
他将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我。
我一愣。
他说:“顾茶思,我不过是想放你半天假,让你躺床上暖和暖和,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啊。我膛目结舌,我暴跳如雷,我羞愧难当,千万总情绪狂乱呼啸,我气的气血不足。
然而,欧东辰最后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身亡。
他说:“不过,你刚才叫那么大声,办公室里那群人会真的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啊,天啦,来到惊雷劈死这祸害吧,或者,来到霹雳炸的我失忆吧。
然后,我便窝在被窝,渐渐暖和。
直到包美美满面春风的给我送来了新衣服,据说是欧东辰特地让包美美去买的。
包美美暧昧的对我眨眼,一个劲的把衣服往我身上塞,她说:“茶思,我才叫速度与激情啊,这节奏感太强大了!”
我黑着脸,说:“你说什么呢?”
包美美一八零体重的身材往我身边一座,床瞬间凹陷进去,然后她低声的与我咬耳朵,说:“你不知道,当总裁让我去给你买衣服的时候,那些女人的脸都绿了,特别是夏巫婆,那老脸扭曲的简直就是巫婆他祖宗了。”
我一怔,想夏巫婆身后那人究竟是谁?
我小声的说:“你别瞎想,我与欧……我与总裁真的没什么。”
包美美瞪大眼,指着被窝子被毛巾裹住的我,说:“都这样了,还没什么?”
我苦着脸,说:“如果,我说他这是在报复我,你信吗?”
包美美一脸的鄙夷,好吧,我叹息,我知道没人会信。
当我穿好衣服,走出休息室,欧东辰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工作,我出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说:“谢谢啊。”我没等他回应,就闪出了门。
刚出办公室,很多暧昧的眼神的在我的身上飘来飘去,荡漾春意啊。
然后,我一声喷嚏,毫无预兆。
有一部分人,虚伪的上前,问我:“哎呀,茶思,没事吧,这不会感冒吧?”
“是啊,是啊,要不然给总裁请个假去拿点药啊!”
“是啊,茶思,你是总裁的秘书,可是左膀右臂啊,你要生个病,总裁的身边就没人了,总裁怎么安心工作啊?”
呃,这群人,怎么突然态度转变了啊,脑袋秀逗了吧。
“阿秋”又是一声喷嚏,眼泪鼻涕一起下。
我说:“没事,没事。”
然后,整个上午,我都在喷嚏中与头晕中度过。
整个上午,欧东辰都很忙,没有唤过我一次。
直到下班,欧东辰才出办公室,尽管头痛欲裂,我还是端出了文秘该有的微笑,打出了十二分精神:“总裁。”
他点头,说:”随我出去一趟。
呃。
我犹豫了一下说:“总裁,我能不能不去?”
他转头,眸光闪动,丝丝柔软流露,我以为他会同意,他却说:“不行。”
然后,转身就走。
我气得跳脚,我说:“总裁,现在下班时间。”
“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24小时的雇工,除了我我愿意,否则你没有自由时间,赶紧,别磨蹭!”
尽管气的发抖,却还是只能认命的乖乖跟上。
车上,或许因为开着暖气的原因,让我头越来越疼,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靠着车窗,我呵气成霜。
欧东辰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话音刚落,便有一只大手覆盖上了我的额头,袖口间带着带着他独有的气息,我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他薄凉的唇角轻启,语气却是数不尽的轻柔:“别动!”
他指腹微凉,像浩浩淼淼的春江丽水,轻柔的划过我滚烫的额头。
然后,他皱眉,语气微急:“怎么在发烧?”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的调转车头。
他带我去了医院。
刺鼻的药水味让我更加难受,头疼欲裂几乎让我疯狂的呕吐。
欧东辰干脆将我打横抱起。
我浑身如坠火海般滚烫,半睡半醒间,我看见护士为我物理降温,欧东辰焦急的守候在我的病床边,吊针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淌进我的血液。
我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整个身体又像坠落在了冰冷的河里,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下坠。
沉沦,窒息。
在我的脑海里又开始出现了那一幕。
依然是深染忧伤的梦,无处可逃的茫然。
我梦见,我在苍茫的世界,惊慌着,恐惧着,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赤着脚,身上的衣服被风撕扯,凌乱的风沙将我的双眼迷住。
我奔跑着,迷了路。
苍茫的世界,一片空白,连凌乱的让我睁不开眼睛的风沙也是苍白的。
突然,有人幽幽的说,茶花满城霞,思念满天涯。
茶思,茶思。
好名字啊好名字。
声音越来越近,身后,有无数的茶花怪狰狞的笑。
我尖叫,声音似乎被什么禁锢,嘶哑的,压抑着,我竟然喊不出一个字。
只能,拼了命的奔跑。
“啊!”脚下一崴,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却没有那双从风沙里将我抱起来的手,没有那份温柔,只有一双冰冷的眼,他注视这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另一个男人抱走。
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欧东辰,我求求你,不要将我送给韩子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哭着说,在那个陌生的男人怀里拍打着,嘶吼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啊,我爱你,你怎么可以将我送给别人?”
然后,突然有一个温暖的胸膛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如获至宝般紧紧的欲想要将我揉进生命般用力。
我不在挣扎,我努力睁开眼,却看不清抱我的男子是谁,下意识里只觉得这个怀抱是我所依赖的向往的。
沉沉的,我便睡去,很香很暖,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充满了芬芳。
我是被热醒的,确切的说我是被两床被子给捂着热醒的。
满身的薄汗。
而我,竟然躺在欧东辰的怀里,他抱着我,和衣而眠,他安静的睡着,长而密的睫毛像两只倦怠而栖息的蝴蝶,安静的落在他俊美如花的脸上,单薄的唇轻轻的勾着,似乎被什么美好的梦境感染着,微微的笑。
我愣在了这份美好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白日里狂傲冷漠而强势霸道的男人。
他现在,像一个做梦分了糖吃的孩子。
然后,我看着他,他的嘴角越扯越大,笑容越来越深,得逞的笑,满意的笑。
我正在疑惑,欧东辰突然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却光华璀璨。
他独有的磁性声音玩味的响起:“顾茶思,看够了吗?”
啊。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该尖叫的,我该愤怒的,我该一脚将欧东辰给踢下床的。
所以我尖叫着,嗖一下从床上暴跳了起来,却忘了医院的病床是单人床,我这一跳直接给踏了个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我呲牙咧嘴眼泪横飞。
欧东辰笑得前仰后翻。
我怒吼:“欧东辰。”
却在那一刹那,我愣在了欧东辰的笑里,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张扬的肆意的笑过。
欧东辰绕过病床,来到我身边,弯腰从地上将我抱回病床上,他看着我,眉目明朗,有阳光的味道,他说:“等着我,我去给你买早餐。”
欧东辰走后,我狠狠捏了自己一大把,真疼,真不是做梦,欧东辰这是撞邪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是我发烧将他给烧坏了。
这性情大变的不是一二般的让人大跌眼镜啊,这阴转晴的节奏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