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
天蓝海蓝,风清云淡。一切安好。
浪漫的海滩,我举着相机,画面定格在了一对男女的身上。
鸳鸯共浴,多香艳的画面。
我拿着照片,啧啧称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才几天功夫苏娅菲竟然勾搭上了南亚集团的少东家萧颜。
这萧颜可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苏娅菲可下了血本,可偏偏落我顾茶思手里,明日报道一出,我要你苏娅菲的比基尼红遍大半天。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突然想起葛彦明润双眸。
葛彦,苏娅菲这样的女人终究是不值得你爱的。
我压了压鸭舌帽,准备离开捉奸现场。
“站住。”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冷冽的低喝,随后是阴阳怪气的嘲笑:“想偷拍,也要懂狗仔队的专业素养,这烈日灼灼的沙滩上,穿得像个粽子,戴个鸭舌帽,这是引人注意呢还是偷拍呢?”
呸!人渣,去你奶奶的粽子。我暗骂,转身的瞬间将之前准备好在手中的腮红涂了个满面,未防今后萧颜的报复。
随后,萧颜魅惑众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丹凤眼里闪着幽光,看到我如鬼般的大花脸,嘴角抽了抽。
我去,阴阳失调的妖孽。我又狠狠鄙视了一翻。
然后硬生生的挤出来两滴眼泪,指着苏娅菲说:“苏娅菲,就算你嫌弃我哥,也不该丢下孩子四处寻欢,我哥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苏娅菲尖叫:“顾茶思你这个疯子,你说什么?”然后又对着萧颜说:“她胡说,她根本就没有哥哥。”
那份紧张,让我很不肖。
萧颜不理她,看着我挑了挑眉:“交出照片,让你走。否则,爬着出去。”萧颜手一挥便有几个大汉围过来,我摸了摸包里的防狼神器,自制辣椒水。
终于派上用场,手一抬,我毫不留情的向他们喷去。
我想,顾奶奶我横行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然后,我撒腿就跑。阳光在身上跳跃,沙子在脚下轻柔的扬起。发足狂奔,心下却无比雀跃,跟踪苏娅菲一个月总算有了成果,招惹萧颜这样的人,简直与狼共舞,可我不害怕,奋不顾身我也不让葛彦受丁点委屈。
我边跑边脱衣服,萧颜说裹得像粽子更容易引人注意,萧颜那人渣狗嘴里没想到还能吐出些道理。
这里人都穿成比基尼,才算正常。
我用衣服将相机裹起来,塞进了垃圾桶,一个转身,却华丽丽的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不,准确的说是一堵肉墙。
我被撞得呲牙咧嘴,眼泪不由的在眼眶打转。
抬头,一双美如琥珀的深邃明眸冷冷的折射出让人深陷的光。
我甩了甩头,有些眩晕,大概是被撞的,我想,奶奶的这人是不是石头做的,撞的顾奶奶供血不足啊。
我回头,追赶的人越来越近,心头一急,我顺势倒在了男子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对他挤眉弄眼:“帅哥,帮帮忙,有人追杀我。”
我用眼睛瞄了瞄身后,男子顺势看去,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我更是着急,干脆头一歪,甜腻腻的喊了句:“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我被自己的甜腻腻搞出一身鸡皮疙瘩,一边在男人面前撒娇,一边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妈的,那死丫头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回去非得被萧老大臭骂。”有人气急败坏的低吼。
“走走走,赶紧再找找,那丫头鬼计多,别被骗了。”又有人说道。
人就在身旁,这个男子依然不动,我暗骂,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你还如此淡定,你不行啊。
好在那几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渐渐走远。
我立马放开了男子,用特遗憾眼光看着他,心想,可惜了,人长的这么风华绝代,脑袋这么磕掺。我想着想着,嘴巴比思维快了一步,我脱口而出说:“你脑袋磕掺有治吗?”
磕掺男琥珀色眼睛里幽光一闪,我瞬间感觉周身骤冷,他说:“闭上你的嘴,不要企图用特别方式来接近我。”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瞄我。
这人脑袋果然磕掺,我的脸立马拉到了百米跑道那么长:“去你奶奶的,我可没接近你。”
“东辰。”一声呼唤传来,是一个女子,一个高挑的女子,优雅的走来。
天蓝色雪纺长裙与这水天一色的沙滩融为一体。
可惜,她的容颜却被口罩遮住,只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翦水明眸。
她眉眼如刀的看着我说:“哟,这小妹妹是谁啊,怎么还没发育成熟就跑来沙滩玩啦,你应该穿童装的。”
侮辱,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我也学女子一样眉眼如刀的冷笑:“大姐,你说的对,我还是青春正茂的少女呢,怎么可以学半老徐娘的样子呢,豆蔻年华就该有豆蔻年华的样。”
女子瞬间一副被炸毛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撕了我的嘴一般,却顾及有她的东辰在,而不敢发作。
我呵呵冷笑,心想,你装呗,继续装呗。你顾奶奶狗仔队圈混迹几年,那嘴巴就是沾了毒的刀,毒的你七窍流血,你这清纯的女神你怎么受得了你。
男子却开口了,用低沉而又冷漠的声说:“豆蔻年华,青春正茂?你为了与人搭讪,倒是舍得夸自己而不害臊。”
害臊?我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脑袋磕掺的男子,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会对他神魂颠倒,他不害臊,还好意思说我害臊。
顾奶奶就告诉你什么叫害臊。
我想着,便笑得特风情万种,一只手画着圈圈,我说:“帅哥,怎么,这样好吗?”
瞬间,我感觉男子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凌厉的双眼闪着幽冷的光,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女人你竟然敢戏弄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挑战我的底线,你是不是活腻了?”
男子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由吓了一跳,却依然硬着头皮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吗?我不教育教育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虚荣心?”
男子突然冷笑,然后放开了我的手说:“那么,我告诉你,你失败了,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你还是回你妈肚子里造化一回再说吧。”
我去,这男人讽刺人连皮带骨还不带脏字的,顾奶奶长见识了,长的帅的男人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像这样的自以为是脑袋磕掺的自恋狂。
我恶狠狠的说:“正好,浓缩才是精华,浩瀚全是脂肪,谁稀罕。”然后我用鼻子看着女人,说:“我可没怎么你的男人。”
然后,转身,晃悠着胳膊,到垃圾桶旁拿我的衣服和相机。
转眼瞬间,我看见美女明眸羞涩。
又是一个为爱深陷的女人。
爱情总是这样容易让人一往而深。
就像我,爱着葛彦一样,一往而深。
是的,我爱葛彦,从清晨爱到日落。
从孩子爱成了少年。
为了爱,总会奋不顾身,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余嫚嫚大记者的电话:“嫚嫚,照片我拿到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华丽丽的梦。
梦见一只风华绝代的猪,跑到我的面前,点头哈腰,他说:“你勾搭我吧,你勾搭我吧。”
我也点头哈腰的对着那猪哭着说:“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根本就不行啊,顾奶奶勾搭你,你也澎湃不了啊,你杀了我吧。”
那猪愣了愣又说:“那你就回你妈肚子里在造化一回再来勾搭我吧,说不定我就能澎湃了啊。”
我也愣了愣,我说:“不对啊,我如花似玉啊,我正常的不能在正常啊,需要回妈肚子里造化应该是你吧,你发育不全啊。”
那猪就抽风了,他哭着说:“你发育不全吧,你货不真价不实,我没兴趣啊。”
然后我们又开始哭着点头哈腰。
后来点着点着我就醒了,然后,我的腰特疼。
我想着梦里男子精致的容颜放在一只猪的脑袋上,果然够磕掺。
想着想着,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滴眼泪,从滚烫到冰凉。
我突然想起苏娅菲那张明丽的容颜,从来没有想过原本温婉明丽的苏娅菲会变成如今的利欲熏心。
也从来没有想过,葛彦爱的女子,会背弃他而去。
然后,再也没有睡意。
久久的,久久的望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