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上偶尔有车经过,但没有人会进到树林中的,我已在这边观察两天了。”姓侯的说。
于是,刘老大勉强将车从树空开进树林中的隐蔽处,打开后备箱,从里边拿出镐、锹,大家跟着姓侯的走进树林深处,在西边的一座长满蒿草的坟前停下。
这座坟从外观看并不高,但从面积看比一般坟墓要大的多,特别是经过不久多少年风雨冲刷。
这夜,他们轮流挖了一夜,挖了有五米深一个洞,并用上了刘老大事先准备好的铁支架和辘轳及绳索,还有运土的一只土篮子。天亮了,刘老大决定大家休息,并给大家分配了食品。为防万一,他们还要轮流在林中放哨,发现动静立即隐蔽。而刘老大在车中却安然地睡了一觉。为了怕弄出动静引起过路人的注意,刘老大让大家白天尽力休息,可躲到玉米地中睡觉。这片林子,一直是很安静的,偶尔林中有鸟的叫声。这样,大家在林中或玉米地中呆了一个白天,没有发现一个人来过这里,只是偶尔在林子南边的土路上有车过的声音。
太阳西落,夜暮又降临了,刘老大指挥继续向下挖掘,到午夜时,挖到了石板,是立着的石板,他们向旁边挖,洞里只能容下一个人。当刘老大下到里边后,用力一推石板,发现石断早已断裂,倒向里边。“哗啦”一声,上面的浮土差点将他掩埋。他叫着,用铁锹清理身边的积土,五哥也下来清理这些土,当这些浮土被运上去后,刘老大发现倒下的石板上有个洞,原来里面是空的,并传出来一股股浓烈的腐朽味。他想,他们找到墓室了,从这里就可进到里边去。随后,他叫马德华拿来手电筒,向漆黑的墓穴里照着,发现里面有很多积土。
“我们挖到墓室了。”刘老大对上面叫着。
这时姓侯的从洞口探过头来说:“能进到里面吗?”
“能进去,只是不知里面是否有机关。”
“不会吧。要不,你先上来,我到里边去看看,如果没有危险我再叫你。”姓侯的说。
这样,刘老大从洞中爬了上来,姓侯的下了去。他用手电筒对着墓穴的门内照了半天,又向里边扬了一把土,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从那个仅能容一个人进去的半扇墓门口钻了进去,很快他又出来了,并对洞口边上的刘老大说:“刘大哥,里边没事,只是浮土很多,里边也不大,但可容两个人在里边。”
“好,你先进去,我这就进去。”
为防万一,刘老大身上总别着一把尖刀,这次先把一把铁锹扔下去,然后他踩着洞两边挖的窝窝窑下了去。钻到墓穴里,单靠一两手电筒是不行的。刘老大想到带来的一盏煤油灯,又钻出墓穴叫五哥将煤油灯拿来。很快五哥通过洞上的辘轳将煤油灯运下来。他们在墓中挖到了几个陶器,还有铜器、玉器等,但在往上运陶器时,不慎在洞口外碰碎两个。后来,刘老大在墓穴中不知为什么杀死了姓侯,他自己钻出了墓穴。
包好这些古物后,全部装在刘老大的轿车后备箱中,当即,刘老大从皮包中掏出两千元钱,给五哥和马德华每人一千,算这次劳动的辛苦费,挖出的古物,等他过些日子找到买主出手后,连同上次的一同分红。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放亮了。
姓侯的摩托车还在树林中,刘老大叫五哥骑着他沿土路向西走,到三叉路口时向北,走的越远越好,然后将摩托车扔到玉米地或河塘中。天亮后,想办法打车或坐公共汽车回银岗。马德华仍然坐刘老大的车,也是向西走,到三叉路口向南,绕道先到南梁。刘老大让马德华乘火车回东山。在站前一条街上,马德华下了车,而后,刘老大说他回大连,轿车向北边的方向开去。
此时已是早晨六点钟,马德华在火车站售票处买了早晨七点钟的火车票回到了东山。几天后他好象接到过两次刘老大的电话,问他是否发现公安在调查杨树园子的案件,他说不知道,没有听到消息。后十来天,他再也没有接到刘老大的电话,而打他曾打给他的号,全都打不通。他给五哥打电话,五哥说也没接到刘老大电话。
在家中,他经常欣赏着上一次挖到的小铜人,但不知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于是,他便带着这个铜人去省里的几家古玩店询问准备高价卖掉,但人家说的价,他认为太低,由于喜欢这件古物,他又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出手了。晚上到火车站起到晚八点十五的火车票后,他正在站前一个饭店等车喝啤酒,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老五打来的,老五说有急事正往省城赶呢,让他在站有前等他,如果起了车票就退掉,坐后边的车。他按老五说的办了,退掉起的票。可这趟车过去后,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老五来的电话,说让他坐下列火车。他去不了省城了,现在正往东山赶,让马德华下车后别坐车,步行到站前路临街的红光酒店门前,老五在那里等他。站前广场距红光酒店仅三百米,从广场都能看到酒店前的霓虹灯的招牌。下车后,他便沿着站前路向北走。然而等待他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马德华感到,那个开车撞他的人就是老五,车中也许还会有刘老大,但他没有看到车中的人。等他听到车到后边时,已经晚了。不但受了伤,小铜人还被抢走。
“张队长,以前我也不懂法,现在我知道我犯了罪,从心里悔恨自己。这是一场恶梦,是你们让我从恶梦中醒来。我非常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刘老大和老五,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我更要悔过。”马德华流着泪说。