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来由的一阵狂跳,我支支吾吾说:“我又没得罪你,你不能管制我的自由。”
欧东辰转眸,看着我:“我跟你说过,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出去,我害怕你有危险。”
心里一股暖流涌来,我知道欧东辰为我好,所以我说:“好啦,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单独出门了。”
欧东辰停车,看着我,我正疑惑他怎么突然停车了,他冷漠的脸忽而转变成暧昧玩味的笑,我才知,我去,他这是故意装成冷漠啊。
他说:“真的知道错了?”
我忙点头,讨好的说:“知道错了,知道了。”
欧东辰俯身离我更近,说:“说来听听错在了哪里?”
我啊了声才说:“呃,我不该不听话偷偷跑出来,我不该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欧东辰摇头,说:“还有呢?”
我苦着脸说:“没了啊。”
欧东辰邪魅一笑,目光忽而幽暗,说:“你竟然将我比作不倒翁,你说该不该罚?”
啊!!
他听到了,他原来是听到了。
我简直是炸毛的尴尬,脸颊滚烫,羞的双手立刻捂住脸,不让欧东辰看,我说:“我是无心的啦,真的。”
欧东辰一把将我的手拉开,逼我直视他,另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腰,说:“这个理由救不了你。”
他的目光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我一震,我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欧东辰邪魅的笑:“一夜不倒吗?我们在试一试?”
他说着,一只手按了关闭敞篷的按钮,敞篷跑车渐渐合上。
“不行!”我尖叫着拒绝:“这是在车上啊。”
他低头,热气喷在我的耳垂,说:“郊外,没人。”
我的惊呼被淹没。
然后,在迷茫与无助中,我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不解的看着突然不动的欧东辰,他呼着热气,低哑着声音说:“叫我的名字,东辰。”
“东辰,东辰。”我喊。
然后,整个梦境里都是欧东辰的名字,很动听,很温暖。
还很酸痛疲惫。
第二天,骨头架子果然像散了架一样。
艾尼玛,又是一夜。
我晕乎乎的起床,欧东辰已经走了,并没有惊醒我。
床头,有一张字条,说:“昨晚表现不错,可以允许你出去,家里保镖任挑两人。”
我对着字条腹诽,真霸道。
出门时,我乖乖挑了两个看上去最养眼的保镖。
必须的听欧东辰的,否则,后果会很惨。
我与余嫚嫚双双决定,去会一会明飞,打探打探他的心。
我刚到医院,余嫚嫚也骑着她的小绵羊风风火火的到了。
她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豪车,再看一眼我身旁的两大面无表情的保镖,哇哇叫了起来:“顾茶花,豪门阔太啊,豪车司机保镖这是标配啊,你这日子过的滋润的。”
我特苦恼的瞄了一眼身边的两大石雕,说:“你羡慕?那成,我把他们送给你得了?”
余嫚嫚摆手摇头:“不成啦,你瞧这俩石雕多帅啊,这天天摆我身边,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那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明飞怎么办啊?”
我咧嘴一笑:“不要拉到,好看的人多看两眼能多活好几年。”
余嫚嫚用鼻孔看我,特别鄙夷的说:“你这话有本事当欧东辰面说去,瞧你昨晚那小样,跟耗子见了猫般。”
我一听昨晚就来气了:“余嫚嫚,亏你还是我朋友,你怎么不拉住我,怎么不和欧东辰大战几百回合争夺我,你个损友。”
余嫚嫚立刻哇哇叫了起来:“我一如花似玉的美女,跟一个大男人抢一个女人?我有病啊我?”
我们边走,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到安佩佩病房门口,余嫚嫚脚步缓了缓,我探头瞧了瞧,明飞背着身,安佩佩已经睡着。
我伸手,一把将余嫚嫚推了进去。
护士一眼认出了余嫚嫚,黑着脸厉声说:“怎么又是你?”
明飞闻声,转过了头,看见余嫚嫚时怔住了,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眷恋,随后,对着余嫚嫚笑:“嫚嫚你来了?”
说完又对护士说:“不碍事,我朋友。”
护士心有余悸,对明飞说:“那你看好你朋友啊,上一次她大闹病房差一点害了安小姐。”
明飞蹙眉,他问:“你来闹病房?”
言词中有浓浓的不悦。
明飞紧蹙的眉头,让余嫚嫚脸色有些发白,我枪先说:“你那什么表情啊,还不是因为你被安小丰绑架生死未卜,嫚嫚心急如焚束手无策才来找安佩佩求她救你,谁知她经受不了打击晕倒了。”
明飞一愣,有愧疚之色闪过,他说:“呃,很抱歉,嫚嫚。”
余嫚嫚抬头,紧紧盯着明飞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眼角有些湿润,说:“抱歉什么?你以为我是来找安佩佩的茬?故意闹的她病倒?”
明飞尴尬的说:“不是……”
“不是?”余嫚嫚反问:“那你抱歉什么?明飞,你当我傻啊,我来闹病房,万一她安佩佩一口气不上来被我给气翘辫子,那我不成了杀人犯了?”她说:“明飞,我那么早蹲了监狱,我用那只眼睛看你幸福啊?”
她说着,突然有些哽咽,很快,她转过头,克制情绪。
你不能给我幸福,我就看着你幸福。
那份隐忍的力气,让我有些心疼,我以为她会说,我那么早蹲了监狱,我用哪只眼睛看你翘辫子啊?
这才是余嫚嫚的风格,刀子口豆腐心,无论多痛无论多爱,都要硬着头皮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才算开心。
她的心事曾何时像现在这样吐露过?
我以为是这样的。
结果峰回路转,余嫚嫚硬生生的又绕回了自己的风格,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永远跟不上脑洞大开的文艺女青年余嫚嫚大编辑。
她深爱的明飞也很显然没有跟上余嫚嫚的思维逻辑,僵硬的脸上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她说:“我看你也嘣想幸福了,我若蹲了监狱,安佩佩也估计已经翘辫子了,安小丰可能就把你陪葬了,我靠,兜兜转转,你俩丫的还能到阴曹地府恩爱,你还得感谢我,这是我的功劳,所以,你应该对我说谢谢,而不是抱歉。”
“余小姐,如果你在不闭嘴,我敢保证,最先翘辫子的绝对会是你本人。”
这时,一声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冷的让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抬头,望去,安小丰黑着脸站在门口。
清冷的容颜,清澈的明眸。
还是那个模样。
安小丰的出现,明飞一个很微妙的动作却被我发现了,他快速的上前一步,将嫚嫚挡在了身后,我知道,那是在乎的人遇上危险时条件反射下做出的保护的姿态。
明飞对嫚嫚果然还有情。
但是,脑洞大王余嫚嫚并没有发现,她直勾勾的盯着安小丰看:“这哪家帅哥啊,长得这么标志,怎么说话拽的跟阎罗王似的,你能要我命啊,那成,我死了,我把安佩佩的魂也给一并拉去,让明飞一个人留阳间守活寡,哦,对了,你也顺带把安小丰寿命也给改了,改他个九九八百一十岁,让他得瑟的成孤独老头。”
我与明飞跟吃了砒霜似的脸色憋的酱紫。
她,不认识安小丰?还是故意的?
安小丰脸色更黑了,他冷漠的走进来,对我说:“顾小姐,欧总是我最敬重的人,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今天我看在顾小姐面上不想计较,请您让您的朋友马上离开。”
哎哟,我的面还真大。
我还没出声,余嫚嫚又惊讶着出声了:“啊,你是安小丰?”
她说着,就笑开了,挂着明飞的胳膊笑,说:“明飞啊,原来这就是你小舅子啊!”
明飞推开余嫚嫚,说:“嫚嫚,别闹。”
余嫚嫚拍开明飞的手,紧紧盯着明飞问:“你怕什么?”
这问题余嫚嫚问得突然,前言不搭后语,这让明飞愣住了,这一刻,我知道,余嫚嫚这是倔强的杠上了。
害怕她倔强的问出她一直纠葛的问题,连忙拉着她就往外跑。
嫚嫚被我拽着,一边跑一边说:“喂,顾茶思,你干嘛?”
我说:“嫚嫚,你疯了,若让安小丰看到明飞对你还有意,他一定不会放过骗他妹妹感情的明飞的。”
嫚嫚突然甩开我的手,不跑了,蹲在医院走廊里抱着双膝,哭了起来。
她说:“我只是想激怒安小丰,我只是想知道,若今天安小丰会杀我,明飞他会不会抛开他的苦衷救我。”
她说:“茶思,为什么我们的爱情里总有那么多顾虑,如果不去顾虑我们会不会幸福很多。”
她说:“爱情就是一个疯子,若我们不疯,又怎么能幸福?”
我站在余嫚嫚面前,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她卷缩在一起的身子那样的无助和孤单。
我却无能为力,不能给她温暖。
我开始质疑,我告诉她明飞的事,会不会其实就是一个错误?
却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接听,对方的声音里笑意满满,像在炫耀般,说:“顾茶思,我就快要和葛彦结婚了。”
那声音,甜美动听,我知道,那是白安然。
她说,她要与葛彦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